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萧离便穿戴整齐在院中练起剑来，萧西臣见了不禁皱紧了眉头。

　　萧离挥了多久的剑，萧西臣便皱了多久的眉。

　　“萧离，你非要如此逼着自己吗？”萧西臣一张隽秀的脸上带着极冷的神色，眼神也紧紧盯着萧离，似要看清面前这人面上的每一分情绪波动。

　　“我何时逼着自己了？”萧离擦着剑，动作矜贵优雅，一双眸子微抬，看向萧西臣时，眼中并无半分情绪波动。

　　“你明知自己……你还练剑作何？”萧西臣叹了口气，对萧离极为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这不是在逼着自己又是在作何？”

　　“谁说没了内力就不能练剑了？”萧离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萧西臣的情绪影响。他自醒来的一瞬间便知晓他已然内力尽失了，也是，没沾上寒毒，内力尽失算是好的。

　　萧离一番不在意的样子直看得萧西臣一阵恼火。

　　“萧离！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萧西臣对萧离的行为颇为不忿甚至感到不值得，直至变得极为气愤。

　　“你气什么？”萧离陡然笑了，“伤了的是我，没了内力的，也是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你以前不这样……”萧西臣摇头，“你竟为了这么两个果子去送死……”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萧离似笑非笑地把手中的剑收回剑鞘，嘴角的笑蓦地变得温柔起来，“她还没见过我杀人的样子，不知道以后还见不见得着？”

　　“萧离！”萧西臣觉着他这一生的耐心都耗在了这个时候，还是面对着他的好友，他最为放心的，萧离。

　　“又不是没有失过内力，这滋味，我还是受得住的。”萧离从容地迈着步子行到萧西臣面前，大掌安慰似的拍了拍萧西臣的肩。

　　“值得吗？”萧西臣低着头沉声问道，声音低沉地几乎听不见。

　　“这答案，你可以去问徐钰那小子，他跟你一样，也问过这问题……”萧离一下子便想起临行前徐钰也问过这句话，不禁觉得好笑，这问题也不知到底有何意义，徐钰问了，萧西臣还要问。

　　“不用问，我知道你的答案。”萧西臣抿唇，“季采桑真就这么好？”

　　“真就那么好，她之于我，便是这世界的光，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的。”

　　萧西臣看着萧离脸上的笑，心中一跳，第一回有了害怕的情绪，萧离现在还不知采桑已然失踪的事，要是知道了……

　　“等日后你也遇到了那个舍命都想护着的人，你便会明白。”萧离没注意到萧西臣眼中闪过的情绪，嘴角依然含着笑。

　　萧西臣眸光愈发复杂。

　　“若是她知晓我没了内功，会不会……到时候，可真要让她好好“保护”我……”萧离心中想着，心中喜色渐浓，冲着萧西臣摆了摆手便抱着剑往远处去。

　　萧西臣望着萧离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多希望现在的萧离能忘记些东西，比如，季采桑……

　　但他知道，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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