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孩子的人一溜烟抱着兮夏钻进巷子里跑没影儿了。
李书夏从没这样慌张过,完全没了主意,从老妈子手里接过霂夏紧紧抱着,生怕儿子也被抢。
樊秀媛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甚至没看到抢孩子的人长什么模样。
樊奕川揽过妻儿安抚几句,安排剩下的小厮:“先送夫人回去,你们再到云记找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云记!”李书夏气得手在抖,使劲儿抱着儿子,“你女儿被抢走了,你这干嘛呢!”
“一会儿会有人到云记给我传话,我自然亲自见一见。”樊奕川面上比李书夏沉稳,最宝贝的女儿被抢了,能不着急么。
孩子才出生不到满月,但凡受点风机容易遭风寒,而且离了母亲没法吃奶,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那你快去,把兮夏找回来,别管我了。”李书夏怕极了,急声催促。
樊奕川送李书夏上车,去了云记。
贾掌柜和两个司机没追到抢孩子的人,只能折回云记,派出几个铺子的伙计出去找兮夏。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有个孩子送来一封信,让樊奕川去城边湖面上的船上领回孩子。
樊奕川当即将信甩给贾掌柜:“带这个孩子去查送信人,还有谁写的这封信。”
贾掌机看了看信纸和字迹,心里大致有了底,交给手下人:“这是上好的宣纸,一般人家用不起,你去找……”
“不必了。”樊奕川反了口,“秦家所有家业,一处不留,秦家两个儿子永远也别想从牢里出来。”
“可是小小姐她……”
“他抓我软肋,我也必用同种方式回之。”樊奕川扔下话出了云记。
贾掌柜以为不妥,叫来人跟着樊奕川,又派几个人去盯着秦家的一举一动。
初春的天风大干冷,湖水凉,泛着微波。
樊奕川等在湖边,不远处的船正在慢慢往岸边靠。
“少爷?”小厮询问,“我们在此处埋伏。”
“不必,他们不敢动手。”樊奕川等船一靠近便一步迈了上去。
船上没有秦家的人,只有那个抢了孩子的家伙坐在船里,樊奕川并没见到兮夏。
“我的孩子在哪儿?”樊奕川直接发问,“是秦家让你来抢我的孩子?”
“樊老板既然知道,我也不必多言。”那人挺有腔调,一副不好惹的模样道:“樊老板的女儿在我们手上,劳烦樊老板高抬贵手,将我家两位公子放出来,不然……”
“不然你们要将我女儿怎么着。”樊奕川冷言打断。
“那可不好说。”这人拿腔拿调,惋惜地啧啧嘴:“那么小的孩子,离开了亲娘没得吃没得喝,还得受凉风。最近的日子可是忽冷忽热呢,樊老板可要考虑清楚了,别后悔莫及。”
“哦?”樊奕川不以为然,“我也必须清楚地告诉你,若我的女儿有一丝损伤,秦老爷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两个儿子。”
那人眼底闪过些许异样,阴阳怪调地警告:“李老板拼了命生下了俩个孩子,要是夭折了一个,恐怕得要了李老板的命吧?”
他居然说出夭折这种话,彻底激怒樊奕川。
樊奕川紧盯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了,若我女儿有一丝一毫损伤,秦老爷子也等着给儿子收尸。而你的家人最好也小心点。”
“我……”
“我女儿在哪儿?”樊奕川提了音调,显出几分不耐。
那人一听自己的家人要跟着倒霉,稍作思量改了口:“我只是受秦家人指使,您瞧他们都不露面,无非是不想落人把柄。现在孩子在秦府,您要不去那儿看看?”
“我怎知你说的是否是真话。”樊奕川冷言看他,“叫我来的是你们,叫我走的是你们。你知道我女儿才出生不过半月之余,不该在这冷天里从城东跑到城西,我要再耽误半天,孩子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拿你是问?还是拿你家人是问?”
