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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晦气

  “啪”

  江寒一个趔趄侧跌在地。

  还没起身,刘大婶的大嗓门就蹿进了耳里:“你说你,总是这般冒冒失失!”

  刘大婶伸手拽她,嫌弃地看着她那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裳,张口又是一连串的问号:“为何现在才回?不是说晌午就能到家吗?案子断了吗?拿到钱了吗?”

  不待江寒回答,又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姐弟俩,皱眉嘀咕道,“怎么还领回来两个乞丐?你康哥呢?”

  “大婶,他们不是乞丐,是遇上山匪了,康哥去……”

  话还未完,刘大婶就大惊失色:“又遇上山匪了?你康哥,他,他是不是……”

  “我的儿啊!~”

  只听一声嚎,刘大婶已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抹泪:“都是你,你非要惹是生非,现在好了,把你哥的命也搭进去了!我的儿啊,我的命啊!”

  “娘!我哥怎么了?”嚎声引得正在厨房里烧火的刘小妹,慌忙丢下柴火,从厨房跑了出来。

  正房里的江老爹,也一脸急色地拄着拐杖往门口挪,一连串地问“大康怎么了?”

  江寒无语凝噎,刘大婶又响又密的哭声里,完全没有她插嘴的空隙,她只得大吼一声:“闭嘴!”

  终于把刘大婶的声音压了下去。

  “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大婶暂停了,江老爹却跺着拐杖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吞吞吐吐的是要急死人吗?”

  “我哪吞吞吐吐了,明明是婶子一惊一乍……”

  “说重点!”

  江老爹喝断她的抱怨,眼看刘大婶又要开始了,江寒当机立断喊道:“康哥回衙门了!”

  刘大婶哭声一滞,急忙抹了把泪,一骨碌爬起来。

  她脸上火烧火燎的,嘴上却还硬撑着埋怨道:“一口气把话说清楚不行吗?吞吞吐吐的,害我以为半年不到又……”

  江寒能说什么?

  明明她连半口气都还没用完,这位大婶就嚎上了……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她索性将身后进退两难的姐弟俩往前一推,简略地道:“他们一家在路上遇到了山贼,娘死了,奶娘也不知所踪,康哥回衙门报信了,吩咐我先带他们回来,事情就是这样。”

  刘大婶尴尬的咳嗽一声,绷着脸挥手赶人:“都进屋去!”伸手关门时,顺便安抚了下,正探头探脑的邻居们。

  众人一进正房,芸娘就开门见山地道:“大叔,大婶,我叫谢芸娘,这是我弟弟谢安吉。我们原是要去贺州府投亲,结果……”她面上闪过丝哀色,讷讷地说不下去,只得蹲身行了一礼,“多谢江姑娘和刘大哥的救命之恩,等我奶娘寻来,我们会好好报答的!”

  江老爹示意江寒将芸娘扶起,语气和蔼地道:“姑娘别客气,谁都有遭难的时候,不过是顺便搭了把手,你别太放在心上。今晚就先留下,等大康回来再说。”

  他端详着狼狈的姐弟俩,想起年前的遭遇,暗叹一声,吩咐江寒道:“月丫头,带他俩去澡间换洗一下,晚上就住在西厢。”

  刘大婶也适时笑道:“快去吧,小妹已经烧好了水。我也回家寻寻,看有没有小点的衣衫,拿来给这小弟弟穿。”

  临走前,她还狠狠拍了江寒一掌,嗔道:“瞧你都脏成了什么样!”完了,还一推,才领着刘小妹施施然回家了。

  江寒深觉刚刚那两下绝对是刘大婶的报复——她的背都快被她拍成鼓了!

