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白坐在了两人中间,纤纤十指优美的抓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分别递给了他们,并对着黄员外说道:“黄员外,我看您经常出入我们醉花阴,可是就是没有找过我。可是看不上我呀?”
“哎呦!不敢不敢!哪里看不上安白姑娘?我怕的是安白姑娘看不上我呦!”黄员外忙不迭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秦安白又转向了戚云,看着他痴迷的眼神不禁掩嘴一笑。这一笑更让戚云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驸马爷,是第一次来醉花阴吧!”秦安白柔声问道。
“是!”戚云点点头。
“那我可要好好的伺候你了呀!”秦安白红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当真是人间绝色。
“不知黄员外和驸马爷想听什么曲子呀?”
戚云看了看黄员外,黄员外也不知道应该点什么曲子,如果点一些淫词艳曲,怕秦安白这种身份的人不肯唱,戚云也会不高兴。但是他也不是什么读书人,哪里知道什么曲子好听。
“驸马爷,全凭你做主!”
戚云看着秦安白,想着她唱什么都是好听的。
“那你就拿手的来一曲儿吧!”戚云笑着说道。
“你们呀,总说让我拿手的来一曲儿,待会儿唱的不好了可别说我!”秦安白娇嗔的说道。
“怎会,只要是安白姑娘唱得,那都是好听!”黄员外连忙说道。
“那好吧!”秦安白点点头,站起了身,退后一步。后面的丫鬟见状连忙调试好琵琶,坐直了身子。
秦安白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比着兰花指,姿态优美,起势漂亮。
接着琵琶声响起,起承转合,音调优美,秦安白在听到的第一声便微微变了脸色,带着一丝诧异回过头看了一下弹琵琶的女子,随即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唱出了婉转的歌声。
“扰弱新蒲叶又齐,春深花发塞前溪。
知君未转秦关骑,月照千门掩袖啼。
芙蓉新落蜀山秋,锦字开缄到是愁。
闺阁不知戎马事,月高还上望夫楼。”【1】
她的歌声如泣如诉,配合着幽咽声声的琵琶,将一个闺阁女子日日守在家中等候夫君回家的情形生动形象的表现了出来。让人听了也颇为感伤。
“好一个闺阁不知戎马事,月高还上望夫楼!”戚云拍着手说道:“安白姑娘的歌声真是绕梁三日,让人心醉啊!”
“驸马爷过奖了,只是一个小曲儿罢了!”秦安白福了福身,又坐回了位置上。
“不过让我更惊讶的是安白姑娘你的丫鬟,琵琶居然弹得如此精妙!我在楚都那么久,就算在宫里也甚少听过如此美妙的琵琶声呢!”戚云看了一眼蒙着面纱坐在后头的女子,眼神有些奇怪。
“此女从西域而来,自幼学习各种乐器,所以声音才会如此优美!”秦安白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戚云。
“哦?你们醉花阴还真是卧虎藏龙,若是让她挂牌接客,基本就没有山海居的姿言姑娘什么事了!”戚云笑着说道:“现在姿言姑娘也成为了小王爷的外室,这不正是你们醉花阴的大好时机吗?”
秦安白听闻娇笑出声,一手搭在了戚云的肩膀上,嘴唇凑近他的耳边说道:“可惜呀,此女脸上有一块巨大的胎记,长得不好看!不然的话我们醉花阴岂会放过这一棵摇钱树?”
“这样啊?”秦安白的气息吐在了他的耳边,让他全身的毛孔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驸马爷一直夸我的丫鬟,是不是刚刚我的歌声不好听呀?”秦安白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说道,戚云已经可以感到她的嘴唇即将碰到自己的耳垂,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把抱住了秦安白说道:“安白姑娘,你的歌声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是吗?”秦安白不动声色的掩饰了自己眼中的一丝厌恶,然后笑着说道:“那驸马爷你可要天天来听哦!”
“好!好!”
黄员外见戚云已经完全被秦安白迷住,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安白姑娘,你可要多为我美言两句啊!”
“黄员外,我可以为你美言什么呀?”秦安白一边倒酒给戚云喝,一边转过头笑着问黄员外道。
只要是秦安白倒的酒,戚云都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这醉花阴里特制的美酒,后劲儿大得很,这样子喝,戚云很快就开始说话大舌头了。
“现在驸马爷手中的权力可大了,我想要皇陵的木材生意,这可全靠他一句话啊!”
“哎呀,驸马爷,你已经做工部尚书了呀?”
戚云笑着说道:“没有!但是快了!我告诉你们。这木材生意是关键!现在还不能随便给别人!”
“为什么呀?”秦安白咬着唇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戚云一边喝着酒一边指着黄员外说道:“你也不懂了是吧?”
“是啊。我们哪里会知道呢?”秦安白头靠在了戚云怀里娇声说道。
“我问你,皇陵的木材生意,之前是给谁做的?”
“是······是柳家?”黄员外有些迟疑的说道。
“对了!我再问你,这个柳家,是什么来头?”
“不就是和丞相府是亲家嘛!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皇陵的木材生意何时轮得到他们?”黄员外不屑的说道,他们家的木材生意一直是最好的,但是每次和皇家的合作总是会被柳家抢走,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温丞相这个靠山!
“嘘!”戚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我告诉你,还好你没有去做皇陵的生意!不然倒霉的就是你了!”
“不可能!”黄员外不服气的摆摆手说道:“我们家的木材比他们柳家的好得多了,如果用我们家的,皇陵绝对不会出事!”
“不不不!”戚云摇着头说道:“就算用得是金木头银木头,他这皇陵也照样会塌!”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特别是黄员外,本来只是不忿柳家的好运气,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才明白皇陵坍塌看来是有人故意的!他张大着嘴看着酒已经上头的戚云,脑中一片空白!
【1】出自唐代薛涛《赠远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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