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世武林世家,连续蝉联了十年的武林盟主之位,只在前些年南幽音绝谷突然崛起,随之一起的还出了一个北灵碧楼,这两大势力之中人才辈出,其领袖也是极其强悍,而风家之中大多数人皆是闯够了江湖,想回家过安逸的日子,而新一辈新鲜血液大多还年幼,便是让出了武林盟主之位,将江湖交给了那些年轻人。
风离曾经年轻时行走于江湖,闯下很多祸事,不过也因此结交了当时还是家中小少爷的苏城,经历种种终是成就一段奇缘。
如今风家掌权人乃风离的父亲风诀,自女儿失踪后风诀是急坏了,他只一妻,膝下四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儿,生下风离他的妻子便是重病去世,而风离长得与其母极像,是自小被风诀娇惯着长大,当初因为女儿要嫁给苏城是风诀是好好闹了一番,之后苏城再娶羽凉月是又闹了通,如今苏城远征,风离失踪,风诀这把老骨头是几乎要被自己折腾的散架。
忙中听闻苏璃落水,这是赶忙整顿整顿带着自己一家子赶来苏府探望,风离母亲死后他将一女子收为妾室,除了他自己,没一个人知晓这个女子是谁,但这个女子是再没有为风诀生下一儿半女。
苏璃刚出房门,便是瞧见一身着黑袍金边烫饰的中年男子,心晓得这就是她的祖父风诀,不禁暗暗赞叹习武之人面貌精神,风诀已差不多五十多岁,看起来却还像是三四十的模样。
风诀看着苏璃出来门口,面色一沉,伸手拉她回去:“你出来做什么,退烧了也歇着,站门口吹风可别又给吹出毛病来。”
苏璃乖巧道:“璃儿也差不多半年没有见过姥姥姥爷与舅舅们了,这是听闻你们要来,激动的很。”
说话间两人是又回了房间围着桌坐下,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璃儿想我们,舅舅们可也想死璃儿了,若不是近日来繁忙,四舅每天来带你去街市上耍。”风月身着一袭白衫,摇着纸扇便是进来,瞧着苏璃满面笑意。
风月原本不叫风月,他十六岁那年自个儿改了名字,原本叫甚么,除风家人之外,也是没人知晓的。
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三个男子,一着黑衫的便是那日已经见过的风二爷风无暇,着青衣的是老大风萧,紫衫的便是老三风奕。苏璃凭着记忆一一行礼。
风诀挥挥手:“行甚么礼,赶紧坐着,老四,给你为父跟你外甥女倒两杯茶,我渴了。”
风月嘴角一抽,起身倒了几杯茶水,除去风诀与苏璃的,给另外几个人也是备好。
苏璃瞧瞧们门口半天没人进来:“怎的姥姥没来吗。”
风诀叹口气:“她近日来染了寒疾,整日闷在家里头,说不能将病气过给了你,便没有来。”突然想起甚么一样,从怀里掏出一长方形小锦盒,递给苏璃道:“你姥姥出身五毒世家,一生便是研究这些毒物,她将这避毒珠交给我让我给你,不过我前些日子却是忘记。”
苏璃微微惊诧,随即暗暗苦笑,接过那锦盒,这避毒珠若是早些送到苏璃手中,或许苏璃便不会死,但偏偏风诀忘了这件事,忙着查风离之事,真当是天意弄人。
六人坐一桌叙旧叙了半晌,说是叙旧实则也是风家四兄弟轮着给苏璃讲江湖趣事,风诀则喝茶笑看,苏璃是大开眼界,不禁对外界更加向往,而说着说着便到中午,本该苏璃这边上菜,却半晌没动静。
瞧着五人神态不对劲,苏璃恍然大悟:“我前几日将青竹院下人全部遣退,只留了一贴身婢女,每日饭食是她出去给我买了回来的,不如我们出去酒楼好好吃一顿如何,璃儿还未曾去过酒楼。”
风诀捏捏胡须,暗暗思索,却并未表现出甚么,笑道:“璃儿若是想出去吃,那出去便是。”
苏璃拍手叫好,她是早想出去逛逛,苏府气氛沉重,还有一个羽凉月暗暗盯着她,是不舒服的很。
当下便是吩咐雪弋将五人带来的各种礼品收起,稍微打扮一番便是一起出门。
苏骁在门口瞧见这浩浩荡荡一群人,微微嗤鼻,她自小虽不讨厌苏璃,却从来对苏璃没甚么好感,苏璃的母亲对苏璃如掌上明珠一般,而羽凉月对自己却是心不在焉,事事只关心自己的大哥苏绝,苏璃有风家一群人疼爱,而她却基本见不到羽家的人,羽家也未曾派人来苏府瞧过他们,对比之下,竟很是嫉妒苏璃拥有那般多的疼爱。
冷眼瞧着他们出门,苏骁正待离开,却瞧见雪弋匆匆忙忙跑进来,皱着眉头上前拦住:“你做什么。”
雪弋一见是苏骁,赶紧行礼道:“大小姐!雪弋奉郡主之命回府取些银票。”
苏骁冷哼一声道:“府中银两被用于修筑明栏水榭,腾不出空余,你回去给你家郡主交代一番。”
