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见状,眼色一使,旁边一差役已经上前解开了真妙青的捆束。
“畜生,你为何要冒着我的名头残害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你把我们帮派的主旨都忘了么?师傅真是白教你十年了!我瞎了眼还为你求情!”绳子一松开,妙青就向他师弟扑去——那地上的假妙青瞬间被扑倒在地,又想挣扎着起来与他作搏斗,但无奈被绳子所捆束,无法施展拳脚,只得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脸被拍青,自己的肚子挨上拳脚,自己的衣服被撕扯破碎……
“顾乐,师傅他一定清楚,这些伤天害理的坏事都是你做出来的!你以为用我的名做坏事一定让我臭名远扬,如今丞相大人和妙青县的老百姓都知晓了,你还想怎么狡辩?还不如实招来!”接着又是“啪啪啪”的打脸声。许是气急了,妙青使出了全力定要把这个冒充他名头囚禁他十几年的假货置于死地,原先师兄弟之间的爱护之情已经荡然无存!打得累极之后,妙青坐在地上直喘气。
再看那团裹得肉粽一样的人物,人皮面具被药水破坏以后露出的真容因长久不见阳光已经如鬼魅一般苍白,此次被妙青打得又青又红又肿,身子上瞧不见的地方定是更多。那厮竟然咬紧牙关撑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呻吟一声。七公子真心佩服他是一条好汉,如若走上正道,定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啊!可惜,色字当头一把刀,一个“色”字让他自小被师傅嫌弃,一个“色”自让他抹黑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民声,一个“色”子让他走上了杀人放火**妇女的不归路……七公子瞧着上官忆寒,她正低着头不言语。
“寒儿,你是苦主,这会儿你来说吧!”丞相华亭道。
“是,大人!”忆寒作了揖走到假妙青旁,袅袅娉婷,三步生莲,正如莲花台上走下来的莲花仙子般,把真假妙青都看得痴了。假妙青流露出的是一副色迷迷的垂涎相,而真妙青现出来的倒是那种少了色迷迷的崇拜的眼神。两种眼神自忆寒走路起始一直追随着她不肯散去,让七公子瞧了越加明白。这假妙青天性使然,一瞧见美人儿就是一副要把她们占为己有的怂样,作出今天这等大事在他眼里还是正确的。也不知他师傅是打哪儿把他弄进师门的,垃圾堆里捡一个孤儿也要好得多。哎,收了这样的徒弟,闹得徒子徒孙全部上西天,真正是师门不幸啊!
“你叫顾乐是吗,你冒着妙青的名头来到我们妙青县,听七叔叔说,你是看中了我,而我爹爹不答应,你才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害我们上官府和方家村,我不明白,我一直住在上官府,你何时瞧见了我的模样,让你在去庙里进香的路上就使下了计谋想让我与你共乘一马,那时我也轻纱遮面,并未让你看去真容,你为何这么笃定我相貌?”银铃般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话语间传来的沉痛又是使人心酸万分。忆寒说完站在假妙青旁边不动,静静看着他的眉眼,似在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
但假妙青并不正面回答问话,说道:“成者王败者寇,如今我被你们拿下,要杀要剐随你们,只要我妻子儿女双全,又有何关系?我顾乐还是留下了血脉的,不像你妙青,你被我关了十几年,连女人的边边都没摸着过,还谈得上什么儿女?呵呵呵……”
“寒儿,不要纠结你何时让这厮瞧见,那时听你爹爹说,他天天往上官府跑,拿着丞相的名义去拜见张夫子,定是你在花园闲逛时不小心让他瞧了去。如今你把你知晓的真相都说与丞相与乡亲们听,他们一定会还上官府清白的。”
“是,七叔叔。”于是忆寒又缓缓说出了上官府那晚她所经历的种种,述说了她是如何北上进京寻找方子墨,如何又面见丞相南下回乡,听得众多年纪略大的妇人们不停揩着眼泪。她有意省去了方子莫悔婚那一段。
紧接着,奶娘来了,她告诉丞相自己是如何逃得生天,如何来到妙青县,如何又重新醒了过来。
二宝把自己留宿在隔壁村因而逃过一劫,如何做乞丐,如何探得丞相,在他庇护下躲在客栈一年原原本本都说与了众人听。
“慢着!”下面走上来一老者,穿着绫罗绸缎,走路也虎虎生威,“众位乡亲,我是妙青县李柏,祖上一直在县城里经营酒家生意,自妙青县老爷来了之后,瞧着我家底深厚,三天两头来骚扰我,不是白吃就要求进贡,还让我把未成年的小孙女送与他作妾,可怜我那孙女才十岁啊,我舍不得,连夜全家逃往邻县才保住了我孙女,我连酒家都不要了。可我还是比上官鸿幸运,那时这厮一直盯着上官鸿女儿,没有顾得上我,我们全家这才都保住了性命。求丞相大人作主,我李柏还想回妙青县,还想回家!”说完带头跪下,老泪纵横。
“丞相大人,小人也有冤情!”又上来一群人,“小人也是。”“小人也有。”华亭乍一看,这群人都是穿着华贵,一瞧就知晓非富即贵,只不过没有上官鸿家底深厚罢了。华亭让他们一个一个来,问题都是狗血得相同,都是假妙青要他们进贡,使绊子,要女儿,逼得他们忍无可忍,走上了逃亡的不归路。如今听闻妙青县原先的老爷是一贼人,已经被捉住,住在妙青县的亲戚报信后都连夜拖家带口赶来了。
观看的县城百姓们听得都睁大了眼:他不是妙青县的青天大老爷么?怎么都害得这么多人离乡背井逃亡去了?
“还有,我的亲家在逃亡邻县途中全家惨死,小的猜想,定是这贼人派人作的,可怜我那刚嫁过去的女儿啊!她肚中已经有了我的小外孙,如今,我女儿女婿已死,无人给我养老,求丞相一定要严惩这贼子,灭他九族!”哭诉的是妙青县原先的钱庄老板,惨死的一家是他的亲家——胭脂铺老板。自这些人逃去之后,原先的铺子一直都在营业,华亭忽然明白,莫非这整条街都被假妙青拿下了?所谓的一手遮天,这厮竟然能一手遮街,手段也着实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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