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最终篇:完美落幕
凤容倾像是接受到了父亲给的力量,她突然可以将东夜酌推开,一把走到父亲身后,乖乖的。
东夜酌不紧不慢,抬手拭去嘴角的一点湿润,眼神得意地看着司安,像是在宣誓主权。
司安忍着没爆发,“音儿,父亲饿了,亲自去做点菜过来。”
“不许去。”东夜酌淡淡地阻止。
凤容倾直接忽略他,笑着对司安,“父亲,我马上就好,你等等啊。”
说着,对东夜酌挤眉弄眼一番后,就出去了。
司安听到脚步声远去,眼神突变狠厉,伸出爪子去擒住东夜酌的手。
东夜酌大伤初愈,反应略有迟钝,就这么被他擒住手。
他也没有多紧张,他就不信,这老头能杀了他。
果然,司安突然翻过他的手腕,竟然给他把脉起来。
“你要做什么?”
“别想了,你女儿已经是我的人,带不回去,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可以给你养老送终,要是存了别的心思,我一样不会手软。”
司安瞥了他一眼,眼神渐渐变得非常沉重,最后,气恼地把他的手甩开,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
“想不到,我辛辛苦苦疼爱长大的女儿,竟然真的嫁给了一个命中带死劫的人!”
东夜酌上一秒还困惑的眼神,这下突然猛然变得清明。
虽然他对司安存有敌意,但是不可否认,司安是道行有千年的狐妖,他的医术,定然是比凤容倾要高。
“休要胡言乱语。”东夜酌指腹捻紧了杯子,强装镇定。
就等着,司安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胡说?你灵根已经被命魂珠吃了一半,还胡说!”
东夜酌脸色变了变。
司安说的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他这些日子,的确察觉到身体的不同。
就连发病,也比以前要难好。
“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东夜酌仍是一脸淡定。
司安盯着他看一会儿,最后,还是坐在他对面,“伸手!”
严厉的样子,颇有当父亲的风范,一下子,就将东夜酌的气势碾压住。
东夜酌不为所动。
他只好又吼了一声,“想活命就给我听话!”
东夜酌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你我是敌,我凭什么相信你?”
司安沉了一口气,忍下暴脾气,道:“若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不会,那么便宜你!”
“你的意思是可以救我?”东夜酌明显不信。
“不然呢,救不了你,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司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告诉你,以后要是我女儿有丁点的不舒服,我会亲手把你撕碎!”
————
纱浅连夜飞翔,终于在第五日,到了绝命山脉。
她把萧焉洛放进回魂棺里头后,就趴在棺材上,合上眼。
她好累,甚至,累地肚子都有些痛。
她想,应该是飞了许久的关系。
可是,当她醒来,看见模糊的冰洞后,下一瞬,能感觉到的,就是肚子上的痛感。
她忍不住,摸了摸,一抬手,突然看见,手里的一滩红。
子瞳闪了闪,她慌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那里,不知何时被插入了一截木棍。
好像很久了,肚子周围都已经淤青了。
她猛然想起,那天,她急着去救君上,却忘了,跟自己对打的敌军,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刺了一棍过来!
