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丫头,如今都是嫁做人妇的人了,还愁找不到人陪你去策马扬鞭吗?”岱王爷用折扇指了指君燃,“本王爷告诉你哈,君燃这小子的骑术可在我之上,改天叫他给你露两手。”
“是吗?”孟南柯狐狐疑疑的看了一眼君燃,毕竟从来没有见他骑过马。
岱王爷浅笑着:“本王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南柯想了想,也是,阿岱的确言出必准,不过……
“皇子殿下公务繁忙,哪里有时间陪我去策马。”孟南柯撇撇了嘴,在对岱王爷笑道:“还好现在阿岱你回来了。”
岱王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改天得空本王就带你出城。”
“嗯!”孟南柯乐呵着点头,“对了!阿岱,你这次可从江南为我带回来什么新鲜玩意?”
岱王爷不喜朝堂纷争,甚好游山玩水,一年十二月,一半的月份都是行走于山与水之间,而每每外出归来,都会为孟南柯准备一些当地的特色玩意。
岱王爷笑笑:“当然有带!而且还都是些好玩意,不过今日为了轻便来赴君颜的宴席,先叫下人把东西送回府了,下次,下次给你送来。”
孟南柯听见有好玩意儿就开心,灿烂笑着答“好”!
两人这边相谈甚欢,却未曾注意君燃的脸上早已布满阴霾,目光一直它落,似是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嗨呀,我们也别在这儿干站着啊!”颜公主招呼道,“皇叔,快随我这边就坐。”
岱王爷点了点头,随即跟着颜公主落坐于君燃他们的正对方。
孟南柯也下去换掉舞衣,正重新着好那套华丽锦服走来正厅的时候,只听柳言兆又在说笑。
“唉,顾兄,先前娘娘这舞跳着跳着就要摔倒的时候,你急切之间唤了她一句什么?”柳言兆以手轻触额头,故作回想的样子,“阿柯?对,对,对,就是阿柯,我没听错吧?”
顾信之无理反驳。
柳言兆见他默认,继续戏谑道:“叫得如此亲昵,你和侧妃娘娘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
说到这里,一副饶有兴味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让孟南柯好是厌恶,这人今天就是成心来找事的!
孟南柯聪慧,在这种场合听到这样的话,就算心里再怎么大骂特骂,明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不然,一慌则乱,一乱则败。
就在孟南柯已经走到君燃身旁坐下,顾信之刚欲出言解释的时候,只听君燃“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一双犹如来自地狱的恶灵的眼中散发杀气腾腾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柳言兆,与此同时的,还有一只筷子。
君燃随手抄起一只筷子,看准方向,用力一扔,“嗖”的一声稳稳插在柳言兆的桌案上。
所用力道之大,筷子没入桌面约有四分之一,与柳言兆细皮嫩肉的手只差几公分的距离,吓得他快速把手抽离,一面双手来回搓动,一面心有余悸的望着那只插在桌上的筷子,额间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对于君燃如此行为,在坐宾客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皇子殿下居然会出手,虽然并未伤人分毫,但却足以慑人万分。
孟南柯同是没想到,缓缓把目光从柳言兆处移向君燃,眸子里盛满不可思议。
而这时,君燃开口了:“皇子侧妃岂是你等随便非议的!要是再让本皇子听见你们所言有伤我侧妃声誉,那只筷子就会插在你们手上了!”
听此,众人皆是颤了一颤,只得笑着回应:“我等怎敢伤侧妃声誉,我等怎敢……”
君燃冷冷一笑,凌冽目光看了一眼有些吓傻的柳言兆:“我看有些人敢得很!”
柳言兆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从凳椅上连爬带滚的趴到地上,扣头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言兆今儿是多喝了两杯,才说了些胡话……”
那头磕得一个比一个响,像是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一般,高位上的颜公主见此,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就这点儿出息!
柳言兆这头磕得实诚,错也乖乖认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也就起到了,不过,君燃并不急着就此饶了他。
“侧妃,这个柳言兆冒犯的是你,交给你处置吧!”君燃说。
“我?”
孟南柯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君燃随之点头算作回应。
见此,孟南柯就乐了,今儿的宴席上,这个柳言兆处处找她的事儿,害她都没好好享受美食。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主,阴森森的笑意随即挂在嘴角,心想: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南柯思索了一下,对众人道:“你们有谁知道这个柳公子的喜怒啊?”
