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妥?难道,难道还是我孔雀看走眼了?
“有没有看走眼,你的小主子最有发言权!”天蟾锐利的眼神一下子把孔雀没有说出来的心事道出,令孔雀真是无奈啊!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思考了?孔雀又是在心里埋怨道。
“不用埋怨,这是三万年与三十万年的区别,妥妥的区别!”天蟾又道出了声,听得孔雀火气直冒。
他能不拿出来么?可是,他能不能不让他的小主子伤心?他实在舍不得啊!段之锦,你倒是好,说死就死,还被个魔头折腾得这么凄惨,你让我的小主子可怎么活?
天蟾大人,求求你,别逼我好了么?
孔雀可怜地望向了天蟾,眼里满满都是乞求。
天蟾两眼一瞪,猛地向孔雀袭去——
孔雀想躲闪都来不及了,还是被它撞了个满怀。
“让你醒醒,真是白疼你这么久了,连我天蟾的话都不信?”
忆寒就在原地瞧着他俩你来我往“耍嘴皮子”,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把她打入地狱。她想劝他们,可是“禁声”的要求牢牢控制住了她。她,不能暴露他俩呵!
她只能用动作表示自己的想法。
一双小手伸出来,从孔雀身上摘下紧趴着的天蟾,捧在手心,端到孔雀面前。
说罢!孔雀,好好听天蟾大人的话,他一定是为了我们好。
孔雀望着自己的小主子,眼里满满都是悲哀:我的主子,您作好准备了吗?
忆寒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时,就在孔雀所站地方的后方地上,出现了一白色物体,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白衣男子。他,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似乎在召唤上官忆寒:过来,瞧瞧我。
忆寒慢慢走上前去。
她走得很慢很慢,那腿似乎有千斤重。她抬不动。
她急切地想过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她又不敢过去看,她怕,那人正好是她心中所想之人。
她能不过去么?能不过去么?能不能?
她抬首望向孔雀,孔雀转过头去。
她低头望向已落在地上的天蟾,天蟾朝她眨了眨眼。
忆寒抬着灌了铅的腿,那千斤重的腿,一步一步挪向地上的白衣男子。
近了,更近了。
她不敢看,可那白衣似乎在召唤着她:来吧!来瞧瞧我是谁?
她不得不看。她不得不走上去仔仔细细看。
这回,她瞧得更清楚了。那男子全身上下不下十个孔,每一处都张着嘴似乎在呐喊,在宣泄。她的目光移向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在她梦里出现千百回,她至死也不会忘记的熟悉的脸。那脸上的每一寸地方都似来自她自己身上的肌肤,她怎能忘记?
她不相信,这就是他。她看着那张脸——他的紧闭着的双眼,紧抿着的唇,苍白无任何血气的脸,一遍又一遍。那张脸一遍又一遍地把她从这人世间捥到了地狱!
他胸前有个最大的空洞,那是心脏的位置,他的那颗心脏已经没有了,徒留下空空荡荡的心窝。
你的心——竟也被挖了么?是谁,这么歹毒,竟然下得去手?
她的心窝的位置一阵绞痛,眼前一花,人,瘫倒在了地上。她的面庞啊,淌满了泪水,那泪水朦胧了她的双眼,让她瞧不清那白衣男子究竟在何处。
她在地上摸索,两只手随着山洞潮湿的泥土向前摸去。
到底在哪里呵!你,到底在哪里?我竟找不到你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我竟然这么狠心离开了你!说是为你好,为了不让你背一世骂名,我竟离开了你!
可你这样子,还不如咱俩一起笑对世人的责骂,哪怕一起奔赴黄泉也是好的。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留下一个人独活?
你,好狠心!
她一边爬一边向尸体摸了过去。
首先摸到的是一断臂。那手臂竟被人活生生地折断,也不知哪儿去了。
她在断臂的边上,摸到了几颗碎骨头,她把碎骨头一颗一颗捡起,捧在手里,捧起来,捧到眼前——是被刀子斩碎的人的手臂上的骨头。
还有的呢?还有的骨头还有的肉呢?还有的手臂上的肉呢?怎么没有了?
你的骨头你的肉呢?你的心呢?还有,还有——
她摸到了大腿的位置。那里一截空荡荡的断腿正露着狰狞的笑瞧着她。她的手正好摸到那腿的根部,摸到了满手的已经干涸的凝固的血。因为瞧不清楚,她用手擦了把脸,脸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因为,她是透明的,她只是一个灵魂。她是天蟾带来的灵魂。
她能感受到这里的一切,但这一切却不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因而,当她在男子断腿的旁边捡起一颗颗碎骨头时,整个人都是疯了。
“啊——”一声饱含着她悲苦的喊声自她口里蹦出,孔雀与天蟾却听不到。因为——上官府她的闺房内,她的那声哭喊引起了方子墨的注意:谁,能引得她如此悲啼?
她的满脸的泪水浸湿了被子。一双如玉的手帮她擦去那滚滚的泪水。
“寒儿,子墨哥哥一定会护你一世周全。你,可还记得他?我把他吃了,他,如今在我身体里,你,可会重新爱上我?”
“你不爱我不要紧,我会把那些你喜欢的所有男子,一个一个都吃了。让他们都在我身体内流淌。我不信,你还不会爱上我。”
男子合衣躺在了床上,与女子同床共寝。
女子的脸上,那泪水怎么止得住?
“小主子,小主子你不能再哭了。再哭,那方子墨该发现异样了。那是雪狐,狡猾的雪狐啊!”孔雀跪倒在上官忆寒面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捧着那些碎骨头。
“你们俩,怪不得能主仆一场,都是一样的傻!不要说你们是我天蟾的朋友。”天蟾摸着自己的脑袋叹气。
上官忆寒还捧着碎骨头呈痴呆状,可孔雀惊异地回头望向天蟾。
“叫你主子瞧个仔细,这张脸是段之锦的脸,他身体是不是真的是段之锦的身体,她跟段之锦没有夫妻之实,但他身体上的标记应该不陌生吧?”天蟾愤愤然:哭,哭死你们!让你们白哭!
孔雀猛地掀开段之锦右胸覆盖的衣物,上面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伤口。
“小主子,小主子!”孔雀把忆寒手中之物打翻在地,把她的手拉到了男子右胸的位置……
喜欢孔雀东南飞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孔雀东南飞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