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私养死士,还用此谋害自己的皇嫂!”
天子之音传来,震得颜公主如雷轰顶,瞬间面如死灰,要不是被点了定穴,一定是双腿发软到无法站立。
见帝后在屋门前现身,顾念之和角落里的刘蔷儿急忙跪地参拜,孟南柯也在示意了木桂枝解开颜公主定穴之后跪了下去。
好不容易被解开的定穴,颜公主却似丝毫没有反应,仍旧定定的站在原地,明明已经听见帝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却不敢往那边看,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办。
“怎么?现在连一声‘父皇’都不叫了?”皇上已经渐渐逼近,“是不是觉得朕发现了你的秘密,已经是你的仇人了?”
颜公主这一刻终于稳不住了,只闻“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叩首哭喊道:“父皇,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都是孟南柯陷害儿臣的!”
这时,皇上差张公公去前面房屋请的君燃也到了,后者直接跪地请安,皇上来回看了他们兄妹几眼,没理颜公主,直接对君燃问道:“说说吧,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顾念之又为何会跟着颜儿到这儿来?”
皇上在小巷看到君燃时,就发现了他们是有目的的在行事,要说是偶然碰到了颜公主和刘蔷儿在这儿商议,皇上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君燃还跪在地上,立即道:“禀父皇,儿臣是发现皇妹和刘夫人交往可疑,派人去查后得知刘夫人一直在用夫家的钱财奉承皇妹,儿臣身为兄长,自当对皇妹进行品行教育,劝其不要行贿,可是几番劝诫下,皇妹根本没有悔改之意。”
说到这儿,颜公主闹了起来,“你胡说,你根本没有劝诫过我,你还巴不得我犯下大错!”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君燃,君燃并没有想反驳颜公主话的意思,反正是否有过劝诫,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儿臣后来就想,要是顾大公子这个财神爷不出资了,刘夫人即使有心孝敬皇妹也没那个能力。”君燃继续道,“可是当儿臣找到顾大公子时,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夫人会背着他做这些事,儿臣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便带着他来旁听一回。”
说着顿了顿,望向了孟南柯,“至于南柯,她是来套话的,以便皇妹和刘夫人迅速把所做之事吐出,只是儿臣没想到……父皇和母后也来了……”
最后一句似乎提醒了颜公主,她急忙道:“父皇,父皇,您好好想想您为何会来这儿,说不定也是被我这个好皇兄设计来的!”
“皇妹何出此话?父皇何等英明,岂会被我设计!”君燃带着淡笑,“莫不是你是想借此转移父皇的注意力?”
“我君颜……”
“够了!你们都给朕闭嘴!”
皇上片刻思索自己为何会出宫再来到这儿之后,想到这事全是因为岱王爷的一通告状,但是这个王爷告的是君燃,若这背后真的是君燃在搞鬼,他至于把自己先搭进去吗?
僵持之际,皇后上前一步,在皇上耳畔说道:“陛下,要不先将这事放下,等我们回宫之后再处理,过了午时,您不是还要赶着去一个地方吗?”
皇上一听有理,他出宫本是为了调查隐匿在北郊密林中的练兵营到底是不是真的,比起皇子私养兵士,其余的,好像都不怎么重要。
“来人,去附近找两间民房,将公主和刘蔷儿暂时关在那里,务必严加把守,在朕回宫之前,不得让她们和任何人取得联系。”皇上命令一出,随行的侍卫就把颜公主和刘蔷儿拉走,任凭前者如何叫喊,皇上都无动于衷。
帝后拂袖就走,顾念之也被皇上的侍卫请了出去,明说是请,不过是借此监视,毕竟他也是刘蔷儿的夫君,万一想方设法将她们救了怎么办。
孟南柯的腿已经跪麻了,尝试站起过后那酸麻的滋味让她只想就这样坐在地上,君燃唤开木桂枝,亲自给她按摩。
“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吧?”孟南柯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笑着问。
君燃点了点头,再道:“只是最关键的是后面一半。”
孟南柯仍然笑着:“放心,皇后那么聪明,一定会把计划推进到最好。”
君燃边给她按摩小腿,边皱起了眉,“皇叔只说会在后宫找一个人,帮忙把父皇引到这边来,我没想到居然会是皇后,这样一来,我便欠了她一个人情。”
“成大事者,不可能是孤军奋战,总要有人帮扶,既然皇后肯帮你,你也不必把她推得太远,毕竟她现在可是皇上身边当红的人,我听很多人说,这都可以和当年的张贵妃相比了!”孟南柯说道。
“她得宠本就因为容貌和张贵妃有几分相似,在父皇心里终究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君燃道,随后试着将孟南柯扶起来,“腿还麻不麻,可不可以走了?”
