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嫡女重生:相公,请多指教

第58章 58、我觉得他就很好

  颜令殊和温莞清往德兴酒楼里走,颜令殊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这表妹定了亲吗?”

  温莞清抱着他的胳膊沉思了半天才道

  “不知道啊!这要问一问世锦表哥方才知晓,不过以舅舅的性格也应是该张罗着给她说亲了,你问这事做什么?”

  颜令殊笑着道

  “我见你这表妹像是急着嫁人啊!那李献从小修佛读经的,又是个聪慧之人,临危尚且不乱,怎么今日就被一丫头唬的乱了心神,连说句话都结结巴巴的,啊?”

  温莞清皱着眉看着他,实在是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好问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颜令殊看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淡淡道

  “我看你是要写封信给你舅舅了,好好贺一贺同刑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攀上了一门好亲事。”

  “不会吧?李献那小子好歹也是见惯了风月的人啊!那小丫头可是平生第一次出庐州府,如何能让他……再说了,他二人今日方是初见啊!”

  颜令殊笑着道

  “你那表妹脑子比你活泛,你不觉着今日之事太过巧合了吗?怕见血的人如何偏偏要往那肉店走,如何又偏偏撞上了你那表妹?如何又正巧倒在了李献的平味医馆门前?”

  温莞清沉默了半天,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问他

  “巧……合?”

  颜令殊轻笑了一声,淡淡道

  “你自己怕是都不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吧?这世上的巧合之事大都是处心积虑的经营,巧合巧合,不过为的是寻个契机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颜令殊说到这儿,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方才说道

  “就好比你我在昭严寺的巧遇,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是知道你去那儿,自己才跟着上了山去的。你那时大病初愈,又都传你是想不开跳了湖,我总想见见你是否安好,寻不着机会却等来了机会。”

  温莞清一听这话立马拉着他的胳膊停了下来,指着他问道

  “我说呢!那几日怎么在哪都能见着你,你是故意的?”

  颜令殊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说道

  “该说我是有心才对。”

  温莞清撅着嘴白了他一眼,方又问道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颜令殊淡然的笑了笑,十分坦诚的答到

  “自始至终,都是你罢了,你心里当真不明白?”

  温莞清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嘟囔了一句

  “不明白,我就明白你油嘴滑舌的。”

  颜令殊听见了也不言语,笑着牵着她的手,两人便踏进了酒楼。颜令殊刚刚喊到

  “小二。”

  店里正忙的小二,听见了声音便搭着手巾跑了过来

  “唉.……来了,二位……额……爷?吃点什么?”

  温莞清看着店小二一张脸又白又红的,才想起了自己原是一身男儿打扮,想是这小二以为自己同颜令殊怕是有龙阳之好,方才脸色如此精彩。温莞清将自己的手从颜令殊的手中抽出,面色不改的清了清嗓子,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十分客气的说道

  “二位爷也不必拘束,小的懂小的懂,恭王爷也常带着年轻的小公子来吃酒,不碍事不碍事!二位爷里面请咯!”

  段沫看着眼前的红烧肉,嘟着嘴望着李献,问道

  “非要等他们回来嘛?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献翻着一旁的炭火,笑着看着她

  “再等一等,不能少了礼数。”

  段沫舔了舔嘴唇,哼哼唧唧的说道

  “阿献,我好饿啊!”

  李献听了她的话,翻着炭火的手停了下来望着她,问道

  “你叫我,什么?”

  段沫走了过来将一旁洗净的红薯丢进了小炭炉里,方才看着他道

  “阿献啊!怎么啦?”

  李献觉得耳朵有些烫,他伸着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有些口是心非的说道

  “没什么。”

  段沫点了点头,便又蹲在一旁看着炉里的红薯,李献咳嗽了一声才问道

  “你家里是哪里的?”

  “庐州府无为,你听过吗?无为有处有还无,唉……想念家里的板鸭了,这边就没有。”

  李献点点头笑着道

  “京城里的烤鸭最好,哪天得空我带你去吃!”

  段沫一听这话连忙点着头道

  “好啊好啊!”

  李献舔着嘴唇,又问道

  “那你与温莞清是个什么关系?”

