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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遇宝

白衣卿千年纪 仁奴 5161 2021-04-02 21:18

  “姐姐她一定是给人瞧病去了,哎,她这个人,真是多事。”

  “大人,现在要如何?”

  “还能如何,去把她劝回来!”赵高骂骂咧咧,上马而去了。

  灾营中,房娲儿和楚国官吏在为灾民诊脉。

  房娲儿手伏在病患黑黢黢的手腕上,房娲儿丝毫不在意,楚国官吏问:“敢问您如何称呼?”

  “叫我赵氏就行。”

  “不可,乱了位分。”

  “那就叫我赵大人,您又当如何称呼?”房娲儿问他。

  “上官称呼我为‘喜’便可。”

  “喜?”房娲儿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可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许是穿越之前吧,可已经过了三十几年,她都记不清了。

  整治了三四位病人,病状都是一样的,房娲儿想,暂时就想先用一样的药好了。于是开方子,喜去抓药,两个人合作甚是愉快,许是道相同的缘故吧。

  而就在房娲儿倚靠在城墙一脚休息时,赵高在楚国原有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她,他一把拉住房娲儿的胳膊,道:“姐姐,回去!”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她不以为然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若是出事,我回去之后如何向大王交代?”

  “你不用去交代什么,我会活着回去和他说的。”

  “您就不要让弟弟为难了,您可是大王最看中的人。”

  房娲儿摇摇头,望着灾民,和破败的民宿,她说:“大王最看中的人,从来不是我。”

  赵高唉声叹气之后,抱怨道:“姐姐,这时候说什么气话呢?”

  “他心头最重要的还是天下苍生,他连自己都不看重,何况是我?”

  回眸苦笑,她便走了。

  赵高也弄不懂,姐姐究竟是什么人,有时候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有时候又能舍去性命救治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有大王和她之间的关系,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赵大人,咱们现在做什么?”侍卫问。

  赵高转身,恶狠狠说道:“还能做什么?去帮我姐姐!她出了事,我看你们怎么回去交差!”

  赵高也进入的灾区,追随房娲儿。

  “姐姐!”

  房娲儿厉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你在这儿,我不放心。”赵高蒙着面,但是眼睛露出的光,是真诚的。

  她一笑,道:“难得我姐弟二人可以并肩作战,好吧,毕竟打的,是同一个敌人。”

  “嗯?”赵高没有听明白。

  “病魔,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她解释说。

  赵高笑了声:“还有心情说玩笑话。”

  房娲儿开了方子,喜安排人取来了军营的锅具熬大锅药,分给城中之人服用。

  熬药时,喜和房娲儿在大棚中熬药,房娲儿问:“你是楚人?”

  “是。”

  “为何不将我们秦人看做敌人?”

  喜坦然一笑,说:“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将你看多敌人?”

  “就凭你对我的态度。”

  喜哈哈大笑,打开锅盖看了一眼,还没有煮沸,便又合上,问:“楚国早已不是庄王时候的楚国了,看见百姓疾苦,你们秦人又可为楚人舍命,我便开始研读秦律。”

  “感受如何?”

  “你们秦国可以横扫六合,还多亏了你们的先人,给你们留下的是这部完善的秦律,就连你们的王都要依照法度做事,焉能败之?”

  这话对房娲儿很是受用,她点头,然后又问:“楚人也辉煌得很,楚的巫文化,楚国有屈原,楚国有最美文章,楚有最文雅人士,楚有最高绝独特的工艺技巧,楚有美食华服。”

  喜淡然笑之,回答说:“正因如此,楚国高傲,正因如此,楚国辉煌,正因如此,楚国败了。王侯贵族娇奢,王室宗族靡费,样样讲求精美奢华,将你秦国的用于百姓,用于兵戎的钱财铜铁,同于那些无用之物,焉能长久?”

  “你会留在秦国的统治下做官吗?”

  “会。”

  “为什么?”

  “我不喜欢秦国,可是我喜欢秦法,我想将它推行下去。”

  “你会去咸阳做官吗?”

  喜爽朗地笑着摇头,问:“你住在咸阳?”

