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何彪像是变了个样子，冷冰冰的一言不发，他手下的军队也成了一个棘手的大麻烦，那些人占了总人数的近三成，却任何指令皆不听从，这让本就为攻防之事头疼的卫羌更是一肚子火气。

　　陈泽看着在武场与士兵切磋的卫羌放倒了第五个士兵，他自己也气喘吁吁，可就不愿意停下来。

　　“卫羌，卫羌！”那家伙放倒第六个人，右手也伤了。陈泽上去拉住卫羌，“陈靖西还虎视眈眈，手下的士兵却有三成不接受管制，我知道你心中焦虑，可总是拿下属泄愤也太不成个样子了。”

　　“小将军这是在帮我们训练呢。”那个被放倒的士兵，憨实地挠挠头，笑着对陈泽说。

　　“他明明在泄愤，你还帮他说话。”陈泽没好气地将那个士兵扶起来。

　　卫羌年纪小，也没什么架子，武艺倒是很让营中的人们心服口服，作为将军，他威望很高，作为兄弟，他们更是亲如一家人。

　　此时的卫羌却没了平时少年的阳光笑容，他瞥陈泽一眼，罢了手，转身大步出去。

　　“这个倔驴。”陈泽恨恨跺脚，怪他瘦弱，拉不住卫羌，只得平白看他走出去。

　　“小泽，他没事。”

　　陈泽闻声回头，正看见倚靠在门口的萧让，也不知他不声不响站在那里多久了。

　　“萧大哥。”陈泽有些闷闷地打招呼。

　　萧让亮着一口白牙走过来一把摁住陈泽的发顶：“可惜我的伤还没痊愈，不然一定下场和那个小子大战三百回合。”

　　他见陈泽还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卫羌远去的方向淡淡地笑起来：“他小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骑射冠绝三军，时常将自己摔打得头破血流，谁不肯相服他便将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第一批士兵心悦诚服跪拜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没有马高的娃娃，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蛮横的臭小子啊。”

　　瑞城常年就是个被苛政压迫到食不果腹的地方，人们活着就已经费尽力气，更没有人分神作恶，因而整个瑞城是没有监牢的。何彪由范悠然授意，被安排在郡守府中的客房里，与其他人同吃同住，几日下来，似乎没人有兴师问罪的意思。除了每日都要被那个卫羌瞪上几眼，日子竟然意外地舒心。

　　“何将军住得可还习惯？”陈夫人端着热腾腾的香汤进门。

　　陈夫人本是大家闺秀，温文雅致，可跟着陈达在这瑞城扎根数十年，苦活累活样样都要亲自操持，时间久了也丝毫没有官太太的架子。

　　“有劳夫人。”何彪难得露出些笑意，“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香，竟是觉得比身在军营中好多了。”

　　“恕我直言。”陈夫人擦擦手，想了想还是在何彪身边坐下来，“何将军你不太像个将军，就像个飞不出笼子的鸟呢。”

　　“夫人您却是想多了，何某人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罢了。身为下属，自然应当为自己的主子排忧解难。”何彪眼神闪了闪，“是我办事不利，倒是让不少人都为难了。”

　　他不禁想起不久前他任御林军统领失职，恭王疾言厉色唤他废物，他喝了口香汤，眼神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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