  段沫撑着下巴说道:“她是我表姐,莞表姐的娘亲是我的姑姑。”

  李献不自觉的上前追问道

  “你家,是江南段家?”

  “对啊!我爹是庐州府的盐政段承。”

  李献听到这长长呼了一口气,想来刚刚自己一时冲动答应了她,若是个小门小户想要娶进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好在自己不是嫡长子如今又不在朝中为官,现下且又知道段沫出自江南的名门望族,更是家中独女,想来爹娘也就不会多加阻拦了。

  段沫看着他傻笑的样子笑着问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段沫看着他道

  “你要记着去向我爹提亲哦!去晚了,我爹要是把我许给别人了怎么办?”

  李献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负了你。”

  段沫看着低着头的他,耳尖有些微红,她突然有些愧疚,不忍看他便也低下了头。段沫捂着脸思量了半天才说了句

  “你会对我好嘛?”

  “当然。”

  “那我若有一天骗了你,伤了你的心呢?你还会继续待我好嘛?”

  段沫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李献却笑了笑淡淡说道

  “那要看你骗了我什么,伤了我什么。”

  “不管,我一辈子都许给你了,你就是要待我好。”

  李献望着这胡搅蛮缠的小丫头,有些好笑的点点头,道

  “嗯……好!”

  段沫一听这话顿时就朝着他扑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朝着他脸上就是一口,李献有些呆滞只觉得耳边有她暖暖的气息,像桃子一般香甜,还有那黄鹂鸟般的声音,透彻心扉

  “阿献,你真好。”

  温莞清看着段沫一副饿狼的样子,像是熬了十天才个月没沾过荤腥一般了,温莞清十分嫌弃的说了声

  “你慢点吃,在家里是吃不着还是怎么了?”

  段沫吃虽吃的痛快,可吃起来也是讲究的不得了,五花肉做的红烧肉,肥肉是一口不吃,吃的全是精瘦的。

  “哎呀,在家里我娘总说我太胖了要少吃,一少吃就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你说我吃顿肉容易吗?都快赶上过年了。”

  一旁的李献低着头吃了口豆腐,便放下筷子,拿起炭炉上架着的热茶给段沫的杯子里续了些水,颜令殊喝了一口酒,抿着唇看着他,笑了笑问

  “李献比良书还大上一岁吧?今年也不小了,你看良书都要娶亲了,你呢?有没有什么中意的。”

  李献低了低头淡淡道

  “是,有的。”

  温莞清一听这话立刻打起了精神看着他道

  “谁啊?谁啊?不知哪位国公侯爷家的千金能入了您李公子的眼啊?”

  李献尚未说话,一旁的段沫就指着自己道

  “我啊!我啊!”

  温莞清有些呆滞的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望向颜令殊,颜令殊只朝着她挑了挑眉,一副我早同你说了你却不相信能怪谁的表情。

  温莞清又望向李献,李献淡淡笑了笑

  “是,我与她定了终身。”

  温莞清一个没坐稳差点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好在颜令殊扶了她一把,温莞清趴在桌上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问道

  “什么时候?你们几个时辰前不是才认识的吗?”

  李献也不遮拦,笑得坦然,说道

  “是,只是我与她情投意合,虽是今日初见,却是一见钟情,只觉得认识了很久。”

  温莞清看了看李献,又转头看向一旁吃的满嘴是油的段沫,温莞清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方才转过头看向李献

  “李献哥哥,没想到你这个……喜欢……我们家小沫儿啊!还是相当的与众不同,世无仅有的哈!”

  温莞清说罢低头夹了块红烧肉,真是要压压惊了,李献倒坦然的很,坐在那里依旧吃着豆腐。颜令殊这刚想说话,段沫却夹着一块肉就递去了李献的碗里。

  “别老吃豆腐了,豆腐有什么好吃的?没想到你这儿的厨子手艺这么好,不必我家里的差,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李献望着碗里那块半肥半瘦还带着皮的五花肉,焦红的颜色实在是让人垂涎三尺,可到李献这来却不那么容易了。

  李献看着段沫笑了笑,他看见段沫真挚又满怀期待的眼神,实在不想拂了她的面子,复又低头看着碗里的红烧肉,鼓起了千万分的勇气方才夹起了这块肉,哪知道刚进嘴,沾上这味道,胃里便像翻江倒海一般,只觉得恶心。

  李献放下肉就跑了出去,立马趴在门旁边吐了起来。

  段沫一看他这样,也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不知所措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香的肉,怎么吃吐了?不对,这还没吃怎么就吐了啊?”