听此问话,在坐宾客皆是默声,他们不是和柳言兆交好,就是和他不熟,这二者,一个不会说,一个说不出。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只听岱王爷折扇一合,轻拍了拍手心,笑着道:“这个柳言兆啊,素爱吃喝玩乐,没事儿就喜欢在府中斗蛐蛐……”
听此,孟南柯又把柳言兆看低了一分,原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那这最厌呢?”孟南柯急于知道这个。
岱王爷嘴角勾笑:“这最厌嘛……当然是书卷了,尤其是抄书……”
特意补充最后一句,岱王爷像是知道孟南柯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一般。
孟南柯冲岱王爷满意的笑了笑,算是答谢了,继而轻了轻嗓子,冲着柳言兆说:“柳言兆,我也知道你是酒后失言,但是,重罪可免轻罪难饶,我就罚你回去手抄《金刚经》,十遍!半月后将抄好的书卷送来皇子府。”
“啊?”柳言兆抬起头,欲哭无泪的望着孟南柯。
“怎么?嫌少啊?”孟南柯故意玩弄着手中的筷子,“要不……二十遍如何?”
柳言兆看着筷子心头都在发麻,再一听二十遍更是吓得急忙扣头道:“多谢娘娘轻罚之恩,多谢娘娘轻罚之恩……”
孟南柯会心一笑,这才用手中的筷子去夹菜,也不忘说:“行了,回坐吧!”
柳言兆又道了声谢才颤着走回自己的凳椅。
君燃那狠话一放,孟南柯顿时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至少再也不会有人还敢随便拿她来说事了,她也可以安心填肚子了。
待得酒足饭饱,歌尽舞完,这场宴席也就结束了。
孟南柯可是还记着在进公主府之前刘蔷儿对她所言说她像极了刘大人画像中的女子,那时因为急着要入府赴宴来不及细问,眼下出府便想去问个究竟了,但,却是迟了一步,被公主府的下人告知刘小姐已经离去了。
算了,算了,下次亲自去刘府拜访吧!孟南柯心想。
正当孟南柯要随君燃前往辇车,准备回皇子府的时候,后方来人叫住了他们。
“殿下,娘娘。”
孟南柯熟悉那声音,那是顾信之的,不过,“娘娘”这个称呼却是陌生得很哪。
别人叫着,她倒是已经习惯,这是顾信之叫着,她的心揪着,隐隐作痛。
孟南柯和君燃一并回头,见得顾信之和白燕燕已然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信之感谢殿下先前在宴席上解围。”顾信之拱手作礼,说道。
君燃淡淡应道:“顾公子多想了,我只是帮自己的侧妃而已。”
这话说得顾信之有些尴尬,心上还有些酸楚,如今保护南柯的,早已换做他人了。
顾信之苦着笑了笑,孟南柯见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便说:“殿下,我们走吧!”
还未待君燃点头,只听顾信之轻唤:“娘娘。”
孟南柯有些怔,“顾公子还有何事?”
“方才在宴席上,偶然听到娘娘咳嗽了两声,娘娘身子单薄,还请娘娘回府瞧瞧大夫,莫要着了风寒,以免……”顾信之顿了顿,再言:“以免传染给了殿下。”
闻此,孟南柯直接愣住,握着娟帕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似是过了好久,才听见自己说:“多谢顾公子好心提醒了。”
话毕,连忙转身上了辇车,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孟南柯怔怔的坐在辇车之上,眼神涣散,盯着一角发呆,原来,这么久了,她还是没变,还是可以因顾信之的一句话就溃不成军!
她一直都在愣神,连君燃什么时候上了辇车坐到了旁边都不知道,连辇车什么时候开始走动了都不知道,也是连自己都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脑子很乱,掺和了太多,不过,多是她和顾信之的那些年。
辇车使离公主府良久,突的一声问话灌入耳中。
“你和顾信之什么关系?”
君燃还是问了,孟南柯没有什么意外,她知道他迟早都会问的,只是,此刻的她不想对此作答。
应该是,不想对他君燃作答。
“我问你,你和顾信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次君燃直接搬扯着她的肩膀,强行要她看着自己,咆哮的问话声在狭小辇车中响起,余音久久也不能散去。
孟南柯知道他是动怒了,知道他听不到回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我和顾信之就是你和小冉之间的那种关系!”孟南柯同样也是吼出来的。
闻此,君燃像是着了魔一样,脸上的愤怒是前所未见,眼睛睁到极致,已见清晰红丝布满眼白,目光那是比剑还要锋利,攀覆在孟南柯肩上的手猛的用力,像是想把她就此捏碎一样。
对于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孟南柯却是觉得好笑,清冷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心上女子,你又何必如此动怒,眼下没有旁人,做秀什么的大可不必。”
君燃的表情更狰狞了,牙缝中挤出一句:“你觉得我是在做秀?”
“不然呢?”孟南柯依旧不屑。
君燃盯着她冰冷却无神的眼眸,直直的和她对视着,下一瞬,突的凑上身去,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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