后来,她的衣服上染上了君上的血……
君上的血,让她忘记了,她自己也受伤了。
担心他,为他急,也忘了自己肚子上的痛。
她把木棍拔出来,冷汗泠泠地为自己包扎。
脸色蜡白,如棺材里的人。
她趴在回魂棺上,全身,好似只有双眼还有力量:“君上,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照顾你,你还没醒来,我怎么舍得死……”
她守了好久,可是因为没有药敷,又失血过多,她连出洞找口水喝的力气都没有。
她放弃了,有哪个挣扎的时间,还不如多看他两眼。
她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每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在司音出现之前,她的生活,每一天都如泡在蜜罐里一样,照顾他起居,陪他练武,给他出点子。
她陪他长大,陪他情窦初开。
可惜,她对他有意,而他对司音深情。
他独自去人间潜伏之时,她本是被留在这里,可是她终究是放心不下他,所以最后还是擅自行事,宁愿受了折磨,也要逃出山脉,去找他。
得知司音变成了凤容倾之后,她是嫉妒的。
但是,也无奈。
她很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要得到的,是他的爱,不是他的恨。
所以,她私自接近凤容倾,化成一个傻子,吃馊饭剩菜,灰头土脸,傻笑嘻嘻。
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一开始,她的确是讨厌凤容倾的,可是后来,在凤容倾千方百计地想治好她的时候,她的心,慢慢变得讨厌不起来。
甚至,希望凤容倾能回到君上身边,让他找回笑容。
想着这些往事,纱浅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咬了自己一口,让痛觉刺激她,清醒一些。
看向棺材里,萧焉洛还是那般安详,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干涸的唇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眼神变得无力,“君上,君上,君无上,萧焉洛,硝烟落……”
她从来都知道,他不喜欢战争,所以,化名萧焉洛。
萧焉洛,硝烟,落。
但是,情势逼人,他不得已,走上了一条,他不愿走的路。
她愿意陪他,即使只是一厢情愿。
她慢慢睡过去了,睡了一觉,好安详。
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
“就在里面,我看见了!”
有人!
纱浅一喜,动了动唇,回头去看,求救的眼神看向洞口。
来人有几十个,是她认识的熟人。
“是纱浅!”
那些人走过去,打量她。
“能不能救救我……”
那些人并没有多加注意她,因为他们看到棺材里的人。
“是,是君上!”
“君上不是死了么?”
“大长老有令,君上的人,格杀勿论!”
有一道声音,猛地刺激了一下纱浅。
她睁大眼瞳,望向那些人。
那些,已经对她起了杀意的人。
她笑了笑,“你们,休想!”
“给我杀了他们,砍下君上的头,到时候大长老一高兴,肯定重赏!”
刹那之间,几十个人,全部涌向棺材。
纱浅不知道,是什么突然给了她力量,她只知道,她讨厌那些人用肮脏的手,碰到君上一分一毫!
讨厌至极!
“呀!”
呼——
她的翅膀护住了棺材,嘴巴里,喷出火光,瞬间燃烧了那些人。
那些人,在混乱之际,一刀又一刀地砍在她身上。
她的火焰,将那群人推至洞门口!
大火突然涨高!
轰!
一块巨石塌下,伴随着汹汹烈火,将洞口封死。
火光绚烂,只有一根羽毛,从火光里飞出,慢慢飞向棺材,落在顶上。
————
凤容倾不明白那天她去做饭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当她回去之后,就看见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她的父亲,竟然在使唤东夜酌!
父亲叫他躺下,他就躺下,叫他脱衣,他就脱衣……
而且,东夜酌好像也心甘情愿。
到了夜晚,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是有办法救他。
她高兴,冷了东夜酌一晚,去陪父亲说话。
这一天。
敌军又逼来。
前线传来消息,大长老手持诛天剑,把一座山给劈开了,山石砸下来,砸死了不少在山下埋伏的兄弟。
大周再次损失惨重。
凤容倾刚走出去,就看见司安迎面而来。
“音儿,来,父亲跟你说一件事。”
他又把她带回营帐里。
“什么事啊,父亲?”
司安想了想,问她,“你信父亲?”
凤容倾有些莫名地笑了笑,“这是自然,女儿不信你,还能信谁啊。”
司安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凤容倾嘴角的笑渐渐隐去。
“父亲,你有话直说便好。”
司安看向她,突然说,“音儿,如果让你选,父亲和东夜酌,你选谁?”
凤容倾一听,脸色凝滞住,说不出话。
也没有答案。
两个都是她爱的人,叫她如何选?
许久,她才故作轻松地说,“父亲,我选家。”
“一个家里,必有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孩子,缺一不可。”
她如此笃定,显得司安问地问题那么愚蠢。
他欣慰地笑了,点点头,“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但是你要答应父亲,不可让他欺负你,人族喜好三妻四妾,喜新厌旧,这一刻对你好的人,或许明日就会负你,东夜酌又是储君,这一点,我最不满意!”
