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为了锦秋在那雪地里站得许久，明夏姐姐专门嘱咐厨房熬了姜汤，小姐和锦秋都喝一点吧，还有梅子糕，咱们都只顾着给别人送礼，连姨娘亲手做的美味点心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锦秋，快尝尝。”慧冬为了打破僵局，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将一块糕塞入锦秋的嘴里。

　　我仰头灌了一口姜汤，“是站得太久了，不过也是有人欺人太甚，幸好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否则一时还真难以翻身，白白让别人拿了咱们二房当做茶前饭后的谈资。”尤其是在老夫人和夫人都在的情况下，实在难以狡辩，只会叫别人觉得自己房里的丫头小家子气，难免不在背后嘲笑我是庶出身份。

　　“小姐既然选在大雪夜训斥那莲儿，为何不把她其实主要是为了羞辱小姐的事情说出来呢？奴婢只觉得这样惩罚她实在是太纵容了。”明夏恨恨地说道。

　　“你也不看看她背后的主子是谁？她是侯爷的大嫂，侯爷哥哥的妻子，话说得太明岂不是伤害大哥的颜面？再说我今天话里话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相信她早就猜出我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一时不挑明，也是为了保留的她的那点薄面。”长子媳妇做出这种事情，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小姐这一招真是妙，声音一会高一会低，直教站在后面的丫鬟们一会听得明明白白，一会又听不真切，当场就议论纷纷，一时难辨真假，只怕现在下人房里都在推测事情的来龙去脉，明早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呢？”慧冬兴奋地挥舞着胳膊。

　　人心最难测，三人成虎，谁能不怕？越是这种有疑影的事情，经过簧鼓，越是容易摧败一个人的名声。“慧冬你素日最八卦，那就拣一个最精彩的版本，想办法传到老夫人房里去，也不枉老夫人今天又包庇了我一次。让奶奶知道了，肯定能猜到是我为了保留大嫂的颜面才出此策略。”

　　“明面上是怨到莲儿身上，实则老夫人难免不对大少奶奶有点看法，夫人今晚不把事情做绝了才让人觉得宽容至极，舆论就会更偏向咱们二房。”锦秋忍不住插了一句，看我瞄了她一眼，只好又住了嘴。

　　“通过今天的事，你们三就更应该明白，侯爷当家，你们作为二房的丫鬟更应该谦逊低调，万不可面上露了张狂，让别人逮住了小辫子，给自己招来是非。我更不允许你们打着我的名号惹来别人对二房的非议，否则决不轻饶！”

　　三人听我郑重嘱咐，只得恭谨应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就打发她们退下休息。“锦秋，你的脸睡前拿冰袋敷一敷，今日不要吃辛辣的东西，明夏和慧冬今天累坏了，明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多睡会，晚点过来侍候也无妨。”

　　锦秋点头，随着明夏她们退下，走到门口，我喊了一声“锦秋！”，她疑惑转身望向我。

　　“从明天开始，你跟明夏她们一起在房里侍候。只有一样，必得事事以她们为尊，虚心向她们学习。”

　　无视她听我说完这句话后，眼里再次饱含了泪水，转身入了屏风后面去更衣。

　　当下歇下，就是睡眠极深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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