  温莞清现在却完全是一副呆滞的状态看着段沫,有些活见鬼的说道

  “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啊?他都十几年没沾过荤腥了,居然就因为你给他夹的这么一筷子红烧肉,他,他……我的天,今天真应该让五哥来瞧瞧,他是不是病的都不能自医了。”

  段沫却无心听她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水就跑了过去,哪知道李献闻着她身上的红烧肉味儿,倒吐的更狠了。

  温莞清瞧着这两人的情形,只觉得今天是不是出了邪门了,她转过头望向一旁喝着小酒吃着红烧肉和卤牛肉的颜令殊,道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颜令殊放下酒杯看着她,笑着道

  “我有没有反应很重要吗?”

  温莞清啧啧看着他道

  “你这人……真是……不近人情。”

  颜令殊听了这话倒是好笑的看着她道

  “那你要不也去看看?”

  温莞清听了这话,立马嫌弃的摇着头道

  “算了吧算了吧!我还饿着呢!吃饭,吃饭啊!”

  颜令殊看着她,举起了酒杯问道

  “红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温莞清默默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

  “喝酒就喝酒呗!唧唧歪歪的穷酸什么?”

  颜令殊看了她一眼,故意问道

  “你说什么?”

  温莞清立马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喝酒!喝酒!”说罢便拿起桌上的酒杯,颜令殊望着她拿着酒杯一饮而尽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颜令殊看了眼自己身旁脸色惨白的李献,笑了笑道

  “你今日还真是色令智昏啊!都吐成了这副模样,还要送她回去做什么?我与莞清难不成会拐了她卖去给别人做媳妇儿去?”

  李献连忙摆着手道

  “晚生不是这个意思,晚生只是……不放心……不是,我……”

  颜令殊看着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笑着道

  “你啊!从前多聪敏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有如今这种时候。”

  李献红着脸,小声道

  “晚生也是,关心则乱”

  颜令殊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前头蹦蹦跳跳的两个丫头,淡淡说道

  “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一时之间为情乱了心性也是常事。只是凡事还是小心为上!这丫头与你机缘虽深,但是你心里对她也应当要有个数,万不可一见女娃娃撒撒娇、流流泪,就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李献听了也点着头回

  “是,阁老教训的是,与她的事情我会细细筹措的。”

  颜令殊点了点头,看着皂靴才在雪地里的脚印,脸色沉了下来缓缓说道

  “我托你办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李献看了颜令殊一眼,复又转回了视线,小声说道

  “尚且只见须眉,摸不出眉骨。”

  颜令殊点点头,看向远处正握着雪团和段沫打闹的温莞清,道

  “这件事牵涉甚广,也不必着急,一步步的来,只要不打草惊蛇就好。”

  李献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淡淡道

  “父亲说定然与瓦剌相关,我从花草入手去查也只查到个皮毛,断肠花草的盛产之地虽然不是很多,可是那样多的买家细细查下来实在是十分繁琐的事情。”

  颜令殊摇了摇头,淡淡道

  “虽然繁琐却是最直接的办法,你只需记住一定是个大买家。当然了,此人在暗处,查起来确实是不容易,只能劳你多上心,毕竟这事儿事关性命,一丝丝都是不敢放松的。”

  李献看着他点头道

  “您放心,莞莞从小同我一起长大,这件事就是您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办的。”

  颜令殊转过头看着他,淡淡笑道

  “多谢了。”

  “哪里的话。”

  颜令殊也不再说这件事,只是笑了笑,又问道

  “你如今也不在朝中任职,但若想娶段家的女儿,总还是要谋个差事的。段沫的父亲大小也是个盐政,若你没有个一官半职在身,只怕想要娶进门也不那容易。”

  李献皱了皱眉头,看着远处的她,道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我自小修佛参道,有些事实在是无能为力。”

  颜令殊握着拳抬手呵了口气,淡淡说道

  “以你的聪慧心性与出身,有些事情其实是易如反掌的。你不愿做,我能理解。只是段承不是我,他作为父亲就段沫那么一个女儿,自然将她看的比什么都重。你若没个一官半职傍身,段沫将来跟着你是行医施粥还是饮情则饱?再者说了,你爹是你爹,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虽都姓李,但终究是不同的。功名前程你可以不要,他未必不看重。”

  李献叹了口气,有些讥笑的说道

  “是啊!红尘事千头万缕,哪一桩都不是等闲,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得啊!”