司安说着说着,脸色就板起来了。
凤容倾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道:“这怕什么,父亲活的比我们长久,以后,你监督他便是,打他我也不会说半句的,但是他要是惹父亲不高兴,我第一个不饶他。”
“你呀你。”司安被她哄笑了。
眼里不易察觉的挂记,也忽然放下。
“来,将这个戴好,以后,父亲不在身边,就让它代替父亲陪你,也代我去看看我那两个小外孙。”
说到此处,凤容倾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把抓住父亲的手,“父亲,你这是何意,不跟我们一起么?”
司安道:“父亲也不可能随时陪着你。”
凤容倾显然一腔温馨被冷水淋湿了,偏偏这时司安又说:“这一战,我让东夜酌去会会大长老,他也答应了。”
终于说出此番谈话的真正目的,司安觉得心惊肉跳的。
果然,凤容倾的脸色当下就冷了。
“父亲,他的克星是诛天剑……”
“傻孩子,我能那么说,就是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他完全可以依靠烈月刀跟大长老对峙,否则,我怎么会让他出击,况且,他那么精明的人,不是十分有把握,又怎会听我言语呢?”
凤容倾也是急了,一时忘了这些细节,顿时也就放下心来了。
脸色安然,“父亲,我和清元师父治疗他许久,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点,她尤其佩服父亲。
他父亲今年已有了一千零三十岁,但她只有两百岁,是父亲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前头的哥哥们,一个两个,都没有得到父亲的真传,也就只有她争气些,所以,格外得到父亲的疼爱。
也因此,在医术这点上,她父亲或许比莲神还高上一层楼。
司安颇有些自豪地扬起眉眼,捋着胡须道:“千年的道行自然不是白修的,他根本没有被命魂珠困住,只是病地不寻常。”
凤容倾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先前透视了,也见不到那命魂珠。
但她依然觉得奇怪,“若是这样,为何他母亲还说,他会被诛天剑杀死?”
司安挥挥手,“都是你小叔的一时玩笑,那时候,你小叔因常年与妖族分离,思乡过重,神志已然不清,所以,才做了这等错事啊。”说着,他叹了叹。
得知所以然,凤容倾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出征之前一刻钟。
凤容倾细心地给东夜酌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穿上铠甲,戴上头盔。
东夜酌忽然重重地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缱绻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凤倾,一直忘了告诉你。”
“忘了什么?”
她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
东夜酌趁势低头在她唇上索吻,“嗯,忘了说了,我好爱你。”
他边说着,边碾吻她的唇,带着霸道而又温柔的蜜意。
若不是出战在即,凤容倾真想把他推到,狠狠索要一番。
一场战役,顷刻间爆发。
大长老手持诛天剑,依然神气,可是,看得出,他脸色发黑,看来,已经被诛天剑凌虐了不少。
怕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延迟了数日,才继续进攻。
烈月刀飞入东夜酌手中,迅猛飞过去,擒住大长老的一招一式。
大长老哈哈笑了几声,比赫连云还狂妄,“来送死,好!有胆量,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三招!”
狂妄至极!
东夜酌没功夫跟他废话,先送过去一刀,让他尝尝。
凤容倾伴随东夜酌左右,杀尽来敌!
出乎她意料的是,父亲跟随东夜酌,比跟她还紧,好像是怕他被伤到一分一毫。
她欣慰地勾起唇角,肯定是父亲怕她担心,所以才这样做。
正巧这时山腰下,醉长歌那头渐渐卷入被困之势,她立刻翻身过去帮忙。
战争无情,救国有情。
她不喜欢战争,不喜欢尔虞我诈,不喜欢你争我抢,她只喜欢和东夜酌一人厮守剩余时光。
现在,她要为他们以后的日子争取,为儿子女儿的幸福争取。
突然,山巅之上,爆出一声爆响!