  刘家母女一走,江寒也领着姐弟俩出了正房踏进小院。

  小院位于落霞镇北的竹牌巷,是这条清幽巷子里最普通的一进小院。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三四年前搬来的,几乎都是有几个小钱的人家。

  当然,这其中得排除债务深重的江家,和口袋会被不定时清空的刘家。

  两家如今已是拉低整条巷子幸福指数的罪魁祸首。

  小院布局很简单,正房前头两条交叉的青石路,连接着东西两侧的厢房。

  东厢前侧有厨房,澡间,柴房和水井,后侧往里至正房后,还有个不足五坪的后院。

  她家就俩人,她爹和她各占据正房和东厢其中一间,其余还有七间全空着。

  近来她爹正在考虑将一半院子租出去换几个钱,缓解一下财务压力。

  但她暂时还没点头——实在是舍不得将这独栋别墅与人分享啊!

  除了房子,院中还种了好些没挂果的桃树和李树,靠近厨房的一棵桃树下还摆了石桌石凳,倒是给这普通的小院增添了几许意趣。

  厨房前有口水井。

  这井没有轱辘,打水全靠技术。井边有口大缸,大缸旁边还有方便清洗的水槽,倒是让居家日常多了些便利。

  突然的变故,半天没命地奔逃,到了此刻,虽然身处的环境依然陌生,但方才一屋子人的善意却让芸娘紧绷的心莫名松懈下来。

  泡在浴桶里时,她只觉得铺天盖地而来的疲累,快要将她生吞活剥,肚子虽然叫得欢,可眼皮却仿佛要黏在一起。

  洗完澡,换好衣衫,来不及再做其他,姐弟俩半闭着眼睛,囫囵吃了几口饭,便分别歇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刘大康领着衙役过来,将还没睡醒的芸娘姐弟带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姐弟俩手中多了罐骨灰,文嬷嬷却杳无音讯。

  芸娘抱着她娘的骨灰发了三天的呆,弟弟小安眼也不眨地守了她三天,生怕一错眼姐姐就想不开丢下他一人。

  接下来怎么办?

  江刘两家也不知道。

  江老爹虽然同情姐弟俩,但想到自家的情况,只是平白多了些叹气。

  江寒只负责每天准时送饭,其他的话一句都不敢多说——因为她,小院都快保不住了,她要是还敢先出头,那就是她皮痒了。

  刘家这边呢?

  刘大康倒是说过,让姐弟俩住到他家去,但刘大婶死活不点头。

  理由就是:刘家的运势才刚刚好,不能主动招晦气。

  谢家姐弟的去留问题悬而未决。

  第三天傍晚,江寒被刘大婶叫了出去,一会儿,抱着一堆纸钱和符纸又回来了。

  只见她找了个炭盆,捣鼓了一下,又去了澡间,抱出几件脏衣服往盆里一扔,然后点燃了火。

  下一刻,就见她端着那火盆,脚下生风地往西厢去。

  人未到声先至:“来来来,你们俩赶紧来跨一下这个火盆,去去晦气!”

  火盆放在门口,她先跳过去,伸手拽住还在发呆的两人。

  芸娘趔趄着,差点把怀里抱着的骨灰罐给摔了,这才蹙起眉哑着嗓子说出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这是干嘛?”

  “去晦气啊!”

  “……”

  “大婶说,符纸是她特意从八仙庵求来的,是主持师太念了经施了法的,很灵。你们试试吧!”

  “……”

  见两人不动,她又道:“宁信其有嘛……”

  她很热切,可是姐弟俩却毫无反应。

  她只得先从小的下手:“小安你先来,快点,一会火要没了!”

  小安被推着跨过火盆,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望向姐姐。

  一碰到他惴惴不安的目光,芸娘干涸的眼眶里,泪水又涌了出来。

  她双手把骨灰罐往怀里一搂,跪在火盆前哭喊着“娘”。

  眼前情景让江寒也有些眼眶发酸,但眼见火盆里的衣服已烧掉了一半,她又急躁起来:“哎,你,要不,你跨过来再哭,行吗?等下火要没了……”

  话到一半,江寒又于心不忍,心想,哭出来也好,总比憋出病来强。

  可火不等人啊,灭了,还怎么去晦气?

