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带人直接就把傅沅苓送到了宫门口,顾清涟带着绿袖与琴音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为免那匣子太过打眼,皇帝又赐了好些东西。
孙礼亲自指挥小太监把东西放上马车,恭恭敬敬的送了傅沅苓与顾清涟离开。
顾清涟直至马车驶出皇城远处,这才敢开口问道:“苓儿,你没事吧。陛下为什么会莫名赏赐你这么多东西啊?”
傅沅苓苦笑着,一脸无奈的在顾清涟手心比划着“不能说”三个字。
嘴上却故作高兴的道:“姐姐你就放心吧,陛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爹镇守西北辛苦了,所以才会给我这么多赏赐。”
顾清涟也懂了,附和道:“好吧,害的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御前失仪。”
见傅沅苓心事重重,顾清涟也不再说话了。
两姐妹相顾无言,直到到了辅国公府门前。
傅沅苓与顾清涟携手回到了听雨阁,傅沅苓猛灌了好几杯茶水,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的。
想了好一会儿,傅沅苓才下定决心道:“姐姐,这件事情很严重,你最好别掺和进来。而且我也只是猜测,心里也没底。这样,你回去跟外祖母说一声,我想见她老人家。”
顾清涟拍了拍傅沅苓的肩膀,以示安慰:“好,苓儿,你也别太紧张了。我这就回去找外祖母,跟她说一下,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顾清涟说罢,便离开了。
傅沅苓郁闷的趴在桌上,心里别提多烦躁了。
其实,那枚麒麟玉佩上的花纹,傅沅苓第一眼瞧见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
刚开始的时候,傅沅苓还没想到,就是在马车上,傅沅苓终于想到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自家大哥的禁卫军衣服上,不就是那个花纹吗?
说真的,傅沅苓虽然说懒点,可还没笨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境地。
这枚麒麟玉佩,只会是一个烫手山芋。
只是希望,别像她猜的那样就好。
正当傅沅苓纠结之际,只听外面叽叽喳喳的,闹的傅沅苓头痛。
“怎么了,没事做吗?都围在这里,是闲的荒吗?还是不想在听雨阁待了?”
傅沅苓站在楼梯口,瞧着院子里丫鬟仆妇围在一团,楞是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傅沅苓的神色当即便不好了。
还是红颜听到傅沅苓的声音,这才叫大家散开来。
傅沅苓冷着脸走下楼来,只见画意坐在石桌旁,捂着小脸,眼睛红红的,泪痕犹在。
傅沅苓眉心紧皱,伸手擦去画意眼角的泪水,心疼的问到:“画意,怎么回事啊?谁又欺负你了吗?”
琴音,棋韵,书香,画意,四个丫鬟都是自小陪着傅沅苓的,不论她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傅沅苓是拿她们当亲姐妹看待的。
琴音最大,性情温婉,适合掌控大局。棋韵武功最好,性情泼辣,活泼好动。书香善于观察,还有易容术,冷冰冰的,与绿袖有一比。画意则善制毒解毒,武功却弱。平日里天真烂漫,很是乐观。
自从回到辅国公府,这是画意第二次受委屈了。
这次如果傅沅苓再没点表示,那就真的有鬼了。
“是二姑娘,奴婢奉姑娘的意思,给二姑娘送香水,可二姑娘见给大姑娘的是一套首饰,给她的却是一个小瓶子,就当着奴婢的面把香水给砸了,还打了奴婢一巴掌,说姑娘不想送礼就别送了,弄这种东西来糊弄人。”
画意边说边哭,倒是也连贯的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傅沅苓听完,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当初,在偶然间,傅沅苓在一外国人手里看到了与现代极为相似的香水。
那香味比现代的香水要淡,闻起来却比现代香水要舒服,或许是没有那些添加剂,感觉要更自然。
傅沅苓从那外国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了一瓶,用着是真的比香粉要好。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傅沅苓发现,大魏有不少的外国商人,他们的商品,无论是西北还是大魏哪里,都是很抢手的东西。
尤其是这香水,更是千金难求。
奈何一瓶实在是太少了,傅沅苓很快就用完了。
再用香粉,傅沅苓总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最后,还是傅沅苓出了一个歪招,把人给坑了过来,自己开了一个香水铺子。
名字挂在外国人名下,背后的老板却是傅沅苓。
这次回来,傅沅苓知道燕京的这种香水是有价无市,就好心带了好些香水回来。
看着傅玉珠与傅玉娇是嫡女,就匀了两瓶送给她们。免得说闲话,却不曾想,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画意,委屈你了,这几天放你的假,自己从顾妈妈哪里支些银两,好好的去玩玩。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就放心好了。”
相顾无言,傅沅苓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画意也懂傅沅苓的意思,这些天她也快被气死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当即便不哭了。
只是画意还是小孩子心性,又开始担心起傅沅苓了,“那姑娘你不会生奴婢的气吧,都办砸两回差事了。”
瞧着画意红着小眼皱眉,又极其委屈的模样,傅沅苓当即就乐了。
傅沅苓轻轻的戳着画意的小脑袋道:“要我说几遍啊,你个笨丫头,跟你三个姐姐好好学学吧。”
顾妈妈在一旁,亦是笑着附和道:“也亏了这丫头遇见姑娘这样大方心善的主子,要不就依她这笨样,也不知道被发卖了多少回了。”
瞧着画意那呆呆楞楞的模样,顾妈妈直接就推了她一把,“画意丫头,姑娘都放了你的假了,就回去休息吧。”
画意这才腼腆的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画意一走,傅沅苓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虽然说你们刚才是在安慰画意,但听雨阁有听雨阁的规矩,本来今天凡是在场的都要记一次过,再有两次,就赶出听雨阁。但念在大家是初犯,今天就算了。可我这听雨阁的规矩,是不能忘的,记住了吗?”
听雨阁的规矩,三次机会。犯了三次错,无论是谁,都只能离开。
傅沅苓板着脸,虽然是轻飘飘的说,可言语之间,不容一丝的拒绝。
丫鬟仆妇闻言,皆是不敢有半句多言。
傅沅苓见差不多了,打发了其他人,只留下顾妈妈随她进了房间。
今天这事,必须要讨个说法,否则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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