孟南柯伸腿试了试,好多了,点头后便和君燃并肩出屋。
当夜,皇上和皇后在北郊蛰伏良久,果然在茅草房发现不少练武之人,但对于他们的数量,显然是岱王爷夸张了来说的,他们最多也就几百人,只是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凶狠之人。
皇上并没有立即命人捉捕他们,而是一直藏在暗处观察,直到午夜已过,他发现有一青年男子来和茅草屋的人接头,看那样子,还送了不少补给的物资来。
皇上知道时机到了,发出信号调来城郊几个大营的军队,杀他们的措手不及。
不出一个时辰,茅草屋的武人便是被捉的被捉,丧命的丧命,那个青年男子以及和他接头的人都被留了活口,皇上特意命一个认识君燃随从的人前来相认,发现那个青年男子,果真是阿文。
皇上听到这个结果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他才得知自己最疼的女儿私养死士,帮她除去政敌,现在又证实他唯一的儿子也在做这种事,而且刚刚那只队伍的战斗力他是亲眼所见,一个二个都是不要命的在血拼,要不是他调来的军队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否则他们这些人绝对没有那么好对付。
“说,君燃养他们多久了?”皇上逼问着阿文。
阿文不肯开口,直到被打得满地找牙,还听到家人受到威胁后,才言:“约有半年。”
“你胡说,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培养出这么厉害的人物。”皇后回道。
皇上也投去了怀疑的目光,见阿文仍旧一口咬定只是半年的时间,立马对身后人道:“去,马上将他父母兄弟抓来。”
阿文一听就急了,忙道:“陛下,陛下,奴才说,奴才说,殿下已经养了这些死士三年了!”
“三年……”皇上想到三年前的君燃要不是皇子,“培养他们的最初目的是什么?”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阿文道,“奴才只听殿下说过一句什么‘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目的只有一个?”皇上喃喃重复道,越想越心凉,越想越气愤,莫不是他早年三年前就心怀不轨,欲意谋上作乱?
皇上心头火焰腾起,熊熊难灭,一气之下自己提剑去解决了阿文,阿文随即偏头倒地。
“回京,去找那个孽子!”皇上把剑一甩就欲扬长而去,却听皇后叫了起来:“陛下且慢,这事儿好像有蹊跷。”
皇上惊下回头,只见皇后壮着胆子往阿文的尸体走去,在他惨白的一张脸上瞧来瞧去,不由一问:“皇后,你在做什么?”
皇后在阿文的耳根处摸了摸,找准位置过后,大手一扯,一张皮就这样被扯了下来,她欣喜的跑到皇上面前,说道:“陛下你看,这人是易容成了阿文的样子!说不定是有人要陷害燃儿!”
皇上愁着眉接过皇后递来的那张皮,没有立即前去查看那死人的原来面目,而是疑惑的盯着皇后问:“你如何学得这些的?”
皇后笑笑:“陛下难道不记得了吗?前几日臣妾无趣得发慌,偶然听宫女提到民间有种易容术,特请陛下给臣妾召几个易容高手进宫,让臣妾开开眼界。”
皇上想起确有此事,才绕开她去看那个死人,这时,旁边的张公公轻呼了一声后说道:“这不是颜公主身边的赵一华吗。”
“你确定?”皇上生怕再次弄错。
张公公回道:“赵一华乃是公主府的管家,深得颜公主的喜爱,奴才每次去公主府宣旨,都是赵管家接待的,奴才决不会看错。”
皇后又走了过来,“陛下,您看这事儿……”
皇上对她摆了摆手,随后走到和赵一华接头的武人面前,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武人自被捕以后便一直低着头,直到看着赵一华的面具被扯开才惊得抬头片刻,眼下又低头不语。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不是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敢说吧?”压着他的士兵用着激将法。
对于这种血气方刚的人,这招倒还真管用,只听他随后就道:“这天底下就没老子不敢做的事,老子叫夺命!”
皇上一闻“夺命”二字,心就彻底凉了,他可听孟南柯说得清楚,他最疼爱的公主派出去追杀皇嫂的杀手头目就叫“夺命”,看来这整个死士队伍就是颜公主培养那一支了……
而她还让前来接头的心腹易容成君燃随从的模样,她这是打算好了要在事情败露之时就嫁祸给自己的皇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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