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苓跟顾清涟相视一笑。
许久不见,她们姐妹俩的默契依旧。
顾夫人被她们俩一唱一和给说的,暂时也给歇了去看永河的心思。
傅沅苓跟顾夫人说话,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
听了傅沅苓的来意,顾夫人当即便让人带着杨妈妈去了。
当然了,傅沅苓还是傅元稹的亲妹子,所以拆自家二哥台的事,她暂时是不会做的。
只说是自己想再找些人伺候永河,顾夫人也就不怀疑了。
府里一堆的事情,傅沅苓也不好久留,匆匆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都等着傅沅苓定夺。
傅沅苓被烦的,突然间好后悔跟来。
府里这个烂摊子,完全就等着她去收拾。
至于傅元稹人,早就跟林瑜跑去找傅元明了。
傅沅苓也懒得去管,先安顿好嫂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苦中作乐的折腾,慢慢的也就把府里给安顿好了。
贴身的活计都有贴身丫鬟照管,主要是院子里伺候的人,傅沅苓给安排的差不多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到江南,傅沅苓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又能见到顾家人了。
永河跟昭和两个孕妇,正好凑一堆,傅沅苓跟顾清涟也有的是话说。
“你干嘛啊,怎么觉得这么久不见,你变得很奇怪啊。”
傅沅苓架不住顾清涟的强烈要求,晚上索性就住了下来。
瞧着顾清涟一直吞吞吐吐的,傅沅苓虽然说心里有点数,但还是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顾清涟瞪了傅沅苓一眼,怒道:“苓儿,你就存心气我吧。”
“哈哈哈。”
傅沅苓倒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笑说道:“怎么了,我本来就不知道啊,我做错了什么吗?”
顾清涟拿傅沅苓没办法,脱了鞋子上床,一脸郁闷的看着傅沅苓不说话。
傅沅苓趴在床上,堪堪把笑给憋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躺下睡觉吧。”
傅沅苓拉着顾清涟躺下。
姐妹俩平躺在床上,一时无言,却又都睡不着。
“苓儿,你这次过来,能待多久啊。”
顾清涟突然间出声问道。
“不知道,但是不怎么想回去,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吧。”
一说起回去,傅沅苓就想起了赵世泽来。
那天赵世泽说的话,着实是吓到了傅沅苓。
现在,傅沅苓尤其怕面对他。
所以,能不回去,还是尽量不回去吧。
“那就好,还好有你陪着我。”
顾清涟侧身,紧紧的抱住了傅沅苓,闷声闷气的道。
傅沅苓拍了拍顾清涟的小脑袋,“安心啦,我会在这陪着你的,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嗯,会好的。”
顾清涟虽然年纪比傅沅苓大了些,但着实跟个小孩性子一样。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着实是对顾清涟打击太大了。
平阳大长公主跟顾老太爷虽然说走的很安详,但是,顾清涟自小跟着他们,他们陡然之间去世,对她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打击。
继而被迫远离燕京,一路上颠沛流离,遇上瘟疫,那种感受,真的好煎熬。
要不是他的到来,自己怕是差点就要撑不下去了。
顾清涟说不动心,那都是假的。
以往,自己总是会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可真的到了危险面前,自己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
顾清涟很庆幸,自己的人生,总还是完美的。
虽然说她是真的没有用,比不得傅沅苓那样坚强,但好在老天爷并没有薄待她。
“苓儿,你跟我说说燕京从我走后发生的事情吗?我晚上睡不着。”
顾清涟很怕,这种感觉很不真实。
她害怕,只要自己一睡着,傅沅苓就会消失不见了。
“嗯。”
傅沅苓紧紧的抓住顾清涟的手,细细的跟她说着燕京的事情。
“晴姐姐跟冯若轩?”
顾清涟很不敢相信的看着傅沅苓道。
她跟傅元稹严格算起来,只是相差了几个月而已。
可沈晴跟冯若轩,那差距可还要大。
傅沅苓淡定的点头,“嗯,他们俩自己看对眼了。冯若轩虽然看着挺不正经的,但是有姨母在,他哪里敢真的歪。晴姐姐跟我差不多,也只能这样了。要不,估计晴姐姐就要跟我一样,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噗。”
顾清涟直接被傅沅苓这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傅沅苓白眼一翻,“不然呢?”
顾清涟察觉到傅沅苓的变化,很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跟代王殿下有什么事啊?”
傅沅苓苦笑着道:“还能怎么,没事。”
“不对,肯定有问题,到底怎么了,说吧。”
顾清涟突然间来了兴致,一直缠着傅沅苓要问清楚。
傅沅苓哀嚎一声,把头伸进被子里,闷声闷气的道:“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她倒是很想找个人倾诉,但这事关朝政,傅沅苓也没办法跟顾清涟去说,说了,顾清涟也未必能懂。
为了少一个人操心,傅沅苓还是选择了自己扛。
“唉,说嘛说嘛,别躲了。”
傅沅苓一门心思想躲,顾清涟却是不怎么想放过她,一直缠着傅沅苓。
傅沅苓被闹的头痛不已,想了想,果断掀开被子,扔出了杀手锏。
“涟姐姐,你要是这么不想睡觉,那不如我们来说说我二哥,怎么样。”
傅沅苓话音一落,空气当即陷入一片死寂。
“睡觉。”
顾清涟异常老实的躺了下来。
傅沅苓噗嗤一笑,暗自在心里给自家二哥点了一根蜡的同时,自己也赶紧躺下了睡觉了。
唉,情之一字,永远都是那么的说不清又道不明。
为了个情字,再聪明的人都变糊涂了,真真是害人不浅。
为了自己好,还是不要沾染上这个字吧。
傅沅苓默默的想道。
与此同时,远在燕京的某个人,在这寂寥的黑夜,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陆为在远处瞧着,不由得奇怪的道:“很冷吗?”
“你很闲吗。?”
陆为自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小声了,但当一道他既熟悉又冷冽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陆为顿时就要给自家主子给跪了。
“没,属下还有事在身,属下告退。”
陆为说罢,麻溜的跑了。
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去外面跑吧,跟在主子身边,怕是更危险。
长夜漫漫,微风阵阵,吹的人,那叫一个冷,那叫一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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