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在兖州一处小镇之中，一个信兵进门向范悠然禀报，“萧将军来报，他已经抵达敌军所盘踞的城镇，并且应征成功，顺利成了那处一名长吏，住司征收军饷。”

　　正在阅读战报的范悠然抬起头，依旧淡然的神情里多了些许倦色，一旁的卫羌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茬，正雷打不动地小憩着。

　　这些天萧让领了军命，只身探入敌军深处，希望能获得些关于陈靖西叛乱之谜的线索，而范悠然与卫羌等不及在瑞城听取京华城中更多的消息就踏上了平叛之路。

　　恭王一死何彪殉主，他手中的那支军队，终究心悦诚服地落到了卫羌和范悠然的手中，人马聚齐加上之前的策划，与陈靖西的较量总算才走上正轨。

　　连日来与叛军的碰撞，范悠然看到了叛军严明的军纪和陈靖西敏捷的判断能力，这让他越来越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与所谓百姓起义相去甚远，他送往京华的许多封奏章并没有任何回响，恐怕京华的局面比他想象的更加严峻，想起那个嘴角时常挂着一丝慵懒笑意的人还在京华城中，范悠然眸色深深浅浅，那日楼外楼一别他曾回头，那人无声地啜泣他都看在眼中。总要快些回去的。

　　“范大哥，是萧大哥来消息了吗。”卫羌伸个懒腰，朦胧地打个呵欠。

　　范悠然挥退前来报信的士兵，淡笑着回答：“范兄去了陈靖西盘踞的主城，做了一个征收军饷的长吏。”

　　“萧大哥真是聪明。”卫羌眼睛一亮，“做个征收粮草的长吏虽然看上去不太起眼，可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职责不仅可以估测叛军的数量，还能了解一部分叛军的动向，只是......”

　　“只是更加切中要害的信息，却是接触不到的。”范悠然接口道。

　　“只盼萧大哥可以更加取得叛军的信任。”卫羌说着说着却又微微有些担忧，“这一切不能操之过急，可是我们时间却真的不多了，京华之事，我们太需要一个答案了。”

　　“我们会焦急的事情，萧兄一定也心有所触，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耐心等着他的回信。”范悠然又拿出刚刚正在翻阅的战报，“我们已经与陈靖西交手五次，每次战役都是短暂交手，陈靖西显然不希望自己的战力被我们消磨，最激烈的一次交手，竟还是第一次我们人手有限时的短暂交锋，而且那次，陈靖西也似乎没有太多乘胜追击的意思。”

　　“那一次我与萧大哥已经落在他的手中，陈靖西没有杀我们却拿出了戏耍的态度，给了我们两个时辰，让我们尽管逃，虽然最后还是差点落在他的手里。”卫羌想起那天的屈辱，脸色十分难看。

　　“这倒像是一次难得的试炼，一个从未战败过的少年将军进入战场总是不够的，那人让你变得比之前更加顽强了。”范悠然眯着眼睛，静静地说。

　　“陈靖西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一定没想到我没多羞愤，很快就站起来了。”卫羌得意地笑笑。

　　“不，小羌。”范悠然忽然正色道，“也许他的目的就是让你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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