  情急之下,她脱下外袍,扔进火盆——反正她也满身晦气,作用应该是一样的。

  衣服迅速着火,时间紧迫,抓耳挠腮的江寒推了把还在伤心的芸娘:“那个,谢姑娘啊,跨完火盆再哭吧,火又快没了,我总不能把中衣都脱了啊……”

  悲痛欲绝的芸娘,被推坐在地,恍惚间,才看清那张为难又讨好的脸,便被拉起了身,踉踉跄跄地跨过了火盆。

  “好了,晦气没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过日子…怎么过?

  芸娘的眼神渐渐清明,双唇嗫嚅,欲言又止,请求留下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两家无亲无故,黑衣人不知何时就会找上来,可能随时就会给这两家带来灾难……

  “额,那个,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见姐弟俩还是木呆呆的,江寒笑得有些小心地试探道。

  芸娘摇摇头,垂眸不语,右手却局促地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罐。

  “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暂时先住在我家吧。”

  芸娘猛然抬起头,就见江寒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正暗暗打量她。

  “康哥让我跟你说,赵大叔他们还是没有黑衣人和文嬷嬷的线索,你给的信息太少,他们无从寻找。不过,你俩现在算是死人了,他托了赵大叔打点,过段时间,会再帮你们弄个新户籍。这样应该可以,暂时避过暗中追查你们的人吧?”

  芸娘的眼泪更汹涌了,江寒接着道:“等形式稳定下来,再想法去找文嬷嬷吧——你们别担心,没找到她的尸身,说明她要么成功得逃脱了,要么就是被人救了。”

  “谢,谢谢你们……为我俩打算这些,谢谢!”芸娘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一手抱住江寒,呜呜哭出声,旁边的小安也边擦眼泪边轻声道谢。

  “呃……好了,我先把火盆拿回去……”江寒轻轻推开芸娘,红着脸道,“其实,住在我家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也看到了,我爹受了伤行动不便,我们欠了一屁股大债,生活并不太好。而且我得出去找事做,你们留下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大叔,还会帮你把家务都做好的。”

  “呵,这样也好,我还得谢谢你,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呢!”

  “我也会帮忙!”小安扯了扯江寒的衣袖。

  “那,我也谢谢你!”

  “好了,以后你俩就负责家里,我呢,会尽快找到事做,挣到大钱,保下这个小院!我们一起加油!”江寒对姐弟俩咧嘴一笑,拎起盆出了门,边走边对空挥拳,喊道:“加油!”

  她渐远的背影似乎闪着光,芸娘望着,突然觉得,未来似乎并不太可怕。

  既然对方雪中送炭,她是不是也该以诚相待?

  拿出一小张银票,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念头一起,芸娘一手抚上了领口,蓦地又顿住。

  不对,她身上穿的是江寒的衣服……那天太累了,洗完澡就被催着去吃饭,吃到半途她已经睁不开眼……

  思及此,她把骨灰罐往桌上一放,就直奔柴房边的澡间。

  ……

  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是放在这的!

  她又把澡间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始终没找到。

  她的脸唰地煞白,连忙慌手慌脚地去了厨房。

  “江姑娘,那天,我跟我弟弟换下的衣服,你是不是,帮着洗了收起来了?”她强笑着。

  “什么衣服?”刚准备生火做饭的江寒,一脸茫然地望来。

  “就是来的那天我们身上所有的衣服啊!”

  “哦,那些衣服啊,我刚才已经烧了。”

  “烧了?!”芸娘惊叫,声音尖利刺耳,吓了江寒一大跳。

  “对啊,刘大婶说,只要将你们的衣服放在符纸上烧了,再让你们跨过火盆,晦气就能驱走了……”

  “烧了……”

  “那些衣服都又脏又破了,烧了,也没什么吧?还是你想留作念想?”江寒有些不好的预感。

  “烧了……”怔怔然的芸娘,浑身一软瘫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一直跟着她的小安,见状慌张地扑到姐姐身上,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大哭起来。

  一时间,哭声震天,惊动了正房里屋躺着的江老爹,也惊动了隔壁的刘大婶一家。

  然后……

  莫名其妙的江寒,又挨了几人一顿狗血淋头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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