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稹在誉王他们面前倒是能装的似模似样,但一回到国公府,他立马就怂了。
在府门外磨磨蹭蹭的,一直就不敢进去。
“二少爷,进来吧。姑娘让奴婢在这等着,二少爷一回来,奴婢就去叫姑娘。”
琴音调皮的偷看了好一会,才出来道。
傅元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行行行,块去,马上去找妹妹。”
催促着琴音赶紧走,傅元稹这才着急的跑回了明心院。
傅元明自从西北回来之后,便搬出了明心院。傅元稹跑回来,好歹是不用躲着傅元明。
傅元稹着急忙慌的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应付了自家那个暴脾气的爹,免受皮肉之苦。
但就以以往的经验来看,傅元稹觉得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事实证明,果然不出他所料。
没一会,傅仁勇回府,便使人来找他了。
傅元稹倒是想先去一趟听雨阁,但来的人是傅启,他也没那个胆子再开溜了。
傅元稹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就希望妹妹那边别出岔子。
别看他在外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一山更比一山高,他怕啊。
认命的跟着到了书房,傅元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跪下。”
傅仁勇手上拿着兵书,连个正眼都没有给过傅元稹。
傅元稹见状,自知不好,果断的跪下了。
他不敢说话,怕会更惨。
傅元稹等着傅仁勇骂人,谁料,就没下文了。
不叫起,傅元稹也不敢乱动。
相比较而言,傅元稹真的宁愿被揍一顿都好
像这样要死不活,真的分痛苦啊。
傅元稹低着头,就盼望着妹妹赶紧过来。
要不就这样钝刀子割肉,他会死的。
大概跪了半个时辰,傅仁勇全程翻着兵书,傅元稹低头跪着,差不多都想哭了。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傅元稹盼了好久的救星,翩翩而来。
傅沅苓走上前,傅元稹不住的扯着她的衣角,直到傅沅苓瞪了他一眼,傅元稹才老实了。
“爹。”
在府里,要说敢在傅仁勇看兵书的时候上前,又不被骂的,以前只有傅夫人,现在,也只有傅沅苓。
“就快到晚饭时间了,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傅仁勇哪里能不知道自个儿女,偏生是女儿,他也不舍得骂啊。
所以,他选择了骂儿子。
“怎么样,想清楚自己错哪了吗?”
傅元稹脑袋飞速转动着,想想该怎么解释才好。
奈何,傅仁勇真是亲爹来的,压根就不给时间。
“哼,吞吞吐吐,是没想清楚了,那就继续跪着吧。”
“爹。”
傅元稹无奈的抬头,使劲给在一旁捂嘴偷笑的傅沅苓使眼色。
傅仁勇瞪了傅元稹一眼,“爹什么爹,没想清楚就给我一直跪着,直到想清楚了为止。”
傅沅苓抿嘴,憋笑憋的她肚子痛。
傅沅苓是真的怀疑了,是不是自家二哥受了自己的影响,所以脑子转动的速度跟不上大哥。
这要是换成大哥,他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偏偏二哥一遇上爹,就死机了。
很没良心的看了会好戏,傅沅苓终于是出手了。
“爹,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跟女儿一起吃饭好吗?爹你平时都忙,女儿都好久没跟你好好说话了。”
傅沅苓反正就是可怜兮兮的拉着傅仁勇的衣袖撒娇,傅仁勇整个心都软了。
“好好,是爹的不好,没有多陪陪苓儿。现在时间还早,苓儿是先去玩玩,还是在这陪爹啊。”
傅仁勇反正就是不接话,傅沅苓一时也绕不到傅元稹身上去。
傅沅苓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在这陪爹,我去拿本书来看,不打扰爹爹了。”
“好,去吧。”
傅仁勇继续拿起兵书。
傅沅苓选了本书,搬了个椅子,就坐到了傅仁勇身旁。
傅元稹使劲的给傅沅苓使眼色,结果换来的却是傅沅苓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傅元稹无奈,只得静心跪着,继续熬。
虽然说大魏开放了女子入学,女子也讲究才德。但放纵女子看兵书,除了傅仁勇,好像真的没有别人了。
就是黄夫人,以前也只是练武,不准看兵书。要不,黄夫人可能就更加不想嫁人,去当将军了。
而傅沅苓,她坚信,要不是自己身体不行,估计自己肯定要被培养成一个女将军。
傅沅苓看的第一本书,就是兵书。开始学写字识字,也是照着兵书上的字在练。
要说傅沅苓怎么认识大魏的文字的,她本身学的就是考古,再加上大魏的文字形似隶书,傅沅苓从婴儿时期就一直听着傅仁勇念兵书,慢慢的总结出规律来,认字对傅沅苓来说难度压根就不大。
反正,傅沅苓就是从小接触兵书,渐渐的从不怎么懂到后面追着傅仁勇问。
傅仁勇还很高兴的一一提傅沅苓解答,简直就要把人宠上天了。
傅沅苓坐在傅仁用旁边,父女俩偶尔说说话,可以说别提多和谐了。
唯独傅元稹苦巴巴的跪着,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熬到下人来报,饭菜准备好了。
傅沅苓拉着傅仁勇的手,求情道:“爹爹,二哥受了罚,也知道错了,就让二哥起来吧。再叫上大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傅仁勇点了点傅沅苓的额头,很无奈的笑着道:“你啊,就是个鬼灵精,要不是为你二哥求情,你会特意过来。还以为是真的想爹了,看来是爹想多了。”
傅沅苓做无辜状,“爹爹明鉴,真的不是。女儿也想爹,可爹每天事情那么多,女儿想来找爹,也怕打扰到爹了。”
傅沅苓顿了顿,笑嘻嘻的道:“至于二哥,二哥的处理方法虽然不当,但这个事也怪不得二哥。爹爹,二哥都跪了那么久,可以了。”
傅沅苓一面求情,一只手背在身后,不停的给傅元稹打手势。
傅元稹明白过来,急忙解释道:“爹,魏家仗势欺人,那个魏姑娘,以前就欺负妹妹。那魏少爷也不是好的,儿子只是顾及名声,所以没有动手。这次是他先逼儿子都,儿子最多只能算是自保而已。而且儿子有分寸,他们说不了什么。”
傅元稹故意往大街上跑,虽然丢人,但敬安侯府就算权势再大,也难堵悠悠众口。
他后面才动的手,理全在他这边。
傅元稹笃定,敬安侯府只能哑巴吞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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