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燕京的局势陷入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危机之时,齐王下毒之事,突然间就有了定论。
齐王自己在狱中,服毒了。临死之前,齐王留下来一封血书,讲述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心酸。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不知内情的人,都是如同傅沅苓一般,是懵的。
齐王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势力。这一点,就是傅沅苓这个局外人,都能看的出来。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无力回天了。
毕竟,燕京之中,讲究的是规矩,而非事实真相。
最后的最后,这次皇帝遇刺,结果就是,推了一个并没有关系的人出来顶罪。
至于齐王,代替陛下,误服了毒药,乃是孝子。
最后的结局,真真的可笑,讽刺。
但这种结局,却是最好的。
皇室的颜面保住了,最后也有了交代。
但是,傅沅苓真真是觉得,好是奇怪。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尤其是,在瞧着皇后看似悲伤,实则一点真情都没有之时,傅沅苓更是,觉得好心塞。
皇室之中,感情便是这样的薄弱吗?亲儿子死了,都看不到一丝丝的悲伤,这种感觉,真的是……。
傅沅苓突然间开始对这个华丽的宫殿,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大家都戴着面具,面具背后的容颜,脸色,态度,通通看不透。
齐王风光大葬,表面功夫,始终还是要做的。
傅仁勇跟傅元明位高权重,所要承担的责任,也是更大。
傅沅苓便只能跟永河作伴了。
女人堆里,可不平静。好歹是有永河在,傅沅苓才能安安静静的装傻充愣。
皇后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淑妃手中的权柄还没握热乎,便交了回去。
看似是替齐王默哀,但实际上的气氛,谁又能不知道呢?
毕竟,她们又不是那些个普通百姓,这些事情,压根就瞒不住她们。
心知肚明,却又似懂非懂。
这个,怕是最能形容她们这些贵妇人的了。
傅沅苓感慨归感慨,却还是打起精神应付着她们。
好不容易应付了那些个人,永河跟傅沅苓便被皇帝给叫了过去。
本来,永河不想傅沅苓牵扯其中,是打算自己过去的。
但现在皇帝亲自宣旨,傅沅苓跟永河都是很无奈的。
见到皇帝,永河是放心了。
但傅沅苓,却是把心给提了起来。
“起来吧,朕这些天也是被闹的头痛,便想着找你们过来说说话,不用拘束。”
皇帝说是这样说,傅沅苓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敢当真了。
“父皇,永河这些天真的不是故意不进宫的,父皇你还好吧,没事吧?”
永河很贴心的拉着皇帝问东问西,活脱脱的一个孝女。
当然了,她关心皇帝是真,想给傅沅苓解围也是真的。
皇帝拉着永河的手,慈祥的笑着道:“父皇知道你的一番孝心,但你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了,有时候做事就不能跟小孩一样了。”
皇帝看似轻描淡写的说着,永河却是懂了皇帝的意思。
“嗯,父皇尽管放心,永河明白的。永河不在身边,父皇也要多多的注意身体,别太过操劳了。”
皇帝呵呵一笑,“也是,父皇老了,最近这精力,着实是跟不上了。”
皇帝说着,视线便转到了傅沅苓身上,只是一扫而过,便道:“唉,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成家立业了。唯有你四哥,父皇最不放心啊。”
永河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傅沅苓不想嫁,永河知道。但是,她面对的又是她最爱的父皇,这是要她怎么说呢?
永河的视线悄悄的转移到傅沅苓身上,傅沅苓异常淡定的瞪了永河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傅沅苓反正就是装聋作哑,这事,本就不是她该开口说的。
永河异常悲催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父皇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啊。”
皇帝轻笑着拍了拍永河的手,“是啊,父皇还等着,哪天能抱上外孙呢,你可得跟元明那臭小子,好好加把劲。”
“呃……。”
永河被皇帝这样打趣的,顿时脸就红了。
“父皇。”
她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接啊。
“怎么了,还害羞啊。好好好,父皇不说了,那来说说苓丫头你吧。”
皇帝真心是老狐狸,这话锋转的,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傅沅苓痛苦的扯着笑脸,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飞来横祸,真是倒霉。
傅沅苓咬紧牙关不想答话,皇帝也不介意。
“苓丫头,朕想着啊,最近这不顺心的事太多了,不如把你跟老四的婚期提前,你看怎么样?”
虽然说是询问的语气,但傅沅苓完全没的选啊。
傅沅苓想了想,果断道:“回陛下,臣女听爹爹的。”
傅沅苓本是不想耍无赖的,但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进火坑,至少给她一点空余时间来接受,那也是好的。
要她这么早嫁过去,那还是算了吧。
人没法选,但这日子,傅沅苓想争取一下。
所以,她绝对不松口。
还是让爹爹跟皇帝去说吧。
傅沅苓暗自琢磨着,就是不松口。
至此,傅沅苓也算明白过来了,皇帝干嘛要撇开爹爹叫自己过来。
皇帝听傅沅苓这样一说,瞬间就无语了。
真的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女。
皇帝暗自骂了傅仁勇一声,随即道:“这有什么,只要你同意了,你爹那朕去说。朕这点小要求,苓丫头你不会不同意吧。”
傅沅苓低着头,要不是上面坐的是皇帝,傅沅苓发誓,她一定开骂了。
这种话,真的很不要脸好嘛。
凭什么要我牺牲自己的幸福,你当你是谁啊。
是啊,你是皇帝。
傅沅苓咬牙,端着笑脸道:“臣女愚钝,不知陛下深意。臣女只知,在家,还是得听爹爹的话。”
皇帝死不要脸,傅沅苓自然也能舍得去自己这张脸。
她反正就是咬牙不同意,不松口。
皇帝吐血,要说这傅沅苓不聪明,她又能咬紧牙关。但要说她聪明呢?这死丫头又专门来气他。
皇帝转头,便看向了永河。
永河颇为无奈的摇头。
不说别的,就凭她跟傅沅苓的关系,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傅沅苓也不愿意惹傅元明不高兴。
皇帝无奈,最后也只能放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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