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晓云除了经常用羡慕的目光追随着她和两个小孩子,没有多大的悲伤,当然不排除她私底下的痛苦,可一个小孩子如果这样的话明显太会掩藏真正的情绪了。
顾春衣心里更觉得怪异了。
“已经五天了,还没有线索吗?”中午安顿好两个小天使去睡午觉,房间里只剩下宋锦瑜两个人,又被宋锦瑜抱到净房里,顾春衣只好任命地捞起丝瓜瓢,给他擦背。
宋锦瑜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就是为了早点解决这件事,难得一天能回家吃午饭,此刻孩子午睡不在身边,正是两个人私密的时光,他不愿意此时谈这个煞风景的话题,委屈地对顾春衣说:“凉凉,你都不爱我了,竟然想着别人。”
顾春衣目瞪口呆,这厮还要脸不,竟然学宋承程争宠的样子,嬉皮笑脸的根本没有将军的样子。
“你还要怎么样,你一回来,我没有一天早起过,天天腰酸背痛的。”想到每天早上两个儿子羞羞脸的样子,顾春衣小脸一皱,手上的力气不由更重了几分。
可是一看到他后背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顾春衣又舍不得了,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她依然顿了一下,才继续下手手,手慢慢地放轻,越来越轻柔起来。
世人只知大将军之名震惊天下,所到之处无人不崇拜,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也是个稚嫩的小青年,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中磨砺的血肉之躯。
顾春衣不由心中一叹,这般年岁,这样的伤痕——手指轻轻划过,眼眸微沉。宋锦瑜感到手背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正想提醒,却看到顾春衣怜惜的眼神,也舍不得说了。两个人沉浸在旖旎的气氛中,好不容易将宋锦瑜后背洗的干干净净了,顾春衣刚要放下丝瓜瓢,宋锦瑜已经转了过来,双眸一转,扭头的时候嘴角正好擦过顾春衣的脸颊。
顾春衣反手就将丝瓜瓢扔到桶里,就要跑开,却被宋锦瑜一抓,“正面还没擦呢。”
顾春衣脸色一垮,咬着牙道;“剩下的地方——自己洗去。”剩下的地方非礼勿视,顾春衣手一溜就要离开,袖子却被他拉住。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宋锦瑜反手抓住她的小手往水里探去,顾春衣微微颦眉,往后缩了一缩,低声喝道;“放开手。”
宋锦瑜脸上一红,却低声咕哝道;“不嘛,就不嘛,你给儿子洗澡时可是从头洗到脚的。”
这不要脸的,顾春衣瞪了他一眼,她又羞又气,又挣脱不开,想要退开已经被宋锦瑜站起来拉进来木桶里,“不许你对他们那么好,我才是你夫君。”
连自己儿子都吃醋,这小心眼也是没治了。气得她挠了宋锦瑜两下,看他也是浑然不觉仍旧上下其手的模样,只好低声讨饶;“别闹了。”
别的事宋锦瑜也就依着她,这种事他哪里会听,分别那么久,他足足饿了两年多,早就想了无数的方案要补偿那逝去的时光。那木桶倒是足够大,挤着两个人也不显得挤,两个人直闹腾得满地都是水,顾春衣的衣服也湿透了,好不容易从宋锦瑜怀里挣脱出来,又被他捞在怀里,一本正经地关心:“都湿透了就脱下来一起洗吧,免得着凉。”
顾春衣被宋锦瑜压着洗足足有一个时辰,这净房里引入温泉水,她也没有水凉了什么的借口,直至她累得连个手指也动不了,宋锦瑜才放过她。看着他一脸的餍足,顾春衣又怒又急,恨不得踹了他几脚,挠他个满身血。可惜自己连爬出木桶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满足后的男人心情很好,眨了眨眼睛,轻巧的从木桶里跃了出来,走到一边大大方方地穿起衣服,顾春衣看着他轻盈的样子,心中倒是羡慕之余又有几分不满,却又有几分雀跃,他的身材真好,八块腹肌,完美的人鱼线形成一个倒三角形,比例匀称,肌肉充满了力量,象一只伺机捕食的豹子。
宋锦瑜穿完衣服,又拿了顾春衣的衣服回来,就看见顾春衣双手攀着桶沿在那里发呆,发丝披散在水面上,秀丽绝伦的脸上还带着几丝水汽,乌黑的眼睛仿佛浸过井里的水一样,湿漉漉的看上去象无措的小鹿那样稚真可爱,宋锦瑜的喉结一紧,不由地吞了一下口水,某处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只是他看到顾春衣眼睛下有点青黑,觉得自己这几天真的是太放肆了,不由地心疼,虽然实质福利放弃了,可是口头上还是得占点便宜,“夫人对小的身材还满意不?”
耳边一声低笑,顾春衣才收回神魂,想到自己失态,顾春衣不由地掐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臂,宋锦瑜也不生气,那力度还没蚊子咬他时疼呢,他将衣服放在一边,顺手从顾春衣的腋下搂着她站起来,又一手拿着手帕给她擦干水迹。
夫妻两个婚后虽然相处不长的时间,但顾春衣也算是从小他照顾到大的,这些事情倒是做惯的,此时做来也驾轻就熟,只是很少这样赤诚相对而已。
顾春衣挣脱不开,踹了他两脚也没踹开,踩在他脚上不由刻意地踩了两下,宋锦瑜根本不觉得痛,却也配合地做出呲牙咧嘴的可怜动作,可此时顾春衣实在对宋锦瑜怜爱不起来。
宋锦瑜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份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讨好地对顾春衣笑了笑,帮她穿好衣服,抱着她在桌边坐下,替她擦干了头发,才拿出一根碧玉簪子为她挽起头发。
黛蓝进来的时候,正好午后的阳光从门外洒了进来,夏日的阳光带着碎金一样的温暖落满了整间屋子,甚至能看到光线中飞舞的尘埃。低头垂目的女子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艾绿色的袄裙上,黛蓝甚至可以看清她低垂的睫毛,浑身的气质宁静而又软和,而她身后的那个男子平常惯常拿剑的手指交叉在她的发间,平常那清冷绝世的脸此时一片柔和,黛蓝第一次明白了那两句诗:“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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