  颜令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

  “堂堂七尺男儿,身上自然是要担得起责任二字。富贵荣华都且不说,可你总归要是为夫人着想的。你若是想通了,同我说一声,我在翰林院给你留个位置,良攸现下正在俢书,医典方面正缺人才。”

  “谢阁老抬爱。”

  颜令殊看着他淡淡道

  “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我能有今天也是如此,你我一辈若没了恩荫再说话,你看看响还是不响。我是过来人,这份苦、这份耻我都受过了,只是希望你们这些后生不要重蹈覆辙。”

  李献看着点点头,缓缓说道

  “晚生心里明白,原先倒是也不在乎的。只是要娶亲了,便真是不一样了,千般万般的就只怕她不好。”

  颜令殊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倒不禁笑了

  “你还真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啊!”

  李献听了此话也笑着道

  “说来不怕阁老笑话,我打小是在胭脂堆里长大的,家中姐姐也都惯着我这个弟弟,后来去了佛寺和师傅学道参禅,清修了几年回来后话倒是越来越多了。只是话虽多,终究是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可今日遇见了她却觉得心里不那么一样,虽是初初见她都不知她姓甚名谁,但只觉得她率真,率真的都有些缺心眼了。”

  颜令殊听了这话挑了挑眉,笑着道

  “她是江南望族的出身,又是家中独女,自然不同于京城里这些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了,你见着她、喜欢她我也不觉得意外。她与你也算登对,若是能同心同德,倒更是难得。”

  李献笑了笑,淡然说道

  “实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她与旁的人都不一样。”

  “那就是了,这份不一样在你心里就是情爱。”

  温莞清带着段沫回了家一一拜见了各位长辈后,便牵着她去了疏桐别院。哪知道还没坐下,熙熙便走了进来,行礼后方才说道

  “小姐,表小姐,世锦少爷来了。”

  段世锦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着茶淡淡说道

  “大约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吧!莞表姐,他待会要是来了你可要好好帮我挡一挡,段世锦成天和我爹一个样,就知道在我面前叨叨叨的。”

  温莞清戳了戳她的头道:“你啊!你要是不惹事,你爹怎么会说你啊?”

  段沫趴在桌子上道:“才不是,我爹非逼着我嫁人。”

  温莞清转过头看向她,如此看来颜令殊还真是老奸巨猾,竟然真让他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的,温莞清撑着头刚想问她话

  段世锦便走了进来,段世锦看着温莞清的背影却觉得有些恍然如世的感觉,上次见她应当还是许多年前了,久到有些记不清了。

  温莞清那时候长得好看又惹人疼爱,只是养在舅舅家没有爹娘的拂照终究是不一样的,她那时候也不怎么爱说话,完全不似现在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

  段世锦还记得那时几个同辈的小郎君见她可爱总想同她一起玩,她却连话都不肯说,每每到后来她都是要哭一场的。段承知道了总是要呵斥他们一番,久而久之的那几个叔伯家的小郎君便都对温莞清怀了怨恨之心,因而莞清明里暗里的在段家的日子也就不那么好过了。

  段世锦自幼就过继在了段承名下,虽是入了段承一房,可总归也是不如在本家那么放得开。段世锦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树上,也不知被谁给骗了上去,可却下不来,坐在树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段世锦费了好些劲儿才爬上了树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下来,段世锦到现在都记得他因为温莞清哭得厉害便没走,陪着她坐了许久,以至于误了晚课挨了先生的竹板。

  从那以后温莞清总愿意躲在他的身后,现下想来温莞清一直都是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只要对她那么一点点的好,她便以为别人是付出了千倍万倍的真心实意了。

  其实无非一个“傻”字罢了!

  段沫看着段世锦出神的样子,便喊道

  “哥,你想什么呢?”

  段世锦听了声儿方才回过神,他走了过来冲着温莞清点了点头,方才说道

  “你今日还记得回来?”

