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
妙青县城客栈,华亭早已等候多时。待七公子刚进县城就收到了他的命令,让他带着妙青立即赶往县衙,即刻审问,以防夜长梦多。
那厢,县衙各路人马已经就位,就等七公子带妙青前来。县衙门口围满了老百姓,从远方匆匆赶来的人也夹在老百姓中观看,不敢随意露面。他们等妙青大势去的时候也想把自己的冤情陈述,是时候该回家乡了!
人群晃动得厉害了些。前方人头攒动,似乎有人前来。人群立马让出一条通道,让外面的人进了县衙。正是七公子带着上官忆寒一行人,东子连忙上去扶住奶娘:“方婶子,还记得我吗?我是方家村隔壁的东子,我娘经常唠叨你。今天她没来呢!”
“你是小欢的儿子吧?方家村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让你费心了,小欢没有少为难你吧?二十年的姐妹了,她的心里肯定很难受。你回去告诉她,我还活着。”东子把老人扶到一边,搬了个凳子坐下。“方婶子,你年岁大了,丞相大人不会怪您坐着的。”奶娘坐下了,方二宝立马站到他娘亲旁边。忆寒与七公子一道也跟了上去。
随后不久,华亭带着其余隐卫来到。这回没去隔壁县请县令来,华亭亲自坐镇,坐上了县官的交椅。
“妙青,我华亭待你不薄,你为何作下这滔天大案,如实招来方饶你个全尸!”华亭一直为百里莫的失踪耿耿于怀,一上去就拍响了惊堂木进入审问。
“呵呵呵,我妙青也算是读过几年书的,不然怎么能入你丞相法眼?成王败寇的道理还是懂的。做过的一切我都认了,但与我的妻子孩子,我的朋友,我的手下皆无半点干系,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丞相大人还是明察是非为好,免得冤枉了好人。”
“真是巧舌如簧!你的妻子孩子深受你毒害,潜逃为果,被你所捉,说,你把她们关在了哪儿?你的朋友手下为虎作伥,罪大恶极,如何饶恕?”华亭气极,恨不得把妙青就地正法了。
“既然你们没有找到她们,为人夫为人父也要保护她们,这是我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妙青至死不肯说出她们的下落。
七公子在华亭耳边私语了几句,华亭又道:“这次在你的老巢找到了一个人,你看看是谁?”说完,差役带上来一蒙脸大汉。到得眼前,掀开那人头上的黑布,一张与妙青八分相似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那脸已经毁容,但众人皆看得出他原先的模样,从轮廓看,两人应该长得一模一样。“哗——”百姓们一片哗然,全乱了套。
“妙青原来是双胞胎啊?”
“两人长得一样,所有坏事是俩人一起作下的吧?”
“原来我们妙青县有两个青天大老爷,两个县太爷!”
老百姓七嘴八舌议论着,情绪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且看那真妙青,乍一看眼前那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到底是谁?把我关在山洞里,毁我容貌,还冒充我十多年?丞相大人,今天让我妙青见识见识他的真面目,还望哪位差役大哥帮忙把他脸上的人皮揭下来!”他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生吞活剥了他!十多年被冒充不算,十多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往昔的手下全部变成囚禁自己折磨自己的魔鬼,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更何况,全身内力尽失,再也不是令手下心服的那个令主妙青了,他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一切皆是眼前这假妙青所致,他能不恨他入骨吗?
只见原先的假妙青脸上的肉微微跳动,右眼也随着眯了起来。“你说你是真妙青你就是真妙青吗?我是假妙青就是假妙青?我自小就生这一张脸,是你命圣手模仿我的脸做了人皮面具,为的就是夺我的令主之位,我只废你武功关你十几年还是善举了!想我妙青出仕十多年,为民请命办了多少好事,这妙青县如今比周边县城都要富庶难道没有我的功劳?哪一个老百姓还流离失所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到处乞讨?这两年,妙青县城里讨饭的叫花子也没有了,丞相大人,你在妙青县的日子也多,你见街上有一个叫花子么?”妙青回过头就来“质问”华亭。老百姓一片哗然。
不知是谁说道:“还望丞相大人为老百姓着想,饶妙青一个死罪,让他再继续治理妙青县,我们需要这样的父母官啊!”说完还带头跪下了,接着,周边看看热闹的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也纷纷下跪。
“丞相大人,妙青功过相抵,让他继续戴罪立功也不迟。”
“以前的妙青县穷得是叮当响,自妙青一来,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有目共睹,换一个县令的话,又是贪又是不作为,苦的还是咱老百姓啊!”
“望丞相大人饶过妙青”
……
县衙外,为妙青请命的穷苦老百姓越来越多,那假妙青脸上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丝丝笑意。哼哼,这群穷鬼一给他们点甜头尝,如今正是该“吐”出来的时候了,只要他们在,他华亭就拿我没有办法。
“众位父老,妙青的功劳极大,朝廷也是很赏识他。但是你们也知晓,他在妙青县犯下了滔天大罪。上官鸿上官老爷也为大家做了许多善事吧?方家村的乡亲没有犯下大错吧?上官府方家村被屠,他们何罪之有?这是上官鸿留下的唯一血脉——上官忆寒,这是方大牛的夫人和二儿子,今天他们坐在这里,你们当他们的面说要饶恕妙青,对得起上官府和方家村那几百条人命吗?且为了捉住此人,皇上出动了自己的亲卫,周边县城还派了差役过来,山洞一战,死伤十有八九,这又是多少条鲜活的人命啊!我华亭自跟随上任君王,这任皇上三十多年以来,从未历经如此血腥大案,此次我感觉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如若就此罢休,我愧对死去的众多官差。我们旻朝自开国以来,历代君王都励精图治一派清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朝廷还能饶恕他么?”华亭的慷慨陈词之后是一片寂静,那无数下跪的百姓皆不言语。
七公子眼神一瞥,东卫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拎上来一名眼神不正的男人。“丞相大人,这就是刚才带头的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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