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与旁人没有不同?”朱夫子问道。
他脸上,仿佛有什么在涌动。
夏溶月便明白,自己的想法走对了路。
她肯定道:“你与旁人哪里不同?一样的喜怒哀乐,一样的有优有弱,一样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哪里有不同了?”
听完这句话,朱夫子仰天大笑:“好一个没有什么不同,好一个一样,晋王没有一个好头脑,倒是晋王妃有一个。”
李落:“……”我知道我没有我家夏溶月机智,但也请你不要说出来,我还是要点面子的不是?
“朱夫子过奖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您看走了眼。”夏溶月笑道。
朱夫子摆手:“不会的,老夫认为,你才当是个男子。”
“朱夫子此话偏颇,莫非您觉得男女生来不同?”夏溶月反问道。
这个朱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有意思。
“是我妄言,是我妄言!”朱夫子依旧是大笑,走去将炭烧了起来。
很明显,他很喜欢夏溶月。
“男女本没有不同,是人看的不同了,就不同了。”夏溶月补充道。
朱夫子听闻这句话,久久才叹了一口气:“一人一生难得有个知己,没想到,我也是半个进棺材里的人了,竟能遇见你。”
长叹三声,他又补充道:“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怎么我们没说几句话,你倒是将我看做知己了?”夏溶月笑,屈膝坐了下来。
李落见她随意,也跟着随意起来,坐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茅草,倒也不觉得冷。
朱夫子斜眼看了他一眼,嘀咕道:“孺子可教。”
说完,又笑看着夏溶月:“你能不看外表看其本质,本就是一种超乎物外的洒脱。”
“我可能是装的。”夏溶月笑。
难得,这个世上竟有人能摈弃观念。在古代,着实难得。
“装,也得有想法。”朱夫子笑,“不然,你让你相公装装看,他可装不像。”
“此话有理。”夏溶月点头。确实,虽然李落能接收制度外的东西,但他从不怀疑制度。
甚至有时,他也是制度的执行者。
李落:“……”媳妇胳膊肘往外拐了,怎么办?
“你此次来劝我出山?”朱夫子的语气,俨然是对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夏溶月正色:“是。”
她原本就是抱着这个目地来的。
就在她想着怎么用言语说服朱夫子,却听见他道:“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咱们走吧,或许还能赶上午饭。”
夏溶月:“……”
李落:“……”
所以,就这样了么?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朱夫子见二人不动,皱眉问道:“有什么不妥?”
“不曾。”李落答。
“王妃,有什么不妥?”朱夫子转头,去问夏溶月。
“王爷说没有,就是没有。”夏溶月肯定道。
想给我家李落脸色?不存在的,你没有机会的。
夏溶月觉得,看来,自己在护短的道路上还要走上许久。
李落觉得,自己在夏溶月的面前,好像越来越弱势了……
怎么会这样呢?李落心里有些郁闷。
他倒不觉得夏溶月请来朱夫子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觉得,自己若是有朝一日比不上自己的女人……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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