  段沫吐了吐舌头,梗着脖子道

  “不管说什么,我是不会嫁给巡抚大人的那个酒囊饭袋的,你看看巡抚大人肥头大耳的,一个人还娶了七房小妾,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嫁了那么个人家。”

  温莞清听了这话,不禁细细回想起前世的段沫,似是段承死后就没什么消息了,听段世锦说只嫁了个小秀才潦草过日罢了,如今再看却是大不一样了。

  再想来颜令殊实在是个心细的人,什么都能先人三分知晓个遍。

  段世锦坐了下来,熙熙上了茶,他点点头微微一笑方才转过头看向段沫耐心的说道:“这件事爹不也还没答应嘛!再说有娘护着你,紧张什么?”

  “才不是,爹若是不答应,那个酒囊巡抚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我们段家。”

  段世锦端起茶盏看了她一眼,笑着道

  “也不枉爹娘白疼你一场,你心里明白便好。”

  温莞清听到这看向段沫问道

  “那你与李献?”

  段沫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也是早上吃饭的时候偶然知道他的,都说李尚书家的二公子相貌、人品都是拔尖儿的,我想着兴许……也未可知他就不会喜欢我。”

  温莞清叹了口气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那你与他的相遇,真就是……”

  “是,是我买通了人故意骗他的,这件事你万不可同他说,以他李家的名望地位方才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段世锦喝了口茶才说道

  “李献,此人不是个简单之人,他怕是心里也有些数,不愿点破罢了。”段世锦看向段沫有些打趣儿的说道

  “你啊!什么时候这样招人喜欢了?”

  温莞清却瞪了他一眼,道

  “你怎么能仍由她胡来,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段承抿了抿嘴唇,淡然的说道

  “也不算是胡来,单是巡抚的这门亲便可名正言顺的拒了,再者就是李献……李献这个人,沫儿,你怎么看?”

  段沫撑着脸颊有些愣愣的,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觉得他就很好,对我很好。”

  温莞清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道

  “你今日第一次见他,你就知道?”

  段沫笑着道:“见了他的眼睛便就知道了,他待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嗯……细细说来,就恰如表姐夫看莞表姐你的眼神,啧啧啧!甚是不一样啊!”

  段世锦听了这话低了低头,自顾自的喝着茶,温莞清却努着嘴看着段沫笑着道

  “说你呢!别又绕到我的头上,李献要是知道了缘由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再者说了,你真的要嫁给他吗?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段沫叹了口气道

  “我能遇见他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我见他对我那样好,什么都依着我连我的无理取闹他都一一接受,唉……我真想同他说实话了,我不该骗他的。”

  温莞清笑了笑看着她

  “你还真是动了心了,李献哥哥是同我一起长大的,他虽是胭脂堆里的长大的,行事作风倒也还算靠谱,你若真与他在一起也是福气。只是,以后若是加入了尚书府可就不比在家中了,尚书府的规矩多,李献的娘亲出身于名望贵族之家,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你可不能在这么无法无天下去了。”

  段沫耷拉着头没说话,段世锦放下了茶盏倒是说道

  “你也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往日在家中千般万般的惯着你,可以后能护着你的就只有李献了。规矩、礼数是一项都不能少的,莞清表妹说的在理,你若承受不来不妨就推了李献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段沫听了这话立马就喊到

  “不要,我……我已经和他定了终身了,不能反悔的。”

  段世锦轻笑了一声,看着她道

  “你从小到大,反悔的事情还少吗?”

  温莞清却笑嘻嘻的点着头道

  “哦!原来是舍不得李献了?”

  段沫撅着嘴,半天才说道

  “就是不要,我总是要嫁人的,我觉得李献就很好。不管不管,他说了要去和爹提亲的,我就是要等着他。”

  说罢段沫突然站了起来,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温莞清看着她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明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如今倒也要嫁人了。温莞清摇了摇头方才转身,只看见段世锦正瞧着她,温莞清不露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喝起了茶。

  段世锦仍旧看着她问道

  “你的身子如今养的如何了?”

  温莞清笑着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嘛?都好全了。”

  段世锦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与颜阁老是……是如何要定亲了?”

  温莞清好笑的看着他

  “自然是情投意合,就定亲了啊!”

