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风雨欲来
????????过完年洛宫羽就十四岁了,丞相夫人开始着手给她相看人家,参加完大大小小的宴会洛宫羽都要累趴下了,还偏偏每次都能看到不看到的人。
洛宫羽把一肚子的苦水全都吐到了顾雪里面前,顾雪里难得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安慰道:“女大当嫁也没什么不好,丞相夫人那么疼你肯定会挑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洛宫羽脑海中浮现出顾离允玩世不恭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随即又狠命的甩了甩头,暗道:肯定是自己最近见到他的次数太多,所以才会想到他。
“哟哟,笑的这么甜想到谁了?”
顾雪里戳了戳洛宫羽的脸打趣道,洛宫羽脸一红道:“哪有想到谁,想笑就,就笑嘛!”
顾雪里一脸不信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我懂”这两个字,洛宫羽怕自己的窘态被顾雪里看透连忙转移话题道:“别光说我了,说说你,你贵公主应该有很多贵公子做候选的。”
顾雪里叹了口气道:“快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头都大了。”
“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个舅父。”顾雪里脸气得鼓鼓的道:“舅父又给皇兄写了信,说,说要我嫁给北周的三皇子!”
洛宫羽咬了口梅花糕道:“这不是挺好嘛?北周帝那样疼你,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
顾雪里撑着脑袋嘟囔:“可是我舍不得离开大齐,母妃当年和亲,到最后心心念念的也是北周的舅父的外祖母。”
???????“我,不想走母亲走过的路。”
洛宫羽揽着她的肩膀道:“没事的,皇上可是你哥哥呢!”
“哥哥又如何,皇家女儿看着娇贵可终身大事就两种可能,好一些的嫁到世家门阀,不论婚后如何亲人朋友可都还在身旁。第二种便是和亲公主了,背井离乡,一辈子也回不来。”
洛宫羽不语,显然她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茬了。
顾雪里笑了笑道:“瞧你一张苦瓜脸,再过几天是上元节你到百味楼等我,咱们叫上六皇兄看花灯去。”
洛宫羽一听她提起顾离允忙道:“叫他做什么,我们自己玩不是更好吗?”
顾雪里突然凑近,看着洛宫羽微红的脸说:“我老觉得你和六皇兄怪怪的,你们是不是……”
“不是,你莫要说了。”
顾雪里笑的如同得逞的狐狸,洛宫羽一跺脚道:“我,我该出宫了,你可莫要多想!”
顾雪里点了点头,看着洛宫羽落荒而逃嘴角勾起深深的弧度。
上元节那日,洛宫羽记着和顾雪里的约定早早的便收拾好出了门,在百味楼的雅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顾雪里倒把顾离允等来了。
“二小姐也在这里?雪里呢?”
洛宫羽绞着帕子坐立不安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的,也不见她人来。”
顾离允抿了口酒:“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对了,那次……”
“我不知道王爷说的什么!”
洛宫羽急忙开脱道,小脸微红的样子让顾离允觉得甚是可爱。
“可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洛宫羽暗骂顾离允,她装傻就是不想让二人太尴尬,他怎么还要追问下去,难道要她说就是不想看见他想起那天发生的意外?
“没,没有啊,王爷又不是豺狼虎豹,我为什么要躲着王爷。”
顾离允逼近洛宫羽,洛宫羽慌张的起身警惕的看着他,顾离允嗤笑伸手把她歪着的步摇扶正。“扑”的一声门被推开,顾雪里从门在伸进个脑袋来,戏谑的看着二人。
顾离允的手还放在洛宫羽的头顶没来得及收回,洛宫羽白皙的脸还染着红霞,这场景任谁看了也会想多了吧。
“你们,继续继续啊!我没来过!”
顾雪里笑的奸诈,给二人关上门后对着门边的洛宫角道:“本宫就说了,六皇兄和宫羽两个人绝对有猫腻!”
洛宫角方才躲在门边里面的人没看见他,但是他却可以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景。此时的他正黑着脸要进去,却被顾雪里拦住了。
“你干嘛呢?”
干嘛?自己的妹妹正在被人调戏,尤其是被花名在外的风流王爷调戏,你说他要干嘛?
“我要进去!”
顾雪里笑道:“放心放心,皇兄是正人君子,宫羽没事的!”
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天天流连花丛?正人君子半夜翻墙去偷看人家的闺阁小姐?
洛宫角黑着脸道:“是吗?怎么我听到的不一样!”
