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上怒瞪着下面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坐在一旁的夜浩就那样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沈若依有特许,也不用通报,直接往里走去,可跟在身后的福王和荣国公以及几位大臣却不敢就这样进去,都留在门外,等候传召。
“宝慧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沈若依边走边说,一点也没有行礼的打算,径直往皇上而去,转着圈的查看完皇上的真的没有受伤后,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气,安慰自己道:“谢天谢地父皇没有受伤。”
皇上听沈若依这样说,心里感动非常,在心里感叹这些年没有白疼爱沈若依。要知道皇上虽然高高在上,却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不管皇上是否在乎地上的那两个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子,可为了这个皇位却要对他这个父皇举刀,这如何能不让皇上伤心呢?
而沈若依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沈若依一进门直接去看皇上而非夜浩,她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让皇上更加宠爱她,给她什么赏赐之类的,而是她真心把皇上当父亲看待,看着自己的父亲伤心,做子女的理所当然的要去安慰的,可她也知道她的这个父皇是皇上,身份最贵,不能如一般子女那般安慰。
有了沈若依,皇上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道:“父皇没事,有事的是你夫君。”
皇上的一句‘夫君’让沈若依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偷偷侧头看向下首的夜浩,却刚好与夜浩的眼神撞在一起,夜浩不是第一次这样看她,但今天因为皇上的那句‘夫君’害羞不已,沈若依连忙收回视线,微低着头立在皇上身侧。
皇上见此欣慰的摇摇头,收敛神色,道:“李福顺,让人进来。”
李公公躬身颔首应答,后退着出去把门外的福王和众位大臣请进去,福王率先走进去,荣国公与众大臣跟随而进,众人跪地颔首,道:“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微抬手,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齐声说道,这才缓缓站起身来,除了福王和荣国公知情以外,其他人都是毫不知情的,众人疑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进来时见两位王爷被绑着跪在地上时,众人就察觉到大事不好,这里站的都是一品大员,能做上这个位置那可都是人精,这样的情景谁也不敢大胆开口。
皇上也不再为难,开口道:“今日这两个逆子企图谋逆,幸好太子机警,识破了他们的阴谋,招几位爱卿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处置这两个逆子。”
众人震惊之余却也是在预料之中的,福王和荣国公都属于是太子夜浩的人,除此之外,左右丞相,老太师,平西候,广陵郡王和兵部侍郎,这些人与恭王和恒王都是姻亲,而皇上却问他们如何处置两位王爷,说重了,连带自己也会有所损伤,说轻了,恐会惹皇上怀疑,也会惹太子不满,众人为难的在心中计较着。
犹豫再三之后,老太师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皇上,两位王爷做为臣子却犯上作乱,实为不忠;皇上乃两位王爷生父,两位王爷却不顾皇上的养育之恩,实为不孝;两位王爷不顾百姓安危,士兵生死,实为不仁;两位王爷不念家中妻儿,实为不义。两位王爷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该杀。”
老太师说得义正言辞,接着,老太师跪到地上,诚心一拜,恳求的说道:“老臣的孙女承蒙皇上不弃,赐予恭王爷为侧妃,为了老臣的孙女,肯求皇上绕王爷一死。”说着老太师虔诚的拜了下去,伏在地上没有起来。
其他人见老太师如此也跟着效仿,皇上见此脸色一沉,用力一拍桌子,道:“放肆,你们这是要联合起来威胁朕?”