  “可不都说你喜欢的是谢家的世子爷谢修齐吗?怎么?”

  温莞清淡淡的说道

  “那是从前了,谢修齐他很讨厌我,我对他的感情也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时糊涂,如今才知道那不叫喜欢那是执念,是如小孩子得不到糖的执念一般。”

  段世锦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颜阁老呢?”

  温莞清听了这话突然微微笑了起来,她撑着头淡淡的说道

  “他?他救我于危难之中,他为我罔顾了阁老的身份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他对我的信任超过了任何人。他信我,我信他,我这辈子都信他,无论他做什么,我都陪着他。”

  段世锦听到这,缓缓点了点头,突然也笑了出来,那浑厚的声音很淡

  “那也很好。”

  温莞清瞧着他的样子笑着看着他

  “是啊!那也很好。”

  转眼到小年的时候,南方的小年与北方的小年差了一天,李献还想着段沫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家未免有些想家,故而寻摸了些南方的吃食来了温家。温良书看见他最近是三天两头往莞清的院子里跑,知道是因为段沫的原因虽然觉得好笑,可知他今日来还是要去蹭一蹭吃食。

  李献刚走到花园就碰见等了许久的温良书,温良书看见了他立马迎了上去问道

  “带什么好吃的了,那么心疼小沫儿?”

  李献给他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说道

  “你管我?你今日到不忙着差事了?”

  温良书搭着他的肩膀往前走,笑着道

  “我今日不当值,闲出空来到要沾沾小沫儿的福气,还特意来给她补小年,我看她昨日吃的饺子可是一点都不少啊!”

  李献白了他一眼,方道

  “她如今还在长身体,吃得多是应当的,再说了圆鼓鼓的才好看。”

  “呦呦呦,得!说不得,说不得哦!”温良书打笑着说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

  “小沫儿的事情你与你爹娘说了没有?”

  李献笑了笑方道

  “昨夜说的,我娘还特意给我备了今日的东西让我来看她。”

  温良书歪了歪头问道

  “那你爹娘这关算是过了?”

  李献点了点头道

  “我爹说了也还算门当户对,再有就是你想想结了这门亲不仅是同江南段家结了亲更是同你温家甚至是颜家结了亲的,你说我爹怎么会不同意?”

  温良书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道

  “是这个理,老头子们最是在意官面上的关系,那你娘呢?你娘连小沫儿的面都没见过,也认下了这个儿媳妇儿了?”

  李献笑了笑,缓缓走着说道

  “那也不是,是因为我同我娘说要去翰林院任职了,我娘觉得原先她千遍万遍的同我说我都不愿意,如今要娶亲了我却自己主动要去。我娘说了一定是我要娶的姑娘千般好万般的好,否则我怎能变了心意?”

  温良书一听这话倒是笑了,摇着头道

  “敢情你娘是因为甩掉了一个天天在家蹭吃蹭喝的便宜儿子,才答应的吧?”

  李献瞪了他一眼,方才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叫懂事了,知道不知道?总好过你,天天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当差,原先莞清昏迷的时候还说……呀!是我没用,我救不了她……说的雄心壮志的要出人头地,做个有用之人。眼下呢?病好了!成天该踢蹴鞠踢蹴鞠,该骑马骑马去了,成天再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啊?”

  温良书听了也不生气,反倒笑着说

  “嗨!此事你不明白,我这差事不好当,军营里可不比你们穷酸的读书人。我是承了恩荫去的,说话压根不管用,谁能听你的?”

  李献笑了声,嘲讽的说道

  “那还是你实力不行,行伍之人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听过吗?要想服众得让他们瞧得起你,如何瞧得起你呢?靠的无非就是本事了,我们读书人的本事在博学在论道,你的呢?你心里该有些数啊!”

  温良书冷哼了一声才道

  “哪是你说的这样容易,我的差事无非是守卫皇城,我若是从边疆那种修罗场的地方回来,他们也许还能高看我几分。”

  李献走进了疏桐别院,无心与他多说,便打断道

  “你少与我在这发牢骚了,你个一事无成的公子哥就因为承了恩荫已然管着别人了,还想让别人怎么高看你?更何况你的差事乃是守卫皇城,事关天家威严、攸关龙脉,你还能将无非两字轻而易举的说出口?故而说你不成气候也是不无原因的,此间轻重缓急你得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说罢李献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候在门口的熙熙便笑道

  “你家表小姐在里面呢吗?”

