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宫商第二天借着教巴格尔的机会把大王子的话隐约透露给了他一些。

　　巴格尔一脸复杂的看着洛宫商道：“师父怎么知道大哥有这种想法？”

　　洛宫商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王子和我也算是酒肉朋友，昨天多喝了几杯。”

　　众王子都想拉拢洛宫商的事巴格尔也知道。但是如今洛宫商是巴格尔的师父，巴格尔又是最有希望登上王位的人，所以巴格尔从未想过洛宫商会背叛他。

　　倒是不管是巴格尔还是大王子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眼中的阿洛将军，洛宫商并不是夷族人。

　　而是他们的对头，是大齐的将军。

　　洛宫商看着眉毛纠成一团的巴格尔笑了笑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大汗？”

　　巴格尔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可是现在告诉父汗的话没准还会被大王子倒打一耙。

　　“对了，宫洛的腿怎么样了，我看大王子踢的挺重的。”

　　巴格尔一提到洛宫羽就心烦的很，“别说了，膝盖被踢碎了，巫医忙活了好久才给接上了。”

　　洛宫商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巴格尔没有注意到，接着说道：“好在没有什么大碍了，多休息段时间就没事了。”

　　巴格尔突然道：“我看师父你好像挺关心这个宫洛的。”

　　洛宫商摸了摸头：“有吗？我不过是看她昨天被大王子踢了，今天没来多嘴问一句罢了。”

　　巴格尔仰天长叹，直接往后一仰睡在了草地上。“大哥居然有这样的心思，我还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不能轻举妄动，可是防备还是要有的。”洛宫商道：“万一大王子真的行事，也不至于太手忙脚乱的。”

　　巴格尔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师父说的是。我也该有些防备才是。”

　　******

　　当夜一只鸟落到了大齐边城的守将府，五将军截到信一看到鸟蹆上单独吊着一片羽毛，就知道这是比较机密紧急的消息，连忙就去找顾离和了。

　　“皇上，这是方才洛将军送来的信。”

　　顾离和一听到是洛宫商送来的信，连忙接过拆开看了看。表情松动了些，面上开始有了微笑。

　　“好，夷族大王子现在已经有了反叛之心，巴格尔也对自己大哥颇为不满。兄弟已然反目成仇。”

　　楚将军点了点头，看来这场仗很快就可以打完了。“粮食今天也运了过来，应该不用等到明年开春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顾离和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几天没有下雪天空中居然出现了一轮颜色淡淡的月亮。

　　看到月亮，顾离和突然想到了那年上元佳节和洛宫羽去放河灯的时候。

　　楚将军不知道顾离和在想什么，帝王心思本就难以揣度，更何况楚将军这样的人也不善于这方面的事。

　　“夜深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顾离和道：“这段时间可能要忙了，都好好的把精神养好。”

　　“诺，臣等告退。”

　　楚将军一行人刚走，欧阳枫就从房檐上落了下来。

　　“长安那边有消息了吗？”

　　欧阳枫点了点头，道：“长安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温慧长公主没有对任何人下手，甚至在让二皇子和大皇子一起上朝听政。”

　　“清宁公主好好的住在行宫，洛家全家也平安无事。——只有一个人，萱嫔娘娘被长公主软禁，而且……朝中的大臣大多被温慧长公主的人取代。”

　　“秦南一开始就是温慧长公主的人。”

　　顾离和听着这一条条的事，看着欧阳枫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猜到他可能有事没说。

　　“你不用遮遮掩掩的，直接告诉朕还有什么事。”

　　欧阳枫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回皇上，良妃娘娘……良妃她……”

　　一听说是洛宫羽，顾离和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良妃怎么了？”

　　“良妃娘娘的芳华轩走水……娘娘未能及时救出……”

　　“你说什么！”顾离和暴怒起来，一把揪住欧阳枫的衣领：“你确定这消息无误？”

　　“属下再三确定过了！”

　　顾离和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生生抽走，一直摇着头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的！”

　　顾离和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欧阳枫深深的低下头。他是从顾离和还是先帝四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了他身边，何时看过顾离和这幅样子。

　　“皇上……”

　　“滚！”

　　顾离和双目通红，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皇上！”

　　“闭嘴，朕叫你滚！”顾离和突然跳起来把伸手能触及到的东西全部砸了。

　　欧阳枫一动不动的立在哪里，任凭顾离和把东西往他身上砸。

　　不知道顾离和摔了多久东西，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良妃……在哪里。”顾离和良久才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顾离和想问的是，良妃葬在哪里。只可是他不愿意说，心底深处还是不愿意承认洛宫羽的事。

　　“在妃陵后山，也算是一处风水宝地了。”欧阳枫顿了顿，道：“属下去看过了。该有的礼制一样没少。”

　　“下去吧。”

　　顾离和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欧阳枫有些担心他，顾离和站起来走到内室。

　　“朕有点累了，你下去吧。”

　　“诺！”

　　******

　　洛宫羽不知道顾离和为了她发疯的事，如今她的腿差不多要长好了，总是痒痒的，难受的很。

　　巴格尔没有在过问那天的事，倒是叫洛宫羽松了一口气。

　　前天夜里洛宫商悄悄来看过她一眼，洛宫羽自然免不了被洛宫商责备一顿，可是知道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的时候，洛宫羽突然觉得这事儿还算值得。

　　“这次是碎了膝盖骨，下次我看要直接打断你的腿才好。”洛宫商怒气冲冲的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洛宫羽知道大哥这是心疼她，果不其然第二天她营帐的桌子上就出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

　　洛宫羽喝着骨头汤，感觉心里美滋滋的。正巧巴格尔进来看到这一幕，出言嘲讽道：“汤好喝吗？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为了喝汤才故意惹事的。”

　　洛宫羽差点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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