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半分亏也不吃。”乌觉儿笑道,却并不觉得夏溶月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商人,最讲究一个步步为营,胆大心细。
夏溶月笑而不语。
*
乌觉儿选的地段很好,且不仅前面有门店,后面还有住宿。
虽然住宿条件算不上特别好,却要比一月他们躺在冷巷的青石板上要强得多。
无可挑剔,夏溶月便放心的将这些事情交给了他。
这个乌觉儿为人不错,也是真心为那些孩子打算。夏溶月决定暂时相信他。
就是不知道他的经商能力如何。
看他的衣着,应当是身家不菲,肯定有着自己过人的本事。
解决完这些,夏溶月就与白莲拿着药,一同回了夏府。
与李婆子交代了几句,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中。
正好赶上了晌午的午饭。
用过午饭后,夏溶月打算小憩一会,却见得一个丫鬟走了过来。
“大姑娘,二姑娘请您过去坐一坐。”那丫鬟恭敬道。
二姑娘?夏溶楠?
夏溶月皱眉,她?好端端的找自己作甚?
“你等一会儿,我换个衣裳就来。”夏溶月笑道,并没有将任何不悦的表情写在脸上。
换好正装,夏溶月跟在那丫鬟的身后,朝夏溶楠的桃花阁走去。
还未进桃花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依夏溶月的嗅觉敏锐度,竟也一时觉察不出是什么花香。
桃花阁虽名桃花阁,可夏溶月没有见着桃花,却看见了一色粉红的夹竹桃。
花印人面别样红,夏溶月就看见夏溶楠一袭白衣,浅浅的坐在这粉红的缤纷中,淡淡的煮着茶水。
这番景象,当真是落入九天中的仙子,让人见之脱俗。
夏溶楠抬头,浅笑道:“姐姐,您来了?”
怎奈夏溶月对她的印象实在是不好,只是毫无诚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夏溶楠也毫不在意,她示意夏溶月坐在她的身旁。
夏溶月没有推辞,径直走过去坐下。
也就是此刻,夏溶月注意到了摆在她面前的一只三足香炉。
这香炉制造的如同一朵三层的莲花,飘逸优雅,叫人离不开眼。
从里面飘出淡淡的青烟,有着一种奇特的香味。方才夏溶月闻到的花香,便是从这里面来的。
“姐姐可知道这里面点着的是什么香。”夏溶楠给夏溶月斟了一杯茶,递给她,笑问道。
“我向来愚钝,竟不知这是什么香。”夏溶月皮笑肉不笑。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种凡夫俗子,对于你的这些香啊,臭啊的,完、全、不、了、解!
“这是金丰国给当今圣上进贡的凉花香,仅有六块,这便是其中一块。”夏溶楠神情淡然,像是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哦?那可真是稀有。”夏溶月依旧皮笑肉不笑。
得嘞,原来这位夏家二小姐,是来给自己这个穷酸的夏家大小姐秀存在感的。
好吧,我就配合你的演出,当做自己的心瞎了。
“之所以叫做凉花香,是因为嗅此香的人,会在炎炎夏日感到凉爽。”夏溶楠修得光滑的指甲,轻轻拂过茶杯,伸唇抿了一口。
“真是稀奇,我竟从未听过。”夏溶月还是皮笑肉不笑。
不好意思,如果在这破香和空调之间,我一定选空调,谢谢。
“姐姐,您可感觉到了这香的奇妙之处?”夏溶楠歪过头来,问夏溶月道。
夏溶月皮笑肉不笑的脸,有些僵了。于是她正经道:“溶楠妹妹,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姐姐请讲。”夏溶楠很是客气,眼底古井无波,叫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格力,掌握核心科技。”夏溶月一脸好姐姐的模样,冲夏溶楠微微点了点头。
夏溶楠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很快平静下来,低头道:“妹妹受教了。”
受教?你?受教?你受到的哪门子的教!
夏溶月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这个夏溶楠,真的是比起她见过的许多人,都要难办的多。
“姐姐我只是随口一说,何来受教,妹妹别开玩笑了。”既然你要和我斗,那么来呀,快活呀!
“妹妹知错。”
夏溶楠的一句话,差点没有气得夏溶月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柔弱装的,我给满分!
夏溶月抬头,抿了一口茶水压压惊,及时的转移了话题:“不知溶楠妹妹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唉。”夏溶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了娘亲。”
为了她娘?夏夫人?夏溶月有些不明所以了。
她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母亲?她怎么了?”场面上的客套话,夏溶月还是要说一说的。
“姐姐,您与六皇子殿下的关系好,不如与他说说,叫他高抬贵手放我母亲一马?”夏溶楠的眼中,有泪水快要滴落。
这话,厉害的很。
一,说自己与六皇子的关系不清不楚;二,说自己在六皇子面前吹风,祸害了她娘。
一句话,集误会与诽谤于一体,我夏某佩服,佩服。
“溶楠妹妹,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太好了。”夏溶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收敛了全部的表情。
“我与六皇子不过在赏花会上的一面之缘,怎说我们的关系好?”
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我......”
“妹妹,不是我说你,我是什么身份,六皇子又是什么身份,你这样的话,可是在给皇室抹黑,你可知要是被旁人听去,这话是什么罪过!”
夏溶月重重的叹息,像是在为夏溶楠担心。
哼,你大可以在我面前装柔弱,我就用大道理压死你!
装,接着装!
夏溶楠的脸被夏溶月的这番抢白吓成了灰色。
“可是姐姐,我们不能看着娘亲见死不救不是?”夏溶楠的眼中挤出了几滴眼泪。
夏溶月的眼泪,就跟着夺眶而出:“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一个闺中待嫁的女儿,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好意思,我还多会了一个耍赖。夏溶月抹着眼泪,心中越来越冷。
见死不救,会有这么严重?
“妹妹你先和我说说,母亲她犯了什么事?”夏溶月‘好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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