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馨与皇上成亲后不久,便怀上子嗣,而且,是皇上的大皇子,诞下穆珩后,随即封后,蔚皇后为人谦和,治理后宫也甚是有方,加之兄长蔚敬谦又是战功显赫的大将军,所以,蔚皇后的声望和地位都是极高。
当年,蔚皇后入宫时,带了两个随身的丫鬟,一个名唤木棉,一个名唤丁香,这两个丫头都是服侍蔚馨,自幼在蔚府长大的,与蔚皇后感情极好。
丁香聪慧伶俐,在蔚府时,常陪在蔚馨身边,看着自家小姐读书写字,也跟着学会一些,而且,丁香心性单纯,性子温和,入宫后就一直服侍在皇后身边,在皇上皇后跟前,忙里忙外,也甚是得宠,时间一久,竟被皇上注意到,皇上不知怎的,一时着了迷,对这丁香喜欢的不能自拔。
丁香只是个小丫鬟,看起来并不起眼,平日里只是做些端茶倒水的事,但皇上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丁香,丁香侍寝后,皇上要给丁香个名分,把这事摊开,丁香却执意不肯,觉得自己做的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尤其是不想让蔚皇后知道,皇上不想让丁香卷入后宫纷争,想想也罢,于是,这丁香便成了皇上私下承欢的侍女,只是,一时间一久,哪有不透风的墙,直到丁香发现怀了身孕,再不能隐瞒。
皇上得知丁香怀孕后,立即下诏,封丁香为香美人,随其主,赐姓蔚,名蔚香。
其实,蔚皇后早察觉此事,只是蔚皇后见丁香又没有争宠之意,依旧只把自己当主子的架势,便一直佯装不知,人前也不曾多提,只是,如今丁香怀了皇上的子嗣,自然不能再当做什么都不知,被皇上封为香美人,对于丁香,也是最好的结局。
谁知,安妃也在此时曝出怀了孩子的消息,安妃得知皇后身边的一个丫头,竟然怀了皇上的孩子,还被封了美人,心中甚是不满,本来自己可以借怀了孩子之事多多争宠,没想到皇上对这香美人格外上心,不但不来看望自己,却时长跑去溢香阁,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小丫头,于是,安妃对这香个美人越加记恨。
穆珩讲着讲着,突然不语,楚玄忙问道:“然后呢?”
穆珩沉默许久,道:“后来,安妃与香美人,差不多同时生产,安妃产下三皇子穆瑾,香美人则生了一个女儿…”
稍稍一顿,穆珩继续道:“你知道宫中规矩,为了让生产的妃嫔静养,孩子都是被宫里的老麽麽们照看着…”
“当时,我母后分别去看望那两个孩子,她说,她先去了安妃的寝宫,然后打算去看望香美人,于是,安妃就让身边的侍女,跟着我母后一起去看望香美人,说是也送些礼物。”
“然后,我母后与那侍女一同去看望香美人,看望看,便一同离开…结果当晚,父皇便一纸诏书,将我母后收押起来,”沉默了一会,穆珩继续道:“理由是,我母后离开后,那香美人的孩子便断气了…”
楚玄一皱眉,“这也不能说明孩子就是蔚皇后害死啊?”
穆珩看着楚玄,“因为当时,只有我母后抱过孩子,”穆珩眉头紧锁,“所有的宫女,连同那个安妃身边的侍女,都一口咬定是我母后所为。后来,我母后叫木棉去打探消息,试图查出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杀害公主,只是,那香美人由于伤心过度,整日抱着孩子以泪洗面,还没出月子便也去了。”
穆珩喝了口茶,“父皇震怒,加之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母后,父皇本要将我母后赐死,但念及还有我这个皇子在,便撤了后位,打入冷宫,任我母后自生自灭。”
楚玄不解,上前问道,“我爹当时,没有帮忙调查此事吗?”
楚玄知道,这件事是穆珩心里的伤,不能随意触碰,正如穆珩,也从来没有问题过,他母亲的事。
穆珩颔首良久,最后才道:“我本也将此事告知了舅父,但…”顿了顿,“恰逢舅母过世,舅父从战场赶回来,一直忙于舅母的丧失,还未待他与皇上见上面,我母后已经入了冷宫,再难翻身。”
楚玄蹙眉,“原来是这样…”
穆珩见楚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解,以为楚玄是在为他父亲,当年没来得及追查此事而懊悔,于是宽慰,“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必自责,再说,当时你我尚且年幼,也无力左右…”
“实不相瞒,楚玄有一事相求。”楚玄望向穆珩。
穆珩一愣,“你我之间,还用求字吗?何事,楚玄尽管说来。”
楚玄这才道:“我可以非常确定的一点,是现在的太子绝非皇后所生,而且,当年宫中,有一个皇子被抱出了皇宫。”
穆珩满脸惊讶,“你说什么?”
楚玄点点头,“我娘的遗书里有提此事,并嘱托我爹去追查那孩子下落,”稍稍一顿,轻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的太子,并不是当年安妃的儿子,他的亲生父亲,应该是神医柳悯生…”
“你怎么知道的?”
楚玄这才将出征西凉,回朝途中偶遇依桐之事,告诉给穆珩,依桐应该就是被,徐卫用来与柳悯生之子调包的孩子,只不过,事实是否如自己猜测那般,依桐就是当今皇后的女儿,他还无法确认。
穆珩听后,沉默良久,最后缓缓开口,“若真如此,当今太子非皇室子嗣…此事甚大…”
见穆珩心事重重,只是,楚玄关心的却非太子如何,他只想确认依桐要的真相,于是道:“我当时年纪太小,还无法理解此事的严重,所以,”顿了顿,“我当时,没将我娘的遗书,交给我爹…所以,我爹他,从来不知此事,”楚玄低下头,“如此说来,都是因为我,我爹才没有去追查此事,最后,害死了姑母,”说着,看向穆珩,躬身道:“若是,穆珩想要责罚楚玄,楚玄无话可说…”
穆珩见了,赶忙扶起楚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至于这谁是谁非,早已不重要,况且,当时你我都还年幼,哪里能知晓这些后果,”稍稍一顿,“倒是,这太子的身份,应该彻查。”
楚玄听了,连忙道:“当年的宫女麼麽大多死的死,出宫的出宫,穆珩可是有何线索?最重要的是,若果真的当今皇后所为,她肯定早已经将相关人都处理了,哪里还能调查得出?”
穆珩缓缓抬起头,望向屋内灼灼燃烧的灯火,轻声道:“为我母后昭雪,本就是我的事,清理皇室奸佞,也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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