醉长歌和她对望一眼,瞧见她脸色惨白无血色,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在瞬间软了下来。
她唰地飞上去,一踏上去,就看到遍地的的死尸。
尽头处,大长老在得意地哈哈大笑,尽管诛天剑已经把他脸浸黑,他还是分毫没有察觉,依旧高兴地很。
他会如此高兴,只怕是……
凤容倾的视线缓缓往下,眸光闪动着惊恐。
她看到了横躺在地上的东夜酌,他已经一动不动,鲜血淌在他的脸上,如同天上的烈日,刺眼,却鲜艳。
她整个人,由里到外,猛然一震,所有的血液,像是被人抽光,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兜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
那人,分明不久前,还说爱她。
分明,唇上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东……”
一出声,她如鲠在喉,脚步像灌了铅,走不动一步。
才刚动,双腿便跪了下来,无力地跪下。
她摇着头,否定眼前的一切。
好不容易到了他身边,她抬起他的身子放在她的双腿上,摇了摇他,“东夜酌,你醒醒啊,我是凤倾啊,我是凤倾啊……你醒醒……”
她握着他的手,只有余温。
绝望,大抵如此。
“音儿……”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她回头望去,是父亲。
他一样是满身污血。
“父亲……”
他的手抬起,吃力地搭上凤容倾的手,一展开,里头,是一颗透明的珠子,闪烁着,能纯净人心的光。
“音儿,父亲……对不起你,是父亲骗了你,东夜酌灵石本就是命魂珠,父亲那样说,只是怕你不让他来此,诛天剑太过邪恶,父亲不能让它祸害苍生,东夜酌牺牲,换来百世之福,父亲,希望你能谅解。”
他一说完,就咳出了血。
凤容倾泪凝固在眼眶里,伤心,悲痛,震惊……
无数的感觉冲击着她。
“拿着它,去……”
不等说完一句话,司安眼一瞪,鼻息尽无。
“父亲!”
她顾着两个人,哭声肆虐四方。
大长老倒也不急着杀她,态度张狂,“看看,你的男人死了,你的老子死了,以后,还能有谁护你?哈哈哈,司音,你活过来,又如何?今日,还不是要死于我的剑下?”
“你刚才没在这儿,没亲眼目睹,我的诛天剑是如何刺穿这两人的,你想不想试……”
“啊——你去死!”
大长老话都没说完,就看见那个前一秒还跪在地上的女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他冲过来!
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他慌了一下,本能地抬起诛天剑去抵挡。
诛天剑提起的刹那,他底气也足了,脸上扬着邪笑。
“司音,你也该死……”
嘭!
一个珠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诛天剑上!
正当他要笑话凤容倾不自量力的时候,那颗珠子突然爆发出巨大的亮光,虽然亮,却很温和。
下一瞬,亮光突然消失。
大长老一睁眼,突然看见凤容倾嗜血般的眸子。
然后,是手里诛天剑奇怪的样子——红火消失,锃亮的剑身,如同刚打炼成形的宝剑。
“这……”
“姐姐。”
一道欣喜的声音,从诛天剑里发出。
大长老惊恐。
刚要速战速决,杀了凤容倾,诛天剑突然自己从他手里脱出。
凤容倾飞快地握住剑柄,在空中利落一划,下一瞬,就往大长老攻击而去。
大长老顿时慌了,可是为时已晚。
诛天剑,已经在他肚子前,再向前一寸,就会要了他的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赶紧换脸。
“司,司音,有话好好说啊,你看,之前都是误会,你父亲他们,是自己上来找死的,哦不不,是……啊!”
凤容倾眼神狠厉,轻巧地挥动诛天剑,砍下了他一条手臂!
不等他说话,又砍了他另一条!
对他所有的恨,都无法得解!
很快,他的四肢全部都被卸下,只剩下上身在痛苦地痉挛,口吐鲜血,眼睛瞪地诡异地大,看向他的四肢,想爬过去,却没有手脚可爬。
最后,呲地一声,他的头颅也被砍断,再也无法挣扎。
凤容倾把他的头踢到敌军面前,“都给我,缴械投降!”
