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郡主尽可慢慢挑看,小的先去给二位奉茶。”小二在得了应允之后,快速出了厢房。
下一刻,一个丫鬟就端着茶水入内。
“王妃,郡主,请喝茶。”
丫鬟伺候周到,只是也许头一次接触王妃级别的人物有些紧张,摆茶的时候差点打翻了茶杯。
王妃并不在意,摆摆手,道:“正说着有些口渴了。咦,今日是新茶么?我记得当年来彩芳阁的时候你们惯爱奉应季的花茶。”
“回,回王妃的话,这是专程从江南运来的荞麦制成的新茶……”
……
彩芳阁里人头攒动,看首饰的人有之,可更多的是来一睹那位郡主庐山真面目的。
只不过很快,就听厢房内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声:“洛石,快传太医!”
但见一个相貌平平,体态却健壮的姑娘飓风一般卷出了彩芳阁,在那之间她还将彩芳阁的掌柜提进了厢房。
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彩芳阁的掌柜是个年近三十的美貌妇人,饶是见惯了世面也被今天郡主这阵仗给吓了一跳!
只见厢房中,王妃晕倒在一侧的软塌上,地上是一个被打倒了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就浸湿了一大片。一个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那个之前看起来很柔和的郡主此刻却目光锐利的瞪着她。
“郡主,出了何事?王妃她……”
还不待女掌柜说完,白漫已是冷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毒害王妃!”
“什么!”彩芳阁的女掌柜惊呼一声,因这话吓得双腿差点一软:“郡主,民妇冤枉,民妇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王妃不敬,更不敢毒害王妃!这罪名民妇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扛啊!”
白漫的视线扫过桌子,将上面茶杯扣了扣,道:“那这个人你怎么解释?还有这杯茶!”
女掌柜快步走近,端起茶杯,面色有些古怪:“荞麦?”而后看向白漫:“郡主,这不是本店上的茶水。”
“好一个不是,这茶水刚刚分明是你店里的丫鬟亲手奉上的。”白漫指了指地上那个跪着丫鬟。
女掌柜闻言疑惑,凑近丫鬟看了一眼:“这不是郡主的丫鬟?”
白漫道:“这不是本郡主的丫鬟,更不是我们王府的人。掌柜的,不管这丫鬟是谁?人是在你的彩芳阁里出现,这茶水有问题,如今王妃昏迷不醒,你们这彩芳阁莫不是想被查封?”
“不不!”女掌柜哪里还不明白白漫的意思,当务之际哪里还顾得上辩解,当下命人将那个丫鬟拖了出去。
白漫没有探究彩芳阁究竟是如何处置那个丫鬟的,只知在半盏茶之后女掌柜就再次出现在白漫的眼前。
“郡主,民妇查出了些眉目。”女掌柜将一个钱袋呈了上来,道:“那丫鬟是趁我们不注意混进来的,为了就是将马钱子混入这荞麦茶之中。”
“那这钱袋又是怎么回事?”
“她说这是一个小厮交给她的,至于那小厮的身份她也不清楚。”女掌柜有些底气不足。
“你觉得这番说词,本郡主能信几分?”白漫睨了她一眼。
女掌柜闻言脸色一白,躬身道:“郡主明鉴,民妇这彩芳阁自开张以来,一直恪守本分,对王妃更是敬重有加。与王府毫无恩怨,有何理由对王妃下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和王妃有仇,也万万不会蠢到在彩芳阁对王妃下手,还留下那么个蠢丫头坏事!郡主明鉴呐!”
白漫从女掌柜进来就注意看她的眼神,常人若是摊上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早就六神无主了。这女掌柜显然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此刻不但不见慌张,反而有条不紊的将彩芳阁从这事件中摘了出来。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女掌柜忙附和道:“郡主,民妇可以起誓,此事绝对和我们彩芳阁无关。不过正如郡主所说,这人既然是在我们彩芳阁里对王妃下毒,那我们彩芳阁就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定然从那丫鬟口中再撬出些蛛丝马迹。民妇想抓出凶手的心比郡主更甚呐!”
“恐怕等你们撬完,那丫鬟也开不了口了。这样,你带那丫鬟过来,本郡主自有办法。”
女掌柜闻言一喜,这就说明郡主这是相信了他们彩芳阁。此刻虽然恨不得出去将那个丫鬟抽皮扒骨,可她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当下点头离去,命人将受了一顿毒打的丫鬟带进了厢房。
彩芳阁的大门紧锁,里面的人无法出去,外面的人也不得进入。
围观的百姓们好奇不已,纷纷打听里面发生了何事。便见太医院的周太医和陈知席两位太医匆匆入内,也就在小二出来的当口,他们终于有机会从小二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有人在茶里下毒!
被毒害的对象还是瑾贤王妃!
这劲爆的消息立时引得一片哗然。
消息传出去不久,京兆尹府的衙役们也很快抵达了彩芳阁,更是将彩芳阁围成了一个铁桶。
不多时,众人又见彩芳阁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几道屏风先行而出,将里面出来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直到那些人入了王府的马车,屏风才被撤下。
马车缓缓的驶离长琅街。
“母妃,你好些了么?”白漫伸手顺着王妃的胸口。
王妃摇头:“无碍,方才要不是阻拦的及时,恐怕就难说了。”
白漫也是心有余悸,之前那个丫鬟提及是荞麦之时,她还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茶水就要被王妃喝进去时,她才猛然起身打翻了那杯茶。
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荞麦无毒,对寻常人来说的确是有益处的,只不过体虚之人是不宜喝的。
可没想到白漫这一动作引得那丫鬟尖叫一声,转身仓惶逃跑。
反常必为妖。
洛石及时抓住了那个丫鬟。白漫也在这荞麦茶中闻到了一丝马钱子的味道,这才将计就计让彩芳阁的掌柜出面查清这件事。
“母妃,这恐怕还是我连累了你。”
想想瑾贤王妃生性温婉,这么多年又久居王府从不外出,与人为怨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又有谁会在今日专程对她下手?
既然不是因为王妃,那么必然是针对她这个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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