  “我住在咸阳宫。”

  喜摇摇头,说:“我没有去过,可是听去过的人说,那是世上最雄伟的城,古朴之气与秦人善战的霸者之气相结合,我想去看一看。”

  房娲儿颇为自信地许诺说:“你一定可以去的。”

  “可我不想在咸阳做官我不是秦人。”

  房娲儿失落,她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中国古代会有人提拔一些人,不是为了钱财利益,只是因为用共识。

  “为什么?”房娲儿忍不住问道。

  “秦国不缺法,可是其他的地方缺,我想去那些地方做官,教化百姓,知法守法。”说着喜脸上露出的笑容,一青年的笑容,使得她心中生出一丝安慰,嬴政需要这样的人,这个变迁的时代需要这样的人。

  “祝你好运。”

  此时,汤药沸腾,房娲儿起身,打出两碗来,一手一碗,一碗给自己,一碗给喜。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遵守禁酒令的人,我以药代酒,敬你。”

  喜含笑,说:“敬秦法!”

  二人碰碗,举碗,将苦涩的汤药灌下。

  旁的药,打好了,分给百姓们,有病治病,无病预防,喝药简单,可是,城中大部分人已经好久没吃上饭了,再这样下去,吃了药也救不活人。

  喜望着百姓喝了药,还是死了,饿死的,他命人将尸首抬走。

  “吃不上饭,有药也没用。”喜凄惶惶的说道,他自己的口粮都没了,这几日,已经才是去城外挖野菜充饥了。

  “赵高,我们的粮食,还够吃多久的?”

  “也就十来个人的口粮,放到这儿,也就一天而已。”赵高犹疑隐藏,其实,他们的口粮,足够这些灾民吃上两天的。“全拿到这里来,分给灾民。”房娲儿说得坚毅,赵高本就知道她会如此行事,才故意少说了些,好留住他们自己的口粮。

  “姐姐,那我们吃什么去?”

  “得过且过,再说吧。”

  将粮食送来之后,赵高去见楚国的高官们,讨要粮食,可那人却说没粮了。

  赵高斜着眼,问:“当真?”

  “是,早吃光了。”

  赵高不做逗留,起身便去了下一家高官处所。在门外,听见混入上一位大人的府邸侦查的白衣卫回话说:“粮食都在仓库里喂了老鼠,也不拿出来给人。”

  赵高冷哼一声:“我知道了。”而后有酸着声气问,说:“去下一家吧。”

  白衣卫不解问:“大人,咱们不能进去抄家吗?”

  赵高反问:“如何抄家?奉何人之命抄家?抄家之后如何处置财务?我们冒然前去,便是我们自己有错。”

  “属下明白。”

  赵高走了十几户官府,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赵高回去之后,对着精疲力尽的房娲儿如实禀报,喜和房娲儿就在一个棚子里,一起喝野菜粥,赵高见了,他摇摇头,他吃不下,可是,他从没有想过房娲儿能吃得下,在她看来,她对食物一向很是挑剔。

  房娲儿看着赵高不吃,笑着对喜说:“他是不饿,饿了就吃了。”喜听后呵呵地笑了,赵高却有些许为难。

  “姐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房娲儿问喜:“怎么办?”

  喜摇头,说:“他们不愿,我们也没法子。”

  房娲儿一撇嘴,放下碗,突然骂道:“妈的,怎么可能?楚国渔民之乡,这些年来雨水丰沛,怎么可能没有存粮?他们当我傻呀?”

  “可是他们不给。”赵高道。说话时,房娲儿起身去看看她熬药如何了。

  “那简单。”房娲儿说话时诡谲一笑,立即放下熬药的锅铲,带上刀,带着人去了官府。

  喜见房娲儿提着刀出去,拦住她:“你这是要去打劫?”

  “去要粮!”

