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薛安?”独靖易睡了两个时辰,觉得自己好累,全身酸疼,知道自己这是发过烧了。
“薛安!”喊了两声都没有个回应,独靖易又抬高了声音,试图坐起来,可是全身酸痛让他使不上力气。
“来了来了!”薛安刚出去吩咐厨房给独靖易做点吃的,他这就醒了,远远地听见独靖易的叫声,赶紧跑了回来。“主子,您醒了?”
“什么好事儿啊这么开心,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薛安乐呵呵地不回话,只顾着自己嘿嘿直笑。
“扶我起来!”独靖易看了看窗外的天,估算着时辰。
“主子,您饿了吧,我刚刚去了厨房让他们给你做了吃的,要不我去催催?”
“不急,给我弄点水来。”连日的低烧让独靖易有些脱水,嘴唇干的发紫,有的地方起了皮。
“你今天怎么这个高兴啊?捡到钱了?”独靖易虽然感觉体力有些不支,身上也各处不舒服,但是一醒过来就看到薛安高兴地跟朵花似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薛安把独天塍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独靖易,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可是独靖易骂他撒谎,他也只是笑着反驳“你不信算了,反正我是都看见了,他还不让我跟你说呢。”
独靖易虽然嘴上说不信,心里却感受到一种很奇妙的温暖,这种感觉好多年不曾有过了。心里高兴,自然就暂时忘记了睡前那些不开心的事。
“不过,陛下和王爷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您商量……”薛安这句话让独靖易心里有些失落,原来是有事才来的,就说他怎么可能特意来探病呢?薛安也看出独靖易脸色的变化,感觉劝慰,“主子,王爷不让我跟您说,让您好好休息,可是我觉得好像是什么大事……”
大事儿?独靖易脑海里迅速地回忆起这一段时间的桩桩件件,“瞿国?”独靖易小声嘀咕道,对,肯定是瞿国!按时日周边各国差不多都已经动手了。这确定是大事!
独靖易想着,心里着急掀开被子就要穿衣服走人,硬是被薛安按在了床上,心里恼怒刚要发作,薛安委屈巴巴地跪下来,“主子,您病刚好,饭都没吃一口呢,您要是这样去了,王爷不得打死我……”
独靖易冷静下来,照着薛安的脸狠狠地捏了一把,这小子力气见长啊,竟然能把自己按在床上,嗯,肯定是因为自己身子不舒坦。
虽然有些恼怒,但是独靖易心里却暖洋洋的,有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挺好的。
独靖易也不再胡闹了,乖乖地吃了饭,只是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烧灼感,什么也吃不下,但是薛安在旁边看着,他也不好难为他,象征性地吃了些,喝了些粥。薛安知道他吃不下,也不勉强,多少吃点也总比不出好吧。
……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跑到这里来干嘛!”看见独靖易进来,独天塍板起脸来冷冷地说道。独天亟被他这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
果然还是老样子,独靖易对这样的态度见怪不怪了,只是听了薛安说的,心里多了些期许罢了,这一下,心彻底凉了。
“听说叔王父王又事情找过孩儿,孩儿不敢休息。”独靖易强压心里的失落,低着头小声回道。
独天塍看见独靖易还有些苍白的面孔,看着他虚肿的眼睛,心里疼的难受,也收起那副冷酷的表情,温和地说道,“过来坐吧。”
独靖易有些意外,甚至可以说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看着独天塍不敢动。破天荒啊!什么时候老爹也让他独靖易坐着谈话了!
独天亟在床上使劲地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坐下省得独天塍又反悔了,可是独靖易跟傻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不想坐就站着吧!”独天塍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独靖易苦笑,还没高兴过来呢,现在倒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是独天塍心里却自责得紧,不仅自责还责怪独靖易怎么就这么怕他,连坐都不敢坐,虽然自己确实很少让他坐着回话……
独天亟看得出独天塍的心思,使了个眼色给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独靖易,独靖易终于看见了,脑子一转,立刻露出撒娇般的笑脸,搬了个椅子凑到独天塍身边,“坐,爹让我坐我哪敢不坐呀!嘿嘿!”
独天塍也忍不住笑了,原来自己这儿子也蛮可爱的。可是笑还是在一瞬之间,立刻就板起脸来,“行了,说正事!”独靖易也不敢再闹腾,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周边各国差不多都已经动手了,我和你叔王商量着咱也该动了。”
“其他国家都打到哪了?”
“这是鲁番呈上来的军报。”独天塍把手里的军报递给独靖易,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感到欣慰,自己的管教也没有白费,独靖易可以撑的起雪禹了。
“溃不成军!以这样的速度他们不出五天就能打到瞿国都城,我们是该动手了。”独靖易看着军报,对这样的情况很满意,瞿国果然已经成了一盘散沙,经不起折腾了。
“诺兆金!”独靖易看见瞿国都城守卫惊叹一声,倒不是他害怕这个名将,只是突然想起来独靖陌那天说的要去南疆亲手宰了这个人……
“怎么了?”
“哦,没事儿。就是想起叶沉煜了。”
一提这个名字,三个人都沉默了。
“那天在洛城,我见到陌儿了。”独靖易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虽然独靖陌时常写信回来,可是他们还是时时记挂着她。“她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她那天说要亲手杀了诺兆金,我担心,她会不会已经回雪禹了……”独靖易咬咬嘴唇捏着那份军报低下了头。
“你是怕她真的要去瞿国?”
“是。但是还有……”独靖易把剩下的话留在了心里,可是他不说独天塍也明白,凌翠是独靖陌的贴身侍女,公主府的掌事丫头,独靖陌平时最信任亲近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心里肯定会难过。其实独靖易担心的不是她难过,而是怕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懦弱。
“别担心了,你不是说她过的挺好的吗,说不定玩得高兴就把这事忘了。”独天塍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也只能说句这样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嗯!”独靖易强笑,淡淡地应道。“那我去拟诏书让鲁番进军。”说着,独靖易走到旁边的书桌旁坐了下来,提笔,却心乱如麻,一个字也写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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