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夙风掉落无底崖,是母后同皇后一齐为之,皇兄也知道,所以他没有查。”唐誉继续说着。
牧景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身后踏着黑夜一步一步行来的……唐睿。
唐誉听到脚步声了,但他没放开搂着牧景腰身的手,慢慢直起身子,挡住了牧景的视线,他轻声问她,“你相信一见倾心吗?”
牧景拧眉看他,冷声道:“放开我。”
“有人告诉我,我本该娶做侧妃的人是你,不是滕绮。”唐誉的声线也骤然变冷。
这件事,牧景闻所未闻,“谁告诉你的?”
唐誉危险的双眸凌厉起来,将她不知所以的反问当成了一种变相的承认。
说话间,唐睿已经走到唐誉身后,脚步未停,绕过他,抓住牧景的胳膊,带到自己怀中,冷声质问顿时怀中空空如也的唐誉,“朕的女人,王弟是否都觉着入眼?”
“不,臣弟只觉她入眼。”唐誉直接坦然的回答,盯着唐睿寒冷的眼睛不闪不避。
不对,不是唐誉身上味道的问题……
念头还未转过来,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将重量全部放在唐睿身上。
唐誉不在多留,似乎不想看见她对唐睿小鸟依人的一幕,转身阔步离开。
唐睿慢慢抱起牧景,目视前方,一路往刑部死牢行去。
牧景不解其意,这个世间为什么要来这里?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此时的身体,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白天的时候,为唐睿逼出他体内的毒,已经耗损了不少力气,又抵制了姬荷身上奇怪的味道……
“带姬荷过来。”唐睿抱着牧景坐在死牢中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中,沉声吩咐。
牧景的思绪再一次被他打断,她尽力稳住自己体内乱窜的气流,默不作声看着他脸上掩不住的暴戾和阴鹜。
稍刻,一只耳朵的姬荷被带进来,按着跪在地上,他抬眼看唐睿怀中的牧景,全是复杂不明的情绪。
唐睿看了一眼押着姬荷的两个侍卫,侍卫恭敬的垂首又抬起,手里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各自抓起姬荷一只手,从手指开始,削下一片带着血红丝筋的肉。
“……啊……”姬荷口中忍痛的呻吟滑出,牧景转眼看向他,侍卫并没有停下,刀工利落到位,肉片厚度等同,直到露出森森的白骨,又仔细挑出里面残留的血肉,似乎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啊……啊……”姬荷惨痛的叫声越来越大,震得牧景耳朵里嗡鸣作响。
唐睿冷声说到,“你还没见过凌迟吧。”
眼见姬荷两只手都已经变作修葺完美的白骨,牧景心下突突直跳,体内的气流不大受控,她猛的转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有些泛白的双唇覆上他凉透的唇,迫切的辗转深吻,不容他闪避。
她吻着他,却一点儿也不专注,或许因为姬荷的声声惨叫。
唐睿不回应,却也没有推开她,单手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一下……
牧景甚绝奇妙,心,有节奏的跳动,内力也有趋向平稳的迹象。
于是,她就像一个尝到甜头的小孩子,专注起来。
姬荷势必会死不瞑目,侍卫的刀工很快,也因为两人合力的关系,或许还有被眼前一幕急火攻心的因素,他死了,眼睛睁的很大很圆。
牧景不懂唐睿为何这样急着处死他,他活着不是更好吗?还是说,唐睿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留他与不留,都无伤大雅?
但有一点很明显,他不想自己知道。
唐睿一眼也没在赏给地上死状惨烈的姬荷,他更加残忍的吩咐侍卫挖掉他没有瞑目的眼珠子,因为这双眼珠子盯着的方向,是自己怀中的人。
自始至终,牧景一句话也没说。
走出死牢,她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看他睥睨自己,冷冷的警告,“抱紧!”
“如果你好好跟我说话,我就抱紧你。”这是牧景同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唐睿压着心里的烦躁,他知道自己在介意,介意她和唐誉的亲密之举,可她不但没有和自己解释半分,反而叫他好声好气的与她说话,他的声音骤冷,“你是朕的女人。”
“自然,你能有此觉悟,实属不易。”牧景慨叹着,看他再次睥睨自己,她不悦了,她知道他君临天下,可这种眼神,算什么?
唐睿看了她好半晌,突然觉得她解释与不解释都无关紧要。
牧景别过与他对视的眸子说到:“天快亮了,放我下来。”
唐睿迈起脚步往前走,不明语意的说到:“你引诱男人的本事见长,怕是很快就会乐不思蜀,忘记你还是两个孩子的母妃。”
“我几时勾引男人了?”牧景气恼的质问完,又转念想了想,不禁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也不知这红杏出墙是何等的感觉,活了这样久,都不曾试过。”
“你知道做贼的感觉吗?”唐睿淡淡的问她。
牧景点点头,“知道,一边心虚,一边激动。”这个她大有体会,就比如每每听着他叫自己皇祖母,就是这样的一个感觉。
唐睿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继而说到:“你不会心虚。”
“为什么?”牧景一脸好奇的问他。
唐睿口齿清晰地回答,“因为你没有机会。”
“不不不,”牧景摇头否定,在他蓄满火苗的眸子里加了两把干柴,“只要我想,何愁没有机会。”
“哦?”他将她往上拖了一拖,“那你有心仪的人选了吗?”
“还没有。”牧景自然的抽出搂着他腰的手,环上他的脖子问道:“你是准备带我回宫吗?”
“不是准备,已经快到了。”唐睿淡声提醒,瞥了一眼她垂顺的银发。
牧景抿唇不语,额头抵在他胸膛上,眼前就漆黑一片了,什么也看不见,和唐舞一样,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是以又将头偏向一边。
不出所料,他带她到南斋宫了,直直走进君儿和沫儿的寝室,将她放在熟睡的两个孩子床头,帮她脱了鞋袜,在她狐疑的双眸中,欺身压下她。
“你干什么?”牧景不敢大声,怕吵醒两个孩子,双手抵在他胸膛前,被他用一只手握住。
“告诉我,你为何会生了白发?”这是他心底里的一道伤,想知道却如何也查不出原因,更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害怕某天一个不留意,她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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