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人,是么?
只可惜,父皇如今都受我控制,又怎么会听区区一个你的话?
恭王将布撕烂,朝东宫走去。
夕照宫。
此处有枫叶数百株,又正值秋末,红叶似火,正如同宫名一般,夕照。
只是这个名字有些失意。夕照夕照,为回光返照之意,实在不是一个好意像。
宫内,白莲正对夏溶月抱不平:“王妃,恭王就是有意针对您。”
“针对又如何,不针对又如何。”夏溶月摊在座椅上,轻声道,“咱们到了人家的地界上,就得安分。”
这话,是说给白莲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白莲微慌,跪下:“是白莲失了分寸。”
“起来吧,不知和你说了多少回,别总跪着。”夏溶月叹气,扶她起来。
白莲惴惴:“奴婢只当,还在晋王府......”
说完,她知道自己又失言,忙住了嘴。
果然,说完这句,就见得夏溶月的脸色晦暗了下去。她扶着额,似乎是累了:“退下吧。”
白莲想要说话,终究没能说出来,驱散众人,才合好门退了出去。
夏溶月这才抬头,红了眼眶。她摇摇坠坠起身,扶着吊帘,拂过桌角,在椅子上趴了下去。
她哪里有两万精兵,那不过是欺骗恭王的把戏。皇帝给她的令牌,只能调动五百御林军。
那是为了防止日后晋王造反,而给她的小小权限。
五百人,比起任何一支队伍,其实都只是杯水车薪不自量力。
她利用恭王多疑的心态,捉住了他的思想,给了他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
而这,将是她暂时保全自己唯一的希望。
伸手拿起一面铜镜,夏溶月抬头看着自己的脸。憔悴,疲惫。这不该是她的状态,拿这样的状态,她要如何应对?
闭目,夏溶月开始理清她的思路。
在江南安居八年,夏溶月觉得自己的思维稍稍有些阻塞。
如今居于深宫,自己尚且还不知宫中情况,最清楚情况的,莫过于林妃,权利最大的,莫过于皇帝。
是了,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恭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为所欲为,如果他真的完全控制住京中的情况,那么现在他就不该是恭王,而是太子。
没错,依照他的脾气,如果有可能,他是不可能不坐上那个太子之位的。
可是为什么,皇帝既然有还手之力,又不肯处置恭王?这里头的古怪,夏溶月说不上来。
但她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关键。
看来,林妃,是自己需要找到的第一个突破口。
自己想要在这深水中活下去,就得弄明白情况究竟如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夏溶月把玩着手中的铜镜,唇角露出笑意。她记得,七皇子还一直与晋王有联系,不知他情况如何,还记不记得自己。
这些年送上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效用如何。
夏溶月睁开眼,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那么,就从弄清楚敌情开始吧。她倒是要瞧瞧,恭王这些年究竟做到什么地步了。
若他一手遮天,自己便想法子断了他的手,若他没能一手遮天,自己就找机会将这天,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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