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娇年纪小,只觉得傅玉珠吵,索性,就伏在另一侧,闭目吹风。
傅沅苓则是装成没看见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
四个人中,唯有傅玉珠,跟个傻子一样。
傅玉淑头一次敢这样教训她,就依她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忍的下去。
当即,傅玉珠便暴怒的瞪着傅玉淑,扬声道:“你敢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教训我。”
傅玉淑与傅玉珠俩人身高差不多,傅玉珠气势凌人。要是在往常,傅玉淑不愿与她吵,定会不理她。
但这次,傅玉淑既是忍的太久了,亦是没的选择。
“二妹妹,身为姐姐,你有什么不对之处,姐姐自然是要替你指明,不会让你做错,以免出去,丢了府里的脸。姐姐一片好心,二妹妹还是记住为好。毕竟都不是小姑娘了,还是需懂礼识数,以免贻笑大方。”
傅玉淑说话,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可其中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却是一点不少。
傅玉珠那火爆脾气,就是想吵,那也得有人能跟她吵的起来。
傅玉淑越是这般,打着教训的旗号,傅玉珠还真的是有劲都无处使。
说真的,一到这种时候,就是体现教养的时刻了。
傅玉淑表现出来的是循规蹈矩的大姐姐形象,经傅玉珠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傅玉珠则是,跟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差不多。
丝毫不懂进退,还只知道大喊大叫。
被傅玉淑这一番气的,傅玉珠径直就哑口无言了。
傅沅苓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傅玉淑与傅玉珠打擂台。
这高低,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虽然说傅玉珠的名声,又被抹黑了。
但就傅玉珠的名声,已经是够烂了。那现在,她应该也不会介意更烂了吧。
傅沅苓不厚道的想道。
尹夫人的侍女瞧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尹夫人的侍女一离开,傅玉淑与傅沅苓也不打算与傅玉珠有过多的纠缠了。
傅沅苓表示,她累了,翩翩然就走了。
傅玉淑也说她要回去绣嫁衣,自顾自的走了。
剩下傅玉珠与傅玉娇,自是也没话说的,各自走了。
傅玉淑亲事既定,那现在,就该是傅玉珠了。
辅国公府与定安侯府,现在已是老死不相往来。
那就相当于,吴氏与三太太,现在没了娘家。
吴氏憋着一肚子的气,自是把气撒到了三太太与傅玉珠身上。
以前有多宠,现在,吴氏对三太太与傅玉珠,就有多狠。
傅玉珠的婚事,本该是提上日程了,可吴氏,硬是压了下去。
三太太一提,吴氏就说傅玉珠年纪还小,并不急。
长辈犹在,吴氏不同意,三太太就算是有心,也力不足。
再加之,傅玉珠的名声,在燕京的贵女圈中,着实不太好。
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私底下,众人那是心知肚明。
以前,尚能装模作样一番。现在,她们讨好的人物目标,换成了傅沅苓。
傅玉珠对她们跟辅国公府连上关系,自然是没那么重要的。
既然是没那么重要,那自然也是不用讨好了。
傅玉珠现在,可以说是走到了绝境。
昔日的种种,如今都变了。
如今,她的婚事,成了她的必死之局。
她耗不起,吴氏若是不松口,故意拦着,那无疑是把她往死里逼。
大户人家的姑娘,那都是提前几年定下亲事,然后一切慢慢的准备,力求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匆忙定下亲事,然后立马把人嫁出去,这都是会带来流言蜚语的。
就比如傅玉淑,现在虽然定下了,但嫁过去,也还要再等一年。
傅玉珠现在,也大了,她,着实是耗不起。
可眼下,连最疼她的亲祖母,都这样对她。
傅玉珠在得知了吴氏的打算之后,再与傅玉淑一对比,生性倔强的她,终是当着三太太的面大声的哭了出来。
“珠儿,你别哭了,娘给你想办法,娘给你想办法啊。”
三太太搂着傅玉珠,低声安慰着。可越是这样说着,三太太也差不多要哭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看着,是那般的凄凉。
但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切,有外在因素,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她们咎由自取呢?
很浅显易懂的道理,却遇上了最固执的她们。
哭罢,三太太母女,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哄了傅玉珠回去,三太太叹了叹气,还是往顺宁堂去了。
傅玉珠暗地里瞧着,又哭了一回。
院里的下人瞧着,也没有人敢上前安慰。毕竟,傅玉珠什么脾气,她们都知道。
为了不祸及自己,那些个丫鬟,是离的要多远就有多远。
傅玉珠冷眼瞧着,心里更气了。
越是这样看着,傅玉珠就越闷。
索性,正在气头上的傅玉珠扬声吩咐道:“秀儿,备马车,我要出门。”
三太太不在,谁也管不了傅玉珠。
秀儿无奈,只得跟着出门。
一路上,傅玉珠阴沉着脸,秀儿瞧着,心里愈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一如女性的通病,不高兴之时,就喜欢买东西。
傅玉珠也是一样。
生气之际,也只有买东西,方能让她消气。
虽然说吴氏很早就不再给补贴了,但三太太手里,始终还是有钱的。
傅玉珠在银钱方面,向来就没有短缺过。
一出门,傅玉珠就直奔玉景阁而去。
玉景阁的珠宝首饰,乃是燕京数一数二的存在。
虽然价格贵了些,但材质成色是真的好。
傅玉珠平素,就最喜欢。
这次,自然是不例外。
一下马车,傅玉珠还碰到了老朋友,江月姚。她也正下马车,打算往玉景阁里走去。
“月姚。”
傅玉珠兴冲冲的上前,试图拉着江月姚的手,格外亲昵的想跟江月姚叙旧。
奈何,江月姚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江月姚身边的丫鬟适时的道:“傅二姑娘,我家姑娘身体不舒服,现在得回去了,耽误不得,请见谅。”
说罢,江月姚转身便走。
由始至终,江月姚都没有说话。
大庭广众之下,傅玉珠强忍着,并没有发飙。
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眼眶,终是慢慢的变红了。
秀儿犹豫着上前,刚想好怎么劝说,傅玉珠一甩衣袖,疾步又上了马车。
秀儿匆匆的瞧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她的分明,自家姑娘的脸上,泪痕清晰。
平素在外面,自家姑娘最重仪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当众落泪。
秀儿不敢再乱瞧了。
她心知肚明,万一再惹到自家姑娘,那自己也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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