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蹲下身子,摸索着揽了一捧雪,“她会带我爬很高很高的山,看日出日落,她会摸一条鱼,然后要我烤给她吃,她会嬉笑着抓一只鸟雀,然后叫我放飞,她喜欢听我讲故事,精彩的时候放声大笑,悲伤的时候总会问为什么,她会执着我的手,在雪地里一笔一画写字,她会陪我一起看雪赏梅,尽管我看不见……”
唐瑶莫名的红了眼眶,唐誉手里的雪融化成水滴落在地,唐傲静静的看着他,其他人都离他不远站着,太后几人站在门口,天空安静的没有声音。
唐睿不知是说给谁听,却没停下,“她会安安静静的陪着我,也会有小脾性,可没一会儿就烟消云散,她也会闯祸,然后像个认错的小孩子,头垂的低低的,等着责怪,她笑起来秀眉弯弯,如月牙,眼睛里总有灵动的狡黠,像只小狐狸。”
唐睿不说了,他的手下渐渐堆起一个小雪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温柔的摩挲,仿若手下的这个就是他的阿景。
唐瑶走过去,也安静的看着他,“看来王兄真的很喜欢她。”
唐睿但笑不语,忽而听见什么站起身抬头望着天空。
唐璃被他这般模样看呆了去,呢喃着,“王兄这个样子竟很好看。”
李良儿也安静的看他,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只是这样的深情属于另一个人。
季锦不知不觉走到他身边,从未发现,这个男人原是这样好看。
太后嘴角挂着笑,转身走进殿里。
“清尘客栈?”牧景瞭望四周,荒无人烟,只有雪压树枝的“吱吱”声,“怎么这里突然有间客栈?”
轻雪挽着她一只胳膊,有些瑟瑟,“阿景,你看上面的木匾。”
牧景望上去,不自觉的眨了眨眼,“这几个血手印是怎么个意思?”
轻夏也挽着她,含着丝丝害怕,“阿景,不若我们绕过走吧。”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听说梦城的森林里时常有大型野兽出没。”
牧景话刚说罢,就应证了,林子里传出一声“嗷呜”,轻夏和轻雪立即挽的更紧了,“好像是狼叫。”
“也不知给我们指路的老婆婆安得什么心,这明明就是条最险恶的路。”牧景咕哝着,又看向这家客栈。
“阿景,我总觉得这客栈诡异的厉害。”轻夏心脏噗噗直跳。
轻雪也点头,“你看哪有把水井设在房檐下的,轱辘……轱辘还在动,阿景。”轻雪直接把头伸进牧景怀里,不敢再看。
牧景拉着两人,安慰到,“别怕,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从这敞开的大门中战战兢兢的走进去,还未到房檐下,轻雪突然“啊”一声,轻夏顿时浑身颤栗,一个人,一个女人惨白着脸从井里爬出来,见到三人似乎也没想到,就要再次跌下去,牧景瞬移过去,拉了她出来。
“谢谢。”女人道了谢,整理着湿透的衣服瞧着三人,“你们是来住店的?”
牧景回到,“是,敢问大姐可还有房间吗?”
“倒是有一间,可以吗?”女人拧着衣襟上的水,说到。
“一间足矣。”牧景说到。
“好,你们随我来。”
女人走在前头,轻夏路过水井时,往下瞧了一眼,都结冰了。
这家客栈只有一层,房间却很多,往深处延伸,每一间都紧闭着房门,不知是否真的有人。
牧景三人的房间在最后一间,女人打开门,里面收拾的很整齐,她似乎有些冷,急急的叮嘱了几句,“晚上就不要出来了,水在桌子下面,食物在桌子上。”临走又不放心的转过头来,“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门合上,牧景看了眼桌上的几个地瓜馒头和一碟咸菜,另外还有一碟肉干,瞧着轻夏,轻夏拿出银针试了试,说到,“可以吃。”
轻雪拿出桌子下的水壶,倒了水,有些匪疑,“阿景,这水是热的。”
“想是给其他客人换水时,一道儿换的吧。”牧景随意道了句。
三人吃完坐在厚厚的床上,褪了外衣,相拥在一起。
“阿景,银星他们真的会在梦城吗?”轻雪问道。
牧景舔了舔唇,“不知道,梦城离京都较远,我们暂且在这里安家吧,等安顿好了,在商议其他的事情。”
“阿景,我们明儿去镇子里瞧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盘下一间,行医也好,做茶铺也行。”轻夏说到。
“好,明儿到了镇子上,去瞧瞧。”
“叩叩”敲门声隐隐约约,浅睡的牧景睁了眼睛,偏头看向门口的地方,不是他们这间。
她又看向外面,只有微微雪光,不见月亮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踏踏”有沉重的脚步声在过道里响起,轻雪也转醒,看到牧景禁声的动作,安静的不出声,轻轻掏出衣袖里的小更筹,拨了拨,伏在牧景耳边说,“子时两刻。”
“哼哧哼哧”这么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东西摩擦在地面发出的“窸窸窣窣”,轻夏紧了紧抱着牧景胳膊的手。
再次听到一阵比之先前明显的敲门声,又一次重复着先前的动静,如此反复,牧景平心静气,计算着到这间房的距离,可奇怪的是,在牧景的计算中,应该还差两间房到最后,但这动静消失了,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响动,安静的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听。
牧景瞧了眼轻雪,轻雪又轻拨了几下更筹,低声说道:“丑时刚过。”
牧景眼珠转了转,忖了忖,低声说道,“睡吧,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轻夏和轻雪心里打着小鼓,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牧景抿着唇,她似乎听到一声微弱的“救”字,由最初的房间里发出。
“梆梆梆……客官们,起来用早饭。”这是昨儿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果然是这家客栈掌柜,牧景松了松眼睛,摇摇左右两边的人,“天亮了。”
牧景依旧男装打扮,事实上,一路以来,没有人当她是女子,轻夏继续给她抹了一种药油,脸色稍显暗淡,她穿着的长筒靴中也垫高了不少,看起来比轻夏和轻雪高了一个骨节。
走出房间,牧景三人有少许的愣怔,因为每个房间里基本都有人走出来,有男人亦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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