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画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再见亲人的机会。
当初出逃的时候,画意尚且只有四岁。
那时候的记忆真的是太惨痛了,画意至今记忆犹新。
“卫叔叔,你当真没骗我?”
画意很不敢相信,但卫廖是她爹的亲信,从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保护着她,当初自己跟娘之所以能平安无事,完全是多亏了他的保护。
“姑娘,是真的,小人跟主人费尽心思在找姑娘,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小人找到姑娘你了。
唐门也就这半年,又重新易主。
昔日的唐门家主,实际上并没有死。蛰伏多年归来,重新报了当年之仇。
世人皆道唐门易主,却并不知现在的唐门之主,到底是谁。
画意听卫廖说着,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爹既然活着,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我。”
画意毕竟是个小姑娘,这些年来,背负着血海深仇,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一朝听闻亲爹没死,她心里并没有激动,反而更多的是恨。
她恨,为什么这些年来,她明明有亲人在世,却活的像是个孤儿。
“姑娘,并不是主人不来找姑娘,而是二爷一脉,一直反扑。主人要独自应对二爷,唐门不稳,二爷就算找回姑娘,也只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那这么说,心儿是二叔的血脉?”
画意很听出了卫廖话里的重点,要不是为了追杀心儿,那卫廖今日,怕是都不能遇见画意。
“是,这丫头是二爷次子的女儿,主人有令,务必把二爷一脉,尽数抓回唐门受罚。”
心儿由始至终躲在棋韵身后,卫廖的眼神,锋利无比,就好似要把心儿给生吞了一般。
棋韵很犹豫,心儿是真的可怜。但是她跟画意又是躲年的姐妹,二者,她必须要做个选择。
“棋韵,过来。”
傅沅苓果断的决定,这个坏人就让她来做吧。
他们在这件事情之上始终是个外人,对此,他们并不多作评价。
眼下画意要面临的选择,没有人能代替她做决定。
至于心儿,虽然说心儿年幼无辜,但画意当初也无辜。
放过心儿,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
毕竟,当初也没有人说要放过画意。
这件事情,傅沅苓不想棋韵掺和进去,免得伤了她们的姐妹情分。
棋韵犹豫着,看了看心儿,又看了看画意,最终,还是撇开了心儿的小手,站到了傅沅苓的身旁。
“姐姐......。”
眼见着棋韵离她而去,心儿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来。
她现在真的好后悔,自己不该跑出来的,如果自己没跑出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
听着心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傅沅苓他们几个人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但是,这个世上,什么是对与错,什么是正与义,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有的,不过是站在什么位置上该怎么处理而已。
这些事情,他们压根就不能插嘴。
“闭嘴。”
卫廖的脾气没那么好,瞪了心儿一眼,心儿当即便止住了哭声。
她知道,要是自己招惹了最凶的那个人,很有可能现在就会死了。
能忍一时是一时,她只想好好的活着。
“姑娘,你就与小的一块回去吧。主人看见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卫廖这次,的确为抓心儿而来。
遇见画意,完全是意外之举。
他一直陪着自家主人,自然是知道,自家主人这些年来的心病。
这次把姑娘带回去,自家主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而且,姑娘本该是被人伺候的,现在却是伺候别人。
这让卫廖,感到很不痛快。
画意看着卫廖,再看向了傅沅苓。
一面是亲生父母,一面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傅家。
“你自己选吧。”
傅沅苓轻柔的声音,自画意耳边响起。
画意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姑娘,我......。”
她很想爹,但又怕回去。
“姑娘,能让我再想想吗?”
这么突然的让画意做决定,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嗯,傅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那奴婢想先回去。”
画意一咬牙,打定了主意现在不回去。
“卫叔,虽然说当初我跟娘被二叔下令追杀,但这始终不关心儿的事。当初若没二哥暗中相助,我跟娘也逃不出来。”
画意并不是什么心狠之人,心儿现在的模样,让画意有很深的感触。
冤冤相报何时了,心儿毕竟是无辜的。
“嗯......。”
卫廖犹豫了片刻,道:“这次也是多亏了这个丫头,小的才能找到姑娘。小的暂时会好好照顾她,但最后会怎么处置她,还得主人做主。姑娘暂时不愿回去,那小的也不强求。姑娘你先好好考虑,小的这就告辞,回去禀报主人。”
卫廖为人坦荡,既然是答应了画意,便不会食言。
画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卫廖带走了心儿。
这次出来,本为散心。
可到最后,几个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了。
这件事情,傅元稹跟傅沅苓的意见一致。
除了他们这几个当事人,最好是别再跟别人说了。
但是,画意本来高高兴兴的出门,回来时却心事重重,怎么看,都有问题。
傅沅苓暗自敲打一番,也就没人再去招惹画意了。
“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画意平时看着是没心没肺,但其实,没心没肺不过是她伪装的面具而已。
内心深处,画意早已经被伤透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别人不能替你做决定。”
傅沅苓还是比较了解画意现在的心情,这么多年一个人都习惯了,却突然间多了个爹。
就算这个爹是亲的,那感觉也总是怪怪的。
“姑娘,可我现在心里很乱。当初自己跟娘逃难的时候,才那么点大。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突然间告诉我,早该化作一捧黄土的爹还活着,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我明白,你是一时难以接受。从柳州到唐门,需要些时日,你先好好的冷静一下,别太着急了。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人先帮你去探一探唐门的情况。”
傅沅苓也不是说想干什么,只是单纯的关心画意。
不管画意是什么选择,唐门现在底细不明,她也不好轻易就让画意过去。
总得先查清楚,知根知底才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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