她的声音,响彻四方。
手中的诛天剑,从她手里飞出,迅速掠过郡兵,把他们的手里的兵器打落。
得诛天剑者,得天下。
纵使这天下得来不易,混着太多人的新鲜血液,但是,最终,还是迎来了和平。
半月之后,大周军队在太子妃凤容倾的带领下,凯旋而归。
马车上,东夜酌的尸体并没有放入棺内,日夜陪着凤容倾,她用尽空间的药物,保他肉身不腐。
在她心里,他没死,真的没死。
“在我心里,他也没死。”醉长歌与她并坐在马车头,浅浅笑着。
她指的他,是花流错,那个随流水消失掉的男人。
凤容倾头靠在车门框上,眼睛闭着,眼泪却无声地落下。
她的手,还紧紧握着躺在里头的男人的手。
“我跟他,我对他……”她哽咽着,愣是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回到京城,要历时数月,令凤容倾惊奇的是,东夜酌的身体,却没有一丝的腐化。
而她的父亲,已经在半路上腐化,被她火化,带了骨灰回来立碑埋葬。
东邪冥听闻儿子牺牲,悲痛不已。
痛虽痛,后事还是要做的。
结果,被凤容倾拦住,就连布置,都不让布置。
东邪冥体谅她,给了她两日调整。
当晚,凤容倾替东夜酌脱了衣服,给他洗澡。
他身体上并没有伤口,只是取出了命魂珠,失去了命根。
温湿的毛巾,细细地擦洗着他的手臂,她嘴角上,柔柔的笑荡漾开来,“东夜酌,这两日,我已经在叫怀瑾和绾绾说话了,他们都很好,就一点,想要你抱。”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十分疼爱两个小家伙,抱他们都是一手一个,我好想看看……那个画面。”
哒地一声,她眼眶里的晶莹又不听话地蹿出来,掉在水上。
她急速擦了擦眼泪,凑过去,在他嘴角上亲了亲。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浸泡的原因,他的嘴角竟然有点温度。
但是,他还是安详地闭着眼。
微微垂着头,无法回应她的吻。
凤容倾不敢让他泡在水里太久,便拿过干毛巾,把他从浴桶里背出来,放到床上,打算给他擦身子。
可是……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手里的毛巾,忽然掉下!
双手捂着嘴巴,哭出来。
床上面,男人的分身,直直地挺立着!
挺立着!
傲人的尺寸,似乎都在自豪。
“东夜酌……东夜酌!”
她反应过来,趴在床头,摇着他的身子,这才发现,她刚才不是感觉错了,是真的,他有体温了!
这一刻,太像做梦。
男人睫毛动了动,终于,缓缓掀开眼皮。
看着她,嘶哑的嗓音出口,“做事,不可半途而废。”
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下身。
凤容倾的眼泪不停地出来,一下笑一下哭。
男人动了动身子,起身把她扯进怀里。
这些日子,她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只是,无法回应。
他急切地想醒来,只是时机未到。
许久许久后,凤容倾才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东夜酌回忆,那日,司安来找他的第一天,就已经看出,他的半个灵根已经被命魂珠给吃了。
随后说,就算没有诛天剑,他最终也会被命魂珠所吞噬。
也就是说,不管如何,他都要死。
但是司安看到了女儿对他的心,他不想让女儿痛苦。
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而女儿只有两百多岁,成为人后,也就只有几十年的光景。
作为一个父亲,他要满足女儿的心,给她一个家。
所以,到最后,他决定跟东夜酌交换灵石。
让他自己的灵石先到东夜酌身体里,在那之际,再取出东夜酌的灵石,搏一把。
妖兽的灵石居于人体内,总归是不能马上融合的,而且,也不是说一定有用。
司安只是在赌,东夜酌也在赌。
如今,虽然时间长了些,可是他们终归是赌赢了。
凤容倾得知,对父亲更加怀念,跟东夜酌一起,到司安的墓碑前跪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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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两族大战结束,凤容倾手持诛天剑,提议,人族妖族两族共存,互帮互助,得到御法门和孤渊岛以及大周的同意。
于是,妖族不再只是蜗居在绝命山脉,而是可以随意而去,只是所得所获,需同人族一般,经过自己的双手努力争取。
大周成为九沧上唯一的国家,东夜酌的战绩,得到世人的追捧。
这天,太子再次成婚。
只不过,新郎新娘,依旧是他们。
他所承诺过给她的盛大婚礼,没有食言。
婚礼盛大无比,在白天就已经行大礼结束,晚上的宴会,请了全京城的人。