  熙熙笑着接过他手上的食盒,道

  “知道您李献少爷要来,等了多时了,您要是再不来管保表小姐要急了。”

  李献听了这话笑了两声,一旁的温良书只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笑的如此傻气了?李献却全然不顾他怪异的眼神,撩了长摆便噔噔噔的走上了楼,李献走到里间撩了帘子,正瞧见段沫撑着下巴发呆。

  “段沫。”

  段沫一听见声音立马就转过了头,笑着喊道

  “阿献,你终于来了。”

  李献说话间还冒着白气,他笑着道

  “外面路有些滑,来晚了。”

  段沫却一把牵过他的手走到了榻前的火炉旁道

  “快来暖一暖,冷吧?喝点热茶。”

  李献坐在榻上还没说话,就看着段沫小心翼翼的拎着滚烫的茶壶,他想要伸手去帮忙,段沫却道

  “没事,你先烤烤火。”

  段沫倒完了茶递了过去看着他,笑的傻乎乎的,李献接过茶杯只是低头喝了一口便抬起头,也笑着看着她,问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

  段沫仍旧在案几上撑着下巴看着他,笑嘻嘻的道

  “愿意瞧,不行吗?”

  李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温良书进来的时候看见段沫盯着李献和盯什么似的,简直酸掉了牙,啧啧道

  “你二人这是干什么啊?”

  段沫回过头只说了句

  “五表哥坐。”

  说罢便又回过头看向李献,温良书愣了愣才问道

  “你……你怎么连杯茶都不给我倒?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段沫头都不回的说道

  “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是客人好不好?哪有客人给主人倒茶的道理,你既然来了随便就好。”

  温良书叹了口气,点着头坐了下来

  “好,好啊!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起话来真是让人哑口无言。”温良书见自己说话两人连头都不抬,不禁拿起拨炭火的钳子敲着炭炉

  “唉唉唉!这大白天的你们俩发什么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啊?”

  李献咳嗽了两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没话找话的说道

  “莞清呢?怎么就你一人在这儿?”

  “表姐说是去什么公主府了,我一个人可没劲儿了,幸好你来了。”

  李献愣愣的看了看温良书,他才不耐烦的说道

  “刘翊大人家的小夫人今日刚生了孩子,莞清过去瞧瞧。”

  “生了的是公子还是千金啊?”

  温良书摇着头,叹了口气道

  “说来也怪啊!别人家生了儿子那是多高兴的事情,刘大人家生了个儿子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刘大人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今日都告了假了,同小夫人也吵了架,这不莞清和颜令殊都去了嘛!”

  李献笑着道:“刘大人喜欢女儿,小夫人头一胎便就生了个儿子,刘大人此番估计盼着就是个女儿,哪里知道又是个儿子。再者说了,刘大人与先夫人原先是有个女儿的,只是早夭了,想必今日心里也是难过吧!”

  一旁的段沫却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十分感兴趣的说道

  “真是想不开,你看我爹和我娘就我一个女儿不也恩爱的很嘛!再说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因为没生出女儿而生气的,我看这个刘大人必定还是想着先夫人,要不然干嘛非得要个女儿啊?”

  温良书立马嘘着说道

  “这事可不敢出去乱说啊!你小心掉脑袋,刘大人可是内阁首辅,一人万人之上,虽是尚主却是位高权重的。要不然怎么只有人叫他刘大人、刘阁老,从来无人叫他驸马爷呢!”

  段沫却道:“管他是什么,心里想着先夫人还娶什么公主?”

  李献也皱着眉头看着她道

  “这事你就不要再说了,和谁都不能乱说听到没有?”

  段沫看着李献笑嘻嘻的说道

  “嗯!我听你的。”

  李献方才笑着道:“我特意找人给你做了无为的板鸭、还有你们江南过小年爱吃的年糕和汤圆,红豆馅和芝麻馅的我都带了,对了!还有我那日和你说的烤鸭也带了些来,你尝尝味道!”

  段沫捂着脸道:“哇塞!阿献你对我真好,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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