顾雪里拍了拍手掌唤来宝屏银?屏,把洛宫角往楼下拖道:道皇兄在民间风评不好,可是那都是流言,流言不可信,知道吗?”
洛宫角原想挣开三人可最后还是妥协了,倒不是他打不过宝屏银屏,而是怕伤着贵为公主顾雪里。
?屋内,洛宫羽喝了口茶把事情想了一遍,大概知道是顾雪里特意安排她和顾离允见面的。
“那个,我和长公主约好了,就不陪王爷喝茶了,臣女告退!”
“一起吧!”顾离允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下了楼,来到街市上。
街市上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大大小小的灯笼把整条街都照亮了,小孩子大多手里提着灯笼,嘻嘻哈哈成群结队的从闹市中穿过。
顾离允小心的护着她避免她被人撞到,洛宫羽有些不习惯,回身看了看才发现青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顾离允轻笑道:“羽儿之所以会害怕见我是因为上次的事?”
洛宫羽最怕他提这个,连他改了称呼也没察觉慌忙说道:“那只是个意外,王爷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哦?没发生过?那羽儿也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顾离允看着她绯红的双颊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耳垂道:“若是我说,我心悦你呢?”
洛宫羽眼睛徒然睁大,耳边尽是烟花炸裂的声音,绚烂的烟花齐齐绽放在夜空中映亮了半边的天。
良久,洛宫羽才道:“王爷向来不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这样说出来的话我怎么可能会信。”
“原来你也听信这些传闻?”
洛宫羽点点头,顾离允无奈的摇摇头:“唉,没曾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洛宫羽好奇的抬头看他,顾离允拍了拍她的头道:“想不想听?”
还没等洛宫羽点头,顾离允便开了口:“我那时是和四皇兄打赌,他输了便带我去周游天下;我输了就替他给心上人递信物。后来我输了,半夜去了荣松伯府给人家二女儿送信物和情书。结果回来的时候被伯府的护卫给抓了!”
洛宫羽拿帕子掩着嘴直乐,见顾离允正负手而立歪着脑袋看她晦暗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叫洛宫羽看得出了神。
洛宫羽突然想起从前夫子教过的一首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闹市上的顾雪里正玩的不亦乐乎,宝屏和银屏带着青杏吃宵夜去了,顾雪里指挥着洛宫角去给她买灯笼,洛宫角实在不想伺候这个任性的公主,可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只好任凭她驱使。
“洛宫角洛宫角,我要那个猪八戒面具!”
洛宫角看了看手中满满的吃食,默默的走到面具摊上买了个猪八戒面具递给顾雪里。
顾雪里笑嘻嘻的把面具给洛宫角带上道:“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这面具就送你了!”
洛宫角翻了个大白眼,她拿他自己出钱买的东西送给自己,还这么理所当然真的好吗?
暗处一个身影拐进身后的巷子深处,在墙上敲了三下,听到对面传来两下回音后才道:“大人,目标已经出现了。”
那头传来的声音略有些尖细沙哑雌雄莫辩:“跟着,见机行事。”
“诺!”
这边顾离允正带着洛宫羽逛灯谜会,一路稳赢,赢得了一大片叫好声。老板数着所剩无几的奖品道:“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小人摊上的奖品您都赢走一大半了!”
顾离允颇有些得意,却在下一刻被洛宫羽泼了凉水:“才高八斗的顾公子,怎么写诗就没有赢我姐姐呢?”
顾离允拢了拢羽氅道:“这是不与女斗,与才能无关。”
洛宫羽“嘁”了一声,仿佛听见身后有谁喊她,一回头看原来是青杏。
青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到洛宫羽便气喘吁吁道:“公主,长公主,她,她被人抓走了!”
“什么!雪里被人抓走了!”
二人异口同声,青杏缓过一口气来道:“二少爷和宝屏银屏去追了,王爷,小姐我们怎么办?”
洛宫羽也是担心的不得了立刻要回丞相府叫人,顾离允一把拦下她道:“此事不宜闹太大,我先派王府的人去找,然后进宫去找皇兄!”
洛宫羽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同你一起去。”
顾离允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和目光中的坚定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一所民宅中,一个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看了眼地上昏迷着的顾雪里一巴掌挥到了身旁蒙面人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蒙面人先是一怔,而后跪下请罪道:“大人,人我们已经照您吩咐带了来,您为何动怒?”
黑衣人震怒,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来:“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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