那人蹭地站了起来否认:“我确实抱着孩子去了秦家,他们打算你把秦家两个公子放出来才能将您女儿还回来。秦老爷子说了,叫您上这儿来是为警告您,当然也是提防您。我不过是个传话的,秦老爷子威胁毁掉我家里的生计,我这是被逼无奈啊。”
樊奕川挑唇冷笑:“迫于无奈便可加害那么小的孩子?你的年纪像是有孩子的人,下手前也不想想若是自己的孩子遭受这种事,该有多心疼。你还指望我能放过你?”
“不是,我没对孩子做什么啊。”那人狡辩,又理直气壮起来:“况且你孩子在人家手上,你能怎么着我。我要是没回去复命,你小心一对双生子只剩下一个了。”
“他秦老爷不也就两个孩子,还是两个儿子。”樊奕川不屑地轻语道,“算秦老爷倒霉,偏偏抱走我女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想干嘛。”
樊奕川没说话,转身出了船舱叫来守在外面的小厮:“拿钱去将秦家小儿子赎出来,跟着我去秦府会会老爷子。”
船舱里的家伙已然不知樊奕川的套路,追出来还在为自己辩解:“樊老板,我没对你孩子做什么,你可别动我家里人。”
“我可以不动你家里人,但你决不能逃脱干系。”樊奕川头没回地迈下船头,鞋子浸到湖水里湿了一半,他并不在意,向岸上走。
“樊老板!”那人不等吆喝完,被忽然出现的两个小厮架走了,路上大喊两声没了动静。
秦府里,婴儿的啼哭声传得满院都是。
秦老爷子听得心烦,让家里的老妈子堵住兮夏的嘴。
老妈子慌里慌张抱着孩子求情:“老爷,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哪儿经得住棉布塞嘴,万一出了茬子就不好了。”
“那你想辙让她闭上嘴!”秦老爷子呵斥,“我让那家伙给我抢来云秉川的儿子,他倒好,抢来个不带把的!这能换回我那俩儿子么。她还在这儿没命地哭,真是要气死我!”
“可这孩子要是憋死了,大少爷和二少爷更回不来了。”老妈子小心翼翼地说,生怕秦老爷子一个不高兴,亲自把兮夏的嘴堵上,
孩子再小也是条命,老妈子可不想兮夏有事。
“走走走!”秦老爷子扔了拐棍摆手,“去偏院待着,别在这儿招我烦!”
老妈子赶快带孩子跑了。
管家很担心:“老爷,您说云秉川会不会来找他这闺女。比起杀父之仇,一个闺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废话,还用你说?”秦老爷子哪儿知道樊奕川是女儿奴,也怕樊奕川不来,白折腾这出。
“可做这事终归是理亏的,他要是告到官那去,咱都没好啊。”管家早之前就劝过秦老爷子,但是秦老爷子不听他的,如今犯了这么个错,再想挽回也晚了。
“怎么,你怕上了?”秦老爷子斜过去一眼,“是他云秉川不仁在先!我都将半辈子的积蓄送给他赎罪,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害我两个儿子进了牢里,我凭什么放过他?”
“可是……”
“别给我废话!”秦老爷子厉声呵止,“要不是养着你们这帮废物,还用我亲自动手?抢个孩子都能抢错了,我能指望你们什么!”
“老爷!”厅堂外跑进个家仆通报,“云秉川来了!”
“快!叫刘妈把孩子带院子里等我指示!”秦老爷子整理好情绪,端坐在厅堂里,吩咐管家:“去领他进来。”
“不必,我自己来。”樊奕川出现在天井处,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径直进入厅堂。
“爹!”秦茽闵蓬头垢面跪在地上,脖子被樊奕川掐出了指印。他想站起来跑秦老爷子身边,刚起来没挪身,被樊奕川一脚踹在地上疼得打滚。
秦老爷子心疼呐,却还端坐着瞄向樊奕川:“我大儿子呢?”
“在牢里。”樊奕川一脚踩上秦茽闵的手,“该我问您了,我女儿呢?”
“你去赎出我大儿子,我就把那孩子还给你。”秦老爷子镇定讲条件,“否则……”
樊奕川重重地碾了一脚,秦茽闵悲惨嚎叫,侧趴着掰