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伴随着一声怒斥,女子的后背被一股大力拉扯开,直直地向屋外扑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有物体落入水池的声音。那溅起水花的巨响吸引了众多侍卫,就在他们跑过去查探究竟时,有白衣男子缓缓进来。
“啪啪啪!”有掌声响起来。
段之锦抬首望向来人。
“你,终于出来了。”
男子冷笑道:“皇上,你不许这么多女子陪你,是在等我么?可惜,我不好龙阳。”
段之锦不受激怒,那双异常冷静的眼望向他,平静无波。
“最近,大理城出了这么多妖孽,你功不可没啊!”
“我说过,你还要付出代价。在大理与寒儿之间,你可要选择一次。三十万年前的一幕再来时,不知寒儿还会不会原谅你?”男子嬉笑着说。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直望向他的眼,想要从他的眼里瞧出些究竟。
“方子墨,你尽管来,是否还在等着寒儿选择你?在你投去七公主怀里时,她已经放弃了你。在你吸去她内力之时,她已经恨你入骨。在你不顾大理百姓生死,非要闹得生灵涂炭之时,寒儿下辈子都不会选择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段之锦偏偏戳了他的痛处,使得眼前白衣飘飘的男子好一阵烦躁。
“呵呵!说得道貌岸然,你放弃新婚的寒儿不顾,躲在这御书房日日与女子笙歌,如若寒儿知晓了,呵呵……你说你胜算机会多少?”方子墨雪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那一席话令段之锦愈加明白。
“真的是你?天天安排妖魅子入我御书房?寒儿如今晕过去,你功不可没。”一想到那么瘦弱的寒儿,那么尖细的下巴,还有她肚子里的他们尚未成形的孩儿,段之锦心痛得无以复加。
方子墨身形一震,趁段之锦没注意之时及时控制住了。
“来吧,咱们的账好好算一算!”他白衣飘飘,不知何时,手中已执起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通体红色的剑,并不是方子墨原先执的那把。
那把剑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能够杀人无无形。凡是所过之处,所有有形的东西都会消散,就当从未存在过一般。
段之锦望着他手中的剑,脸上并未异样。
“雪狐,三十万年前的浴火剑终于找到了么?却不知你功力恢复得如何?能让天蟾大人以身犯险,我们定不会太吃亏。瞧瞧,这是什么?”
只听“哗”的一声,段之锦向空中指去,一把碧绿色的长剑自水中跃起,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碧蟾剑?”方子墨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早就设好这一招?天蟾啊天蟾,你用你的命修炼成了这把碧蟾剑究竟值不值?等着我的浴火剑让你灰飞烟灭!”
于是——一道红光乍起,直冲霄汉。一道碧光紧随,转眼之间都消失不见。
前去探查究竟的侍卫已发觉这里的不妥,纷纷回转来。
“皇上!护驾!护驾!”右护法喊着冲过来。
“凭你们?”白衣男子衣袍一挥,右护法却如翩翩落叶,落地无声。
段之锦见此处即将成为血海,起身一跃,向远方空旷之处跃去。方子墨紧追不放。
“段之锦,今天,是咱们三十万年来算总账的时候,我三十万年睡在冰冷的天山,谁知我痛?谁知我苦?今天,我也要让你去天山,睡个三十万年!”方子墨愤愤地说道,那步子愈加紧促……
大理郊外,掀起了血雨腥风,百姓们躲在屋内,关紧门窗,瑟瑟发抖。
却说左护法潜伏在上官忆寒寝殿外,许久不见动静。还以为今晚将是一个风平浪静之夜。
突然,瞧见御书房的上空,一红一碧两道光直冲霄汉,照得黑沉沉的夜空如同白昼。他的心“咯噔”一下渐渐沉下:不好,主子有难。走,还是不走?
天性使然,他的第一反应即是保护段之锦。如今瞧见段之锦有难,他的脚不受控制地往那边奔去。忽然——
“她在你在!你不在,她也要在!”耳旁回响着主子时常叮嘱的话。他犹豫了。
主子近段时间虽然不去皇后娘娘那边,但身为他的护法,他们都瞧得清楚,内里一定有原因,主子可把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呢!万一,娘娘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可咋办?
小皇子,对,他是主子的希望。我得留在娘娘身边。
寝殿的烛光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走动。
左护法悄悄潜过去。
却见一宫女正把一不知名的熏香点燃,而床上,上官忆寒毫无知觉。
他暗叫不好,一把长剑已然挥去。
宫女应声而倒。
他立即吹熄了熏香,把它弃之门外。
再去看上官忆寒之时,已见她睁开了眼,空洞无距的眼神像个活死人。
“娘娘,你还好么?”左护法轻声问道。
上官忆寒没有丝毫动静。不只是目光涣散,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左护法深知她受打击太大,很不忍心上前打搅。可眼下——
实在没有办法。主子那儿出现状况,作为第一护法,怎能袖手旁观?不能护得主子安全,哪怕能与主子并肩作战也好啊!
她走近了些,微微提高了声音:“娘娘,主子没有纳妃,小叶是受人指使。”
上官忆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可是,还是没有听进去。
左护法无奈,“砰”的一声跪下:“娘娘!主子危在旦夕啊!”他边跪边爬,一直爬到床前,攀住床沿抬起头,紧张,担心全然流露在他那古铜色的脸上,一出声,满是哭音。
“娘娘,每天晚上,你在寝殿睡不着,主子在御书房喝酒到天明。主子他,他不过来,是有难言之隐啊!娘娘,你快醒醒,与小左一起去看看他,好么?”
上官忆寒的眼珠子动了,头缓缓转过来,那双空无焦距的眼睛望着左护法,似乎有了些神采。
“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去,是给你们扯后腿。去吧,你去,我这儿无妨。”她抬起右手挥了挥,示意左护法赶快走。
此时,左护法怎能离开?上官忆寒如此情景,一名小小宫女就能置她于死地,连小叶也会生出异心,被他人利用,而旁边又无特别信任之人……
他抬头道:“不,主子说,你在我在,我不在,你也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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