  “你这人……”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着房娲儿拍拍喜的肩膀离去了。

  烈日高照,楚国都城中的大小官吏,包括芈氏宗亲都在官府的屋舍前晒着太阳。

  “这么晒,要死人的。”赵高对房娲儿说。

  “反正都是要死人的,晒吧,不是都说自己穷,没粮没钱吗,有命攒钱,我倒是看看有没有命去花。”

  楚国灭亡,楚国宫中,还有粮仓中的粮食被这些官吏,以及宗亲一抢而光,秦军没找到多少城中的存粮,难以赈灾,眼下城中百姓疾苦,房娲儿只得来这儿“打土豪,分田地”了。

  一位楚国皇室宗亲“砰”一声倒下。

  房娲儿让侍卫将他拉走,泼了一瓢冷水,激醒之后,跪在地上,晒太阳。

  “姐姐,若是死了人,大王那儿不好说的。”赵高为难,他清楚这样威逼人不会留下痕迹,可是要是有人死了,仵作一来,将前因后果一查,房娲儿便有杀人之嫌。

  “简单,就说我杀的。”房娲儿并不害怕嬴政,也不惧自己受罚,反正自己不会死,而自己不做这些事便有很多人会死,受点罚便能救人命,也是值得的。

  “这不妥。”赵高思虑着,望着天,一丝风都没有,赵高感受到头顶之上那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你看看他们,都晒出油了来了,架在火上烤,都不必加油了,直接就能成烤肉。”房娲儿躲在凉棚中,边吃水果,边盯着眼前的楚国人。赵高朝着不正经的她,翻了个白眼。

  面对此情此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前说道:“姑娘,您这是何意?”

  “想要和各位大人要点儿东西。”

  “姑娘,你这是要人性命,久闻秦国人规矩,可一见您,我便想问一句秦国人都是这样的吗?”老者颇为生气。

  房娲儿道:“先生,我尊您是长者,并且听人说您品行高尚,才不将您置于此处的,快快请回吧!”

  此人早已将自己的粮食拿出去赈济灾民,房娲儿便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请他来此。

  “已经站了一日,姑娘还不肯放过他们吗?”

  房娲儿站起身来,行礼说道:“我只是想要他们将家中的粮食分出一些来,救济灾民,他们不愿,我便逼他们,有何不可?”

  “姑娘又兼济天下之心,确实是好,但手段未免不妥当,您的上级知道了,您怕是要受罚的。”

  房娲儿并未怯懦,而是大声说道:“我不怕!我就要让寿春的人知道,做了大秦的子民,就不会再被这些人欺压了,做了大秦的子民,就不会被活活饿死了!不行吗?”

  那老者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只在门口留下两个字:悍妇!”

  说完这话,烈日下的楚国贵族终于撑不住,想自己抵抗下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再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是高官,贵戚,还能如何抵抗之,只好认下,留下性命再去思虑钱财之事。

  一位中年胖乎乎的男子突然跪下,声泪俱下道:“我愿捐献粮食,求大人放过我。”

  房娲儿邪魅一笑,望着一旁的赵高,说道:“赵高,你来处理吧,我回去了。”

  赵高点头,道:“是该好好休息去了。”

  房娲儿摇摇头,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没说回府休息,而是去看看灾民,刚刚好起来,我这也不能闲下来不是?”

  望着房娲儿消瘦的声音消失在拐角处,赵高摇头叹息说:“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儿,忙起来就把自己忘个干净,哎……”可赵高突然想起房娲儿说的,她在大王心中,比不上这些人,又不由得替她惋惜。

  赵高一日之间收上来上千石粮食,交到房娲儿那儿,给灾民施粥。喜看见了,也和名字一样,满脸的喜悦。房娲儿忙将粮食倒入锅中,加水烹煮。

  “得了得了!”赵高看着她舀米舀得特别多便劝说道。

  “我又不是熬米汤!”房娲儿噘嘴嗔说。

  “你这是做干饭!”赵高怕她这样,又早早没了粮,到那时候,可就难办了。

  “我施粥的标准是筷子插进去不倒。”房娲儿嘚瑟着说,喜在一旁看着她得俏皮的样子不由得呵呵地笑起来。赵高白了喜一样,又对着房娲儿说:“你就是在做干饭。”

  房娲儿舀起粥来,又倒下去,辩解说道:“干饭不能喝!”

  赵高只好作罢。

  房娲儿兴致勃勃地守在土锅旁,用和她一般高的木棍搅动,喜在底下添柴,满脸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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