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御花园瞬间热闹起来。
牧琰和百里晔同两个孩子相处的分外和谐,太后与太皇太后坐在亭子里看前面玩闹的场景,不时笑着说上一句。
唐舞走到荷塘旁边停下,习惯性出神。
夙风立在身后,环上她的腰身贴近自己,阿景说小舞对他可能会心怀芥蒂,从而逐渐收回原来对自己的情意,彼时晚霞正绚丽多姿,荷塘中含苞的荷花正等着一个时机绽放自己,它们在等黑夜降临。
“那些话,我没说过,你相信我吗?”
唐舞蓦地转头,鼻子擦过他柔软的双唇,又立即转回来,眼前是什么景物,似乎看不清楚了。
夙风低笑,紧了紧双手,“我爹娘说,很喜欢你。”
唐舞垂眸看向他搂着自己的双手,好一会儿才轻轻覆上,瞬间被他反握,她想起夙风母亲见到自己时,打量了片刻突然朝远处的人喊道,“夫君,儿媳妇认门来了。”
“扑哧”唐舞笑出声,夙风探头看她,疑问道:“我爹娘和你说什么了吗?”
“嗯,夙伯母说你终于开窍,知道先下手为强这等深奥的道理了。”唐舞如实与他说到。
夙风顿了顿,暗叹自己的娘亲果真慧眼如炬,这都能看得出来,他再次看向自己怀中的人,轻轻亲了亲她的侧脸,靠近她耳畔说到:“我喜欢你。”
唐舞僵了稍刻露出比晚霞更迷人的笑容,戏说道:“我喜欢荷花。”
“好。”
牧景凝望这对披着晚霞的人,轻笑,转身对漫不经心的唐睿说到,“我们去那边吧。”
“小景,明日我们出宫,去那些你想去的地方。”他微微侧眸说到。
牧景停在原地,笑意盈盈的说到,“睿哥哥,有一个地方,你再陪我去一次,就现在好不好?”
。。。
唐睿目视前方,握着她的手愈来愈紧,牧景好笑,安慰他道:“睿哥哥,你紧张什么,你不觉皇室侧陵,是我们最好的初遇吗?有微雨,有和风,你叫我等你,我们一起走回去……现在想想,真好。”
“怎么会好呢?”唐睿稍微松了松手的力道,自问自答,“那个时候,你已经喜欢上唐誉了,才会来这里整理心绪。”
牧景噙着一抹笑意,“是啊,即便我那样爱你,没有与你相关的记忆,就会形同陌路,还会喜欢上别人,所以,何必执着呢?”她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睿哥哥,放下心结,不要把自己捆缚在自责的阴影下。”
唐睿揽她入怀,微笑着一字字说道,“你可真会曲解我的意思,连你冠上其他男人给的名分,我都会有杀人的冲动,何况你还喜欢那个男人,你想我会允许吗?”
牧景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又听他继续含笑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何种法子留在我身边,你若敢伤自己一分,我就会心疼,一心疼就会失控,必定会做出不清醒的事情,听的懂吗?”
“唐睿……”牧景咬牙切齿,弯眉拧成一条线,火气不受控的涌上,连名带姓的低吼,“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我一定照做!”
唐睿失笑,她发脾气的样子果真像头小火狐,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他拿出另一块血玉戴在她脖子上,音量不高不低,“这个,不是你那一块,就像虚空中一样,我们交换。”
牧景眯眸看他,等他把血玉放进她衣服里,才问道,“这个,你从哪里得来的?”
“了尘大师送的。”他摩挲着她的脸庞,轻声道,“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再次伤害自己,只为了留在我身边,所以,告诉我,你还有多少时间,这次不要再骗我了。”
“不知道,身体没有任何疼痛,但能感觉到食心虫毒液已经遍布周身,唯恐日子不多。”她安静的如实告知。
唐睿的手颤了颤,强颜欢笑,“好,那我们就不出宫,好好陪陪君儿沫儿,还有……你舍不下的人。”
牧景移开肿胀的眼眶,“睿哥哥,我想去那棵菩提树上看看。”
他抱起她,一步步走到树下,飞身坐在上头露天的树冠中央,仰望天空即将拉下的黑幕,“今晚,会有星星吧。”
滴答滴答……突如其来的雨珠滴落在菩提树上,富有节奏。
两人愣了片刻,牧景突然放声大笑,“哈哈……不会有了……哈哈……”
唐睿脸色青白交加,牧景手中的紫绫从上面无声无影遮住树冠,雨滴均被挡在外面,声音很好听,她兴致上来,摘了两片树叶,递给唐睿一片,率先含在嘴唇间,吹出几声不着调的音律。
他笑,熟稔的用两指夹着树叶,双唇微闭,一段悦耳的音律回旋在头顶,混合了雨滴声。
牧景含着树叶,却没在吹响,安静的聆听……
一曲结束,牧景倾身上前,用嘴叼下他口中还未取下的树叶,树叶落地,唐睿抬起她的下颌,热切的吻绵长,占有欲极强,牧景上半身不自主的倚在他怀中,微微仰着头,亦是热烈的回应。
。。。
“听说左相近来很忙,忙到连上朝的时间都没有。”牧景品尝着唐舞亲手做的糕点,不经意的问。
唐舞剥了一个莲蓬,自己吃了一半,剩余喂给自己腿上的沫儿,看她用上下几颗小牙回来回去的咀嚼,方才笑着回答牧景的话,“皇叔回来了,你知道他一直惦记着宁庭轩这个快婿,每天来往相府好几次,于是他就同皇兄请旨,查访民间疾苦去了。”
“哦,这样啊,那郡主和世子呢?”牧景恍然大悟。
“瑶儿心有不快,傲哥哥带她周游大夏,散心去了。”唐舞垂眸,对于瑶儿,她还是有些愧疚,原本的初衷就是觉得夙风不错,和瑶儿很般配,才会和她做赌,也没想过要赢,可后来……
牧景多少看了她一眼说到,“或许,郡主的良人真的是宁庭轩也不定,你就别给自己添堵了,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即便你有心成全,也得看看夙风是否有意不是。”
唐舞想了一会儿,随意扫过桌子上的甜点,立即抓住牧景想要拿走最后一块的手,气恼道,“我记得刚开始就和你说了,叫你吃一块就行,你怎得全都给吃了,你现在不能吃这么多甜食。”
“说什么呢,那你怎得不端一块上来?”牧景坚持拿走了最后一块,就是刚到嘴边,一股熟悉又湿润的液体从鼻孔炽热洒下来,立即晕染了锦白的衣襟。
唐舞赶紧将沫儿交给身后的清泉,牧景当机立断,“去最近的琉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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