一听皇上发怒的质问声,跪在地上众位大臣齐声喊道:“微臣不敢。”
皇上冷哼一声,厌烦的说:“你们先起来。”
“谢皇上。”众人起身说道,站起身来低垂着头立在那里。
“逆子,你们可知错?”皇上愤怒的瞪着下面的恭王和恒王,历声质问。
两位王爷也知道事情败露,定是必死无疑,他们此刻能做的也只是恳求,希望皇上还能顾念他们之间哪一点微薄的父子之情,以此绕他们一死,所以,皇上一问,两位王爷见机会来了,便大哭着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敢了。”
也不知为何,见两个儿子如此没有骨气,皇上更加厌恶,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闭嘴。”
这一声让两个王爷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沈若依却在这时走了下来,优雅的跪了下去,道:“父皇,儿臣是女子,不管是做为公主,还是太子妃,都不应该插手前朝之事,但儿臣今日有几句话想说,望父皇和各位大人不要见怪。”
“儿臣从小受父皇疼爱,在宫中教养长大,儿臣年幼,性子刁蛮,但几位皇兄都会容忍儿臣的无理取闹,这不仅是因为父皇宠儿臣皇兄们才让着儿臣,更多的时候是因为皇兄们是真的把儿臣当妹妹看待。”
“今日两位皇兄犯下大错,儿臣不懂朝政,但做为妹妹,儿臣有几句话想问问两位皇兄,还请父皇准许。”沈若依俯身一拜,恳求道。
皇上缓和了些恼怒的脸色,点头准允,慢慢坐回位子,沈若依直起身子,对皇上甜甜一笑,道:“谢父皇。”接着沈若依站起身来,回身俯视着两位王爷,问道:“两位皇兄今日这般作为可有想过两位皇嫂?两位皇兄是想要两位皇嫂带着年幼的侄子侄女跟随你们而去吗?”
王妃?
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恭王和恒王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温柔之色,两人最初娶妻看中的都是人家姑娘的家世,可婚后点点滴滴的相处,情愫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在两位王爷的心里偷偷生了根,还有那年幼的儿女,他们是何其无辜?他们什么都还不懂,就要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买单,想到这里,两位都抬起头来看向沈若依,眼中有感激,有歉疚,但更多的是悔恨,沈若依知道他们想明白了,对两人勾唇微微一笑,默默往夜浩的身侧走去。
恭王和恒王两人跪着向前摞了一步,两人同时重重的对皇上三叩首,恭王说:“父皇,儿臣所作所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儿臣不求父皇饶恕,但王妃等人并不知情,还请父皇饶恕她们。”
恒王接着说:“儿臣犯下大错,自知罪该万死,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都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儿子,他们是什么秉性皇上自是清楚不过,两个儿臣能说出这番话皇上知道他们是真的知道错了,可他们犯下的大罪,就算他是皇帝他也不可包庇太多,有关江山社稷,可不能入过家家一般。
皇上有心想要轻判,却又碍于律法不好开口,而御书房里,出了荣国公和福王,其他大臣可是都主张重惩,荣国公身份尴尬,不适合出声,福王也是聪明人,拱手禀告道:“父皇,两位皇兄虽犯下大错,所幸并为造成大乱,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启禀皇上。”荣国公抱拳颔首说道:“两位王爷平日的秉性大家都是知道的,此番恐怕是受人蒙蔽,还请皇上查明之后在做定夺,切勿让两位王爷蒙受不白之冤。”
太师疑惑的看向荣国公,有看向笑面如花的沈若依,突然明白为何沈家会如此受宠了,这样的胸襟,这样的大气,教导出来的女儿如何能不优秀呢?
再看沈若依,简单两句话就让两位王爷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他作为太师,不仅给皇上授课,连带这些皇子也是他教导的,可沈若依每每上课都在哪里打瞌睡,记得有一次他实在看不下去,便把她叫起来,问她为何不专心听课,结果她却一脸疑惑有好奇的看着他,道:“太师,我是公主,更是女子,这为君之道与我有何干?”
太师气得指着沈若依半天说不出话来,此后,太师仍旧继续上课,沈若依也继续睡觉,似乎达成某种共识,彼此互不干涉。那个时候,太师只觉得沈若依见识短浅,如今想来却是不然,沈若依心有计较,懂分寸,更懂的避其锋芒,太师为官多年,没想到却还不如一个小女孩看得通透,感叹间看沈若依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些。
察觉道太师的目光,沈若依疑惑的看过去,太师有些尴尬的假装轻咳两声,赶紧收回视线,沈若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觉得有些好笑,无聊的随意四处扫了眼,见不愿处的软塌上的小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点心,沈若依默默的小声的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吃着,对于他们的谈话她丝毫没有兴趣,朝政大事,不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参合的。
再则,沈若依心里清楚,虽然谋逆是死罪,但例朝例代以来,皇子,王爷多被圈禁,所以恭王和恒王不会死,而沈若依之前的几句问话不过是不忍心而已,世家女子的日子本就不易,若是连夫君都没有了,就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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