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墨在他娘亲屋里一无所获,转头即走。这儿,让他的心如此安定,他没法生气找二宝的茬,只有灰溜溜逃跑。
刚出屋子,魔头的本性毕露,虽然隐着身子,凡是他所过之处,枝折花落,甚至连花园里的那棵百年老树,那棵在三年前大火漫天的祸事中逃过一劫的百年老树都东摇西摆。那小些的花呀植物呀,都齐刷刷地倒向一旁,最终躺在了地上。
远远的,一黑影盯着这边的动静,等看到那风过之处倒下一大片花草,又如一阵风般远离,刮向府外时,黑影“忽”的一下窜到了花园里,不多久,黑影已在上官忆寒的房里。
忆寒已经起床,正在镜子前梳洗。当她从铜镜里瞧见门口站着的黑衣人时,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早上刚分开,转眼就又来了?锦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对!方子墨虽然刚走,但还在府内。锦哥哥你真是不要命了?
忆寒着急的目光望向段之锦,只见他粲然一笑道:“去地里找二宝的茬了,想看看你,他有没有为难你?”说着,人已经上得前来,打量起忆寒来。
突然,他的目光如炬,一双眸子里翻滚起惊涛骇浪。在上官忆寒的呆滞下,他的手托起她的下巴,抬高——一淤青的手指痕迹显露出来。
“他威胁你了?”他嘴唇微抖,目光里弥漫起无限的悲哀,“锦哥哥,没能保护你。”
“不,锦哥哥,你赶快走,寒儿没事。他不会怎样我的。现今该是二宝倒霉了。等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再来与他决战。我不想你,被他吃掉。我宁可自己,被他吃掉。快走!”上官忆寒推着他,想要把他推到门口。
“寒儿,你的锦哥哥没这么怂。你怎么不信我呵!我不能——再让你受伤。”段之锦如长根的树桩般纹丝不动,那一双铁臂紧紧把她搂在胸前,“让那魔头来吧!我等着。”
“不,我不想你受任何伤害。你如今能与他抗衡,但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我要你,与他决斗时——万无一失。锦哥哥,赶快去练功吧!因为,你还要保护我。”上官忆寒泫然欲泣的双眸望向段之锦的双眼,千言万语啊都饱含其中,令段之锦沉沦,沉沦,沉沦到不能自拔。
这是一种悲伤的爱啊!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寒儿受伤害吗?他宁可自己掏心挖肝也不想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他不能呵!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战胜这个魔头,无法保护寒儿,他还称得上男人么?
“走,快走!”上官忆寒一咬牙,拼命把他推出了屋门。
段之锦站在门外,忆寒就在门内,一扇门隔开了相爱的两人,却隔不开两颗相爱的心。
“等着,寒儿!我去天山一趟。”段之锦丢下这么一句话走了。忆寒闻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锦哥哥,你定去想办法了吧?无论怎样,都不能伤害自己呵!
忆寒啊,那哀伤的眼泪滚滚,就如同她内心的绝望啊!锦哥哥走了,何时才能回来?如今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豺狼虎豹,安得不心酸啊!
正黯然神伤着,门又被一股大力推开,却是方子墨回来了。他一进门,闻着屋内的男子气息,几欲发狂。周身迅速笼上寒冰,凡是所过之处,无不冰冻三尺。他,一步步地向忆寒走近。那张白玉般的脸庞却是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为赤红,雪狐的脸猛然显现,不,那是魔头的脸,他已经到了发魔的边缘。
“寒儿,你瞧!我把二宝的手弄来了,哪只手抱过你?”方子墨拿起手中两只断手抬到忆寒面前道,那狐脸上啊,露着渗人的笑,笑得忆寒的小心肝也是受不了。
“你说,说什么?”忆寒结结巴巴地问,这,还是方子墨么?能把自己从小护着爱着的亲弟弟的手臂剁下来?这是个什么人啊?不,他不是方子墨,已经是魔头了!
忆寒的脑海里不停地响着天蟾的话:不要激怒他,不要激怒他。于是,再多的吃惊也被她吞进肚里,化为尘埃,转眼间消失无影踪了。
“子墨,不要吓我,你不会的,不会的。二宝在哪儿?二宝呢?”忆寒拉住方子墨的衣角,就像小时候一般,可怜兮兮地求着他。
方子墨那血红的眼深深地望着她:“寒儿,不要欺骗我。刚才,到底是谁从你房间里出去?”
一股勇气自她心底涌起。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她知晓,若没有这股勇气,她将万劫不复。这股勇气支撑着她抬首,对视那双血红的狐眼。那双狐眼仿佛一个无尽的血洞,把她的心深深地吸了进去。
她暗叫不妙,眼神一闪,从狐眼中拼命挣脱了出来。读心术?好险!这魔头竟然想用读心术把她的内心偷窥。她不敢再面对他的眼睛,而望向他的那张面庞——狐狸的脸。
“我方才才回来,没多久,你就来了。许是有人偷偷潜进我的屋子?”忆寒推测道。
方子墨的眼睛闪了闪,最后把两眼眯成两条缝望向她:“何人这么大胆,真是不要命了。”忆寒瞧见,说着话的方子墨,那一张狐狸脸已渐渐褪去,变回了如玉公子的脸。她推测:方子墨已平息了怒火。
于是她的心渐渐安稳。可是,可是一想到那无辜的二宝,那失去了手的二宝,她的冷汗不由得又冒上来。
“二宝?”她担心那个小男子汉,“二宝呢?”
“他敢肖想你,就要承担这后果。”方子墨的声音冷冷,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那已恢复了人态的脸上面无表情啊!忆寒一阵揪心:他真的断了二宝的手?真的断了吗?
“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们方家的产业,你父亲留下的所有田地,都是他在打理。没了手,你叫他如何,如何再去干活?”一阵冷气从她的心底遍布全身,冷得他的心都发麻了。方子墨,眼里竟没有父母兄弟了么?
她的眼前闪过一青涩的大男孩,经常跟着二宝去田地干活的小天。二宝出事了,小天呢?许久未见他的人影了?我怎么把他忘了?还有他的那条猎狗,往昔整日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如今,怎么样了?
“小天呢?”忆寒禁不住追问。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怕小天也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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