雪弋一怔,她可没听说府中要修甚么明栏水榭,出声道:“郡主名下有银两,雪弋是来取这些的。”
苏骁不耐烦道:“也全用了,明栏水榭是给苏府修建的,郡主怎的也是苏府中人,怎能不出一份力,你这奴婢倒是胆大,见了我竟不下跪。”
雪弋吓一跳赶紧道:“大小姐莫要见怪,雪弋是郡主贴身婢女并非苏府婢女,下跪实在是不在礼数之中啊。”
苏骁怒火中烧,随手一扬:“大胆贱婢!”是一巴掌乎在雪弋脸上,她练过功夫,这一巴掌将雪弋直接掀到了地上,雪弋只觉喉中猩甜,半晌回不过劲,苏骁瞧她一眼,胸中气氛更甚,上前给了她一脚:“怎的,你不服我说的话,你一个卑贱的小小婢女,竟敢跟我顶嘴。”
苏璃郡主身份本就压她一筹,如今这个小小婢女竟也敢反驳她,可真是翻了天了。
雪弋强忍泪水,爬起身,还未站起,苏骁的贴身侍女红鸢便是不经意一脚,雪弋“噗通”跪在地上,双手惯性前撑,因着刚刚那一巴掌,她身子本就虚弱,这一下跪倒,竟是直接趴了下去,给苏骁磕了一个头。
苏骁满意一笑:“以后见了本小姐,就该这么着。不要以为提拔你做了郡主的贴身侍女,你便是能骑到我头上来了,奴婢永远都是奴婢,你的贱命,永远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
雪弋没动,默默不语。
苏骁出了气,便是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这太阳下了山,再起身。”她径自离去,留了婢女红鸢在原地守着。
红鸢看着雪弋笑了笑,自个儿找了处阴凉,轻蔑道:“你原先不过一个柴房烧火丫头,小姐提拔你你才能去做了那郡主的婢女,不要忘恩负义,以为自己攀上了枝头,婢女,就该有个婢女的模样。”
雪弋身子抖了抖,直起身,额头上是一大片淤青,嘴角也肿起来,这会正是中午,日头正毒,瘦瘦小小的她却是面无表情,只是跪着,红鸢见此,嗤笑一声:“本来洗净了倒是好看,现在可真是比你原来都难看多了,不过你柴房做着也脏了累了那么些年,这些原是你习惯的可不是。”
红鸢径自嘲讽着,雪弋是再没说过话,晌午的日头是越发的毒热。
四方城中心最为繁盛,此处最出名的酒楼是非燕家明月楼莫属。
燕家是时代文臣,朝中地位非同小可,却并非因什么政治因素,只因着燕家是十二州域首屈一指的富贵,说是富可敌国也不是不能说,皇帝出了甚么要紧的事都要请燕家帮忙,更不用说朝中群臣。
燕家的商业遍布各个行业,酒楼客栈茶馆裁缝铺成衣店,四方城内大半的店面,都是燕家名下财产。
苏璃坐在上等厢房中,对明月楼楼中装潢是赞不绝口:“这里确实是一佳处,虽是酒楼,却宁静清致。倒也是一雅处。”
风月道:“不错,明月楼菜品极贵,一杯茶都要一银,好好吃一顿饭都可要的几十金,不过虽说如此,但也是钱都花在了地方,此处环境极佳,且每间厢房各自独立,谈话也绝不会被隔墙之耳听了去。”
途中风家人少来口信说夫人身体不佳,风诀几人便是急匆匆交代几句赶了回去,风月是负责将风离带到酒楼厢房,点好饭菜,付了账才许回家,想到此处风月便是黑了脸,这一家人是都会欺负他老幺,虽说护好苏璃是他本来就应尽的职责。
与苏璃一起点完菜,风月交代老板几句便是告辞离开,这若是换了城中哪家人,都绝不会将自家没怎么出过门的女儿独自一人留在酒楼,不过风家不同,他们习惯了这样的方式,风家儿女无一胆小之辈,也实在是因为这里是明月楼,很有安全保障,加之雪弋一会便来,他们才走的如此心安。
苏璃坐在房中等菜,却半晌等不来,兴起想出门瞧一瞧,她是在二楼厢房,开门便是栏杆,瞧着一楼零零星星几个人,苏璃托着栏杆,心下暗暗新奇,这样做生意的,她还是头一次见,这酒楼中物价极高,非寻常人便是都不会看一眼,可这富贵人家能出来吃饭的能有几家,这酒楼恐怕是要入不敷出。
正想着,手下栏杆吱呀一响。
苏璃一怔,她撑着的栏杆便是嘭的断裂,方才想事情苏璃是半个身子都倚在栏杆上,这么一下,苏璃是干干脆脆朝下跌去。
二楼并不高,摔不死人,但摔断腿断胳膊什么的,也是不在话下,加之苏璃本身病根未好,这么一下要是真摔下去了,可真是不得了。
苏璃下意识双手捂眼,身边风声一停,她却无半点疼痛,身处一柔软,带淡淡清香,她刚才是在是吓到,双手不敢放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耳边却传来一男声:“郡主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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