凤容倾跟东夜酌一起行礼,行了半天,累地她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趁着东夜酌这厮去给她端洗脚水的功夫,她走出房门,看到坐在偏院屋顶上的醉长歌。
她的眼神很静,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很静。
战事一结束,除了她,醉长歌几乎没跟别人说过话。
“长歌。”她轻轻唤了声。
醉长歌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跳下屋顶,向凤容倾这边而来,嘴角挂着祝福的浅笑,浅浅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祝贺你,今天很累吧。”
凤容倾点了点头,才说,“所以,得麻烦你一件事。”
“好。”
醉长歌想也不想,就答应,她现在,不想一个人静坐着,她得找些事来做。
凤容倾把她领进屋,道:“你换上这件衣服,去帮城门口帮我接一个人。”
醉长歌看着这件红色的衣裙,一时有些迷惑。
凤容倾赶紧解释,“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所以府里的人都穿上了红的,你是去接人,自然也要穿了。”
听完,醉长歌点点头,并没有多想,就骑马出发了。
凤容倾说的,那个人乘着一辆红顶马车而来。
她站在城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马夫赶着一辆马车而来。
她迎上去,“我是太子府的。”
马夫一听,回头对着马车里头说了一声,“公子,到了。”
随后,里头伸出一只手来,对醉长歌勾了勾手。
如此轻浮的举止,让醉长歌不喜,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凤容倾邀请的人,就忍下了。
走过去,掀开帘子。
里头的人,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脸色微讶。
四目相对,醉长歌的脸色,是极大的反差。
惊愕,惊喜,五雷轰顶,呼吸喘不上来……
男人很满意她的表情,笑了笑,就是不说话。
突然,醉长歌后退了几步。
“赫连云……”
男人走出去,下车,刚要逗逗她,结果就被她扑过来,一顿撕咬!
“嘶!疼,长歌,疼。”
这语气……
醉长歌停止了嘴里的动作,愕然。
花流错伸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泪,“是我,是我,长歌。”
他把她的细腰收紧,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
力道之猛,是为了补偿这几年来对她的亏欠,和自己的想要。
那天在悬崖上,他确实掉下去了。
但是,他又活过来了。
不仅如此,依靠着那朵血莲,他真的展战胜了赫连云,让这副身体彻底成为了花流错。
他回来了,回来爱她。
——
五年之后。
太子东夜酌即位,成为大周新任君王。
妖、人两族和平相处,九沧上一派兴荣景象。
十二月,若儿山的周围飘起了大雪,却有一只五岁左右的小狐妖在雪地里奔跑。
她的娘亲,在后头不停地追逐。
“卿卿,你要去哪儿啊!”
小狐狸跑到若儿山的洞门口,指着道:“娘亲,打开这道门好不好?”
“这哪儿有门啊,快些回去,不然你父亲要骂了啊。”
小狐狸偏不,爪子刨着雪,“就有就有,你看嘛。”
母亲一听,半信半疑地走过去,一看,还真看见了一道不寻常的裂缝。
她使用灵力打开了这道门,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弄地后退了几步。
小狐狸却是一溜烟儿地跑了进去。
它看见里头有一副很漂亮的冰棺材。
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好激动,它莫名地开心。
这种感觉,便是喜欢,它知道。
它真的喜欢他,越看越喜欢。
啾地一声,它化作人形,要开盖。
发出的动静,让里头的男人动了一下。
她挠挠棺材,那男人又动了一下。
她好像玩儿上了瘾,不停地挠。
突然,男人缓缓掀开了眼皮。
扭头看见她。
她对他裂开嘴灿烂地笑。
萧焉洛眼睛里,都是迷茫。
他顶起了盖,坐起来,那只狐狸现出原形,啾地一声跳到他的身上,“我喜欢你,娘亲说,喜欢一个人,要嫁给他,等我长大了,你娶我吧。”
萧焉洛眼神一眯,脑子仍是懵地,沙哑的声音艰涩地从喉咙里出来“纱……浅?”
他记得,小时候的纱浅,就是这般模样。
可是为何,她是一只狐狸?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慢慢站起,缓了好一会儿,才出了棺材,向外头走出去。
小狐狸跟在后面,屁股一扭一扭,跟地十分紧凑,怕他动作僵硬会跌倒。
她要快快长大,变成他的女人。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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