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狐妖,别来无恙?”段之锦仰头笑呵呵道。
方子墨欲冲下来的身子突然停住,那只撑开的右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也停住了。
狐妖?他唤我狐妖?他知道我的底细了?别来无恙?别来无恙?他说的是哪次?是三十万年前的那次,还是前阵子偷梁换柱从我手中溜走的那次?不管哪次,今天是我跟他总算账的时候。段之锦,你今天可是送上门来,别怪我。
“别打岔,先剁碎你再说。”方子墨又提气往前猛扑,只见一白影瞬间遮住了他们头顶的一片天空,压迫感随即而来。
正恍惚着该怎么办时,忆寒只觉一股大力把她抱起,天昏地暗之中,她已被抱住跃上半空,与方子墨平行。
“放我下去吧!”忆寒道,“你与他也该有个结果了。”如今这架势,她再傻也是知晓,她的锦哥哥今非昔比,不是一般人能够应对的。而方子墨一直在上官府,能有什么变化呢?
孔雀适时飞了过来。段之锦抛开忆寒,孔雀飞过正好接住。“走,小主人,咱们去你奶娘那儿,给二宝看看手去!”
“不,等这儿结束了再去吧!”忆寒想亲眼瞧着段之锦把方子墨擒住。
“小主子,您在,锦王可要分心的哦!再说,二宝的手也等不及了。”孔雀笑她不放心,“你就这么不放心自己的相公吗?”好一阵嗫嚅,把忆寒说得个大红脸。她脑海里啊出现了那一次,那一次与他的锦哥哥度了一晚的场景,断断续续的镜头浮上来。
“哎哟!非礼勿视啊!”孔雀大喊,两只翅膀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忆寒一怔:什么叫非礼勿视?现在难道还有不能看的事?哼!这只臭鸟,锦哥哥还在打架,你不去帮忙不说,还在一旁转移话题。该揍,该揍。于是,孔雀那罩住自己眼睛的两只翅膀都挨了重重一下,他无辜地喊:“冤枉啊!”
“再乱喊,拔毛!”忆寒怒气冲冲,孔雀浑身一凛,每一个毛孔都缩了回去。他瘪瘪嘴巴,可怜巴巴道:“小主子啊!孔雀功力又升了,如今,你心里所想,孔雀都能知晓。你方才看到那些……”
“砰!”一声,孔雀的脑袋挨了狠狠一击,身子急剧往下落。
“这回,要玩完了。”孔雀脑里最后浮上来这么一句。
忆寒感觉自己要死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只要她一想到那一晚,想到锦哥哥,花孔雀都知道,而且,他还是只雄孔雀啊!她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过了,不过了,简直不让人活了嘛!救救我这可怜之人吧!谁来救我?
于是,空中一大鸟在往下落,大鸟背上的女孩脸上并无惊惧,而是痴呆,痴呆。
“呵呵,只有你能救自己。等你唤醒体内的意识,你的功力就会提升到另一高度,那时,你就可以关上你的意识门嘛,小剥皮雀不就进不来了么?”一嘶哑声音传来,点醒了她。却是久未出现的天蟾大人。
“天蟾,是你吗?你来救我了?”忆寒一副哭腔的声音乞求它。
“上官小姐,孔雀本是你的宠物,他琢磨你的心思是应该的,届时你遇到危险,他才能赶得及去救你。”
“不过,只有你的功力到了一定境界,你才能关闭意识门。靠谁都靠不住,好好练功才是要紧。”
没办法了,这次只能认命了。
地面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亲吻地面。那一块巨石正咧开嘴朝孔雀笑嘻嘻。
哦,不!
奇异的是,一股强大的真气从腹下升起,把他重新托举起来。孔雀借力一跃,又重新跃到空中。
俯下身子朝地面望去,段之锦与方子墨皆不见了人影,整个上官府已陷入了沉寂。孔雀继续驮着忆寒往奶娘家而去。此后,他再也不敢多说,说得多错得多啊!
忆寒眼睛一眨,发觉已到方家宅院。趁孔雀停稳收拢翅膀的当儿,早已跃下朝屋内走。
奶娘不在屋内,昏暗的灯火下,只见床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忆寒走近去仔细瞧,才发觉此人正是她要寻的二宝。二宝也瞧见她了,那双眼睛有些活络起来。
“寒姐姐?”才回到家中没多久,二宝的气色像似不足,说话也没啥力气,忆寒凑近道:“二宝,寒姐姐带人来医你的手了。”
闻言,二宝那呆滞的目光发出光亮来,话语也有些力气了。“真的吗?寒姐姐能医好二宝的手?可是那手找不到了啊!”想到这,他的眼光又黯淡些。
忆寒向外招招手,外面走进来一穿着五彩衣的男子,风流神俊,如神仙般的模样啊,更妙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并不似一般男子般素雅,而是五颜六色,骚包得很。
“孔,孔公子啊!”二宝眼中的光亮又一次黯淡下去了。
孔公子,他在上官府就认识了。这一个游手好闲之辈怎能治好他的手呢?寒姐姐这回是诳他吧?
忆寒奇怪,怎么二宝又不作声了呢?她可是急着要赶回去看锦哥哥与方子墨的大战,万一有意外,也好顺势帮忙。
“二宝?二宝?呶,我把你的手带来了。”说着,她接过孔雀手中的一个布包,慢慢掀开——
那是两只已经僵硬的手,白得泛出了紫色,看着真是吓人。二宝虽然认出这就是自己的手,可也不忍再看,嗫嚅道:“都这样了,能接上么?”
“方二公子放心,孔雀今天手到病除。接不好,孔雀把我的手换给你。”真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心里有说不出的酸。难道我三万年是白混的吗?不过,也应该吓吓他,不能让他再小瞧我了。
孔雀清清嗓子道:“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天蟾大人亲自出马也是不行的了。”
可真是,这下,急死个二宝了。
“寒姐姐,孔公子,二宝求求你们,快帮二宝装手吧!二宝这样,娘都要饿死啦!你们瞧,现在二宝娘已经出去干活了。”抬出奶娘真是聪明,忆寒完全抵不过这一道坎。
“你说什么?奶娘她,上地干活了?”忆寒瞠目结舌。
自忆寒有记忆以来,奶娘可一直在上官府作细活,从未干过重活,更不用说是去做地上的农活了。这可怎么受得了啊!
“孔雀,装!”忆寒急吼吼地唤着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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