燕然一听这话,心头就是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成王。
成王说出那句话之后,自己也是一愣,当看到燕然的神情,脸上不由得现出一阵苦笑,解释道:“然儿,为父、为父……”可是想了半天,倒底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颓然的退后一退,全身无办地瘫坐在一把椅子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成王妃看着这个的丈夫,眼晴里面珠泪连连,眼看着就成了一个泪人儿,瘦弱的身躯更显柔弱,仿佛一阵风儿便能把她吹走一般。
燕然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虽然从外在来看,这两个人就是她的父王与母妃,可是这种状态,若是在以前,无论无何都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可是现在……不知道皇祖父那个糊涂虫都对他们做了什么?
燕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侧听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再次望向成王,轻声问道:“父王胸中还有以前的志向吗?”这一句,她问的很平静,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可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问出,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问完,便用殷切的目光盯着成王看,神情平静无波,可是心却忐忑不安到了极点儿,她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又十分害怕得到自己不想得到的结果。
房间里面很静,成王爷没有说完,也没有动,燕然目光烁烁,立场坚定,也没有丝毫的动摇,周围只能听到成王妃偶尔的抽气声。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转瞬即逝,成王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最后慢慢地睁开了眼,望向自己徐久不见,已经婷婷玉立的女儿,不由得心里面感叹,这丫头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跟母后这么像了?口中却道:“你有办法?”
燕然看了一眼成王,眼睛里面闪过促狭的笑意,“女儿相信父王有办法!”
成王便是一愣,眼中也闪现出丝丝笑意来,伸手点着燕然,“父王能有什么办法?一直以来不是被囚禁便是被软禁的破落王爷,能有什么办法?”
说这样就不实在了啊!燕然很想惊告他的父王,可是倒底没有敢那么放肆,只是嘟起嘴来,无比郁闷的说道:“原来这样啊,那就是然儿瞎想了啊。只是不知道原太子府的那些个人都在干什么啊?把然儿丢进安国公府就不再管了,还从然儿芙蓉阁里面弄走那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有那个先生,以前倒是出来的勤,自从然儿流落到庄子上去,他倒是很少出面了。”而且,她还有一个猜测,现在铁无情他们所居的那个地方就是先生他们以前养私兵的地方,不然十个鹿泉山庄,都开销不了那么多的钱。只是现在,那么兵丁都去那里了?
成王听燕然提到了先生,脸色不由得一红,小声答道:“先生现在出家了,现在就在王府的丹室里面……”
燕然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个个还真是,有读书人不做,竟然上敢着做道士,还真是……猛地心头一跳,诧异地向成王,“父王不会真的炼丹吧?”
不过,不用成王回答,燕然心里面已经明白了,这父王是防着她呢,怕她坏事儿,顿时觉得毫无趣味儿,蹲身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父王母后心里面明白就好,燕然也不多说什么了,既然父女、母女一场,也算是缘份,燕然便送你们一个机缘吧。”说着,扬声道,“王爷,娘娘,民女告退。”说完,后退几步,十分决绝地退了出来,见自己的丫鬟绿菊正站在院子里面,便看了她一眼,大步向着院门口行去。
到了外面,找了一圈儿都不见桂嬷嬷的踪影,无法,燕然便领着绿菊沿进府的路,慢慢往外走。快走到那处后门口的时候,心里面憋着的那一口郁气,这才消散了大半儿。
他还奇怪呢,自从她被李妙贤与芙蓉两个暗算,被迫顶替安国公府大小姐出嫁之后,这先生跟她的联系便慢慢地少了,以前她一直天真的以为是因为换了府,宁远侯府人口众多,关系错纵复杂,又没有那样一个地方秘室用来联络,为了她的安全,所以才减少了跟她的联系,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啊!
人家是嫌她碍眼了!
那个人竟然是她的父王,她的心冷,很冷,如坠冰窖!
出了门儿,一辆不起眼的乌篷马小停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此时的树依然还没有长叶,看起来光秃秃,灰蒙蒙的,没有一点风景可看。
燕然闷着头,跳上了马车,一路上无声,只余车轮寂寂。
很快到一条岔路口,一边是比官道还要平整的青石板路,一边是尘土飞扬,坑洼不平的土路。燕然飞快地往外看了一眼,在车壁上面敲了敲,对着外面说道:“让他们照旧吧,咱们回庄子上去等。”
马车停了一下,马夫下车,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在路边摆了一个简单的图形,身体便钻进了林子,一会儿出来,跳上马车,高扬着马鞭,飞快地走了。
就在燕然他们的了马车离去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附近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石头,状似无意地在上面踢了一脚,把所有石块踢散,然后身形一转,向着土路飞奔而去。
燕然的马车,吱吱呀呀的行进鹿泉山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庄子里面偶或都看到有人家还点着灯。
燕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小院门口儿,轻轻地门上拍了三下,不一会儿,门“吱呀”从里面打开,露出黄王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燕然看到她,这才想起来,她今天冒险进成王府的目的,当时一下子便愣在了那里:她去成王府,是想带一个园林师过来,怎么间然被人带跑了题,怄着满肚子的气回来了,正经竟然没有办成一件?
真是……
燕然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园林师没有请来,让她怎么办呀?她自己设计的东西,美则美兮,可是总觉得少了一点儿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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