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到宋锦瑜的狼狈样,他突然痛快起来,多年的郁闷仿佛有了出处,下手越来越狠厉,恨不能将宋锦瑜碎尸万段。
宋父和陈氏两人的马车在队伍后面,一开始只是知道城门安检,也没注意,直到听看热闹的人说起来龙去脉,一听到儿子和四皇子夫妻起了冲突,两个人都急了,也顾不上埋怨,下马车尽此生最快的速度挤到前面。
宋锦瑜从战场上带回的兵马大部分都已提前进京,只有他回琉霞山庄携带家属。都是便装,带的护卫也不多,原本盯着方梅玉的随从还可以,后来又多了慕容翊的人马,就不太够了,因此也没人注意到宋父和陈氏已经挤到前面。
陈氏原本没看到宋锦瑜危险的时候,也没多大的感觉,这两年呆在山庄里,耳闻目染,母子天性使然,看到儿子危险时不假思索地扑了过去。
黛蓝刚才已经上马车帮忙照顾两个孩子,顾春衣忙将两个儿子交给她,紧张地注视着宋锦瑜和慕容翊的争斗,陈氏扑过来的时候,顾春衣下意识扑出马车地要把她拉开,却被她的冲劲震前几步,刚好慕容翊的剑已到,好在她下意识地扭了一下头,肩膀被削了一块。
宋锦瑜看到顾春衣肩膀的衣服一下子就被血浸透,立马扔掉剑过来搂着顾春衣,慕容翊一看,机不可失,剑又伸了过来。
眼看剑尖已经到了宋锦瑜的脖子不到三寸的地方,宋锦瑜依然没有发觉,只顾着颤抖着双手捂住肩膀出血位置,顾春衣虽然看到了,痛到没有力气再把他推开,旁边一支剑斜了过来,一把驾住慕容翊的剑。
“四皇子何故在城门行凶宋将军?”唐博远骑马从远处奔来,看到慕容翊的剑刺伤顾春衣后,他从马上腾起,踩着围观的人脑袋冲了过来,看到慕容翊的那一剑,直接把手中的剑掷出,格开那剑,慕容翊仍旧不放过,一剑不中,又继续冲了过来。
唐博远的武功和宋锦瑜不相上下,比慕容翊的水平高了许多,宋锦瑜有顾虑不敢放开手脚,唐博远却没有任何顾虑,他手上没有武器,顺手抄了旁边一个护卫的剑,不一会儿已经制住了慕容翊。
“唐博远,你发什么疯?快把本皇子放了!”慕容翊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骂骂咧咧。
“宋锦瑜不敬本皇子,本皇子教训他有什么错?”慕容翊挣脱不开,只能先脱罪。
“宋将军是一品大将军,此次奉皇命回朝述职,是否有罪理应由皇上定夺。”宋锦瑜不为所动,淡淡地回复。
他表面不动声色,看向顾春衣的目光却是充满疼惜,只要她和宋锦瑜在一起,都会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唐博远收回目光,此时众人围观,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不能给顾春衣带来不好的影响。
飞龙卫指挥史直听皇上指挥,唐博远根本不怕他,把他扔给随之而来的连雨泽,终于忍不住靠近顾春衣那几步,“宋夫人受伤了,大夫呢?”
跟着唐博远过来的士兵很给力,很快驱散围观的人群,包神医才能过来给顾春衣包扎,唐博远不满地看了宋锦瑜一眼,“她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受伤。”
“不关锦瑜的事,是意外!”顾春衣打断宋锦瑜的自责,只是血流得多一点,养几天就没事了。
这会儿七皇子也到了,慕容翊看到他毫法无伤的样子,知道行动失败了,只好恨恨地闭上嘴。
说来真的是那个守城小头目和他心腹的功劳,那个心腹在这里守城十年,对地形非常熟悉,抄小路去前面堵到七皇子和唐博远,又带他们抄小路回来。
时隔六年,又回到京城顾府,当时留下来看守顾府的门房老张和他的夫人孙厨娘还在,整个顾府打理得和以前一样,似乎主人只是出了一趟门又回来,可是宋锦瑜和唐博远却都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那年除夕晚上的热闹犹在耳边,当年的少女现在已经成了小妇人,还带着两个天真可爱的儿子,唐博远静静地看着忙碌的众人,他们都围着那受伤的妇人打转,唯独他是一个外人,连走进这个内院都已是逾矩。
“走吧,还得交差呢。”连雨泽看着唐博远满脸的落寞,不由地劝说着。
他知道自己上司的心结,只是双方都是他的好友,而且瑶瑶说得对,感情哪有什么选择呢,不是谁好就会喜欢谁的。
唐博远恋恋不舍地看着,顾春衣受伤后,宋锦瑜和两个儿子一直围在她身边,没有他的任何位置。
“谢谢指挥史救犬子一命,请救命恩人到前院喝茶。”宋父难得看到自己儿子无助的一面,本想斥责,又想到儿媳妇是为了救自己的老妻,而自己枉为一家之长,却一直束手无策,难得地生出一丝愧疚。
“不必客气,本官和将军在桑泽边境曾经配合过,又奉皇上之命和七皇子前来迎接,保护宋将军是本官职责,宋先生不必客气。”唐博远知道不能在内院多呆,也不想和宋绪林相处,交待两句便和连雨泽离开。
顾府占地面积在京城并不算小,可是一下子住进这么多主人和奴仆,便显得狭窄起来,别人都没意见,但蒋氏很不高兴了,她和儿子女儿至少应占三个院落,可是宋绪林只给她们一个院落,这安排把她可是气歪了,哪有婆婆和小姑子和儿子儿媳妇挤在一起的。
“老爷,为什么姐姐一个人占一个院子,我和华儿一家人得挤在一起?”蒋氏心里不服气,直接上前就问。
宋绪林连眼皮都没有抬起,闲闲地抓着几个棋子掉落,“这可是顾府,不是宋府,谁哪里都由顾氏安排,你若不愿意住,收拾好回娘家去吧。”
宋绪林第一次走进来时也很不高兴,哪个公公愿意住儿媳妇的嫁妆,不过儿子可是说了,如果自己去买了住处,到时皇子赐封伯公爵时可能只会给一块牌匾,不会赐给府邸,而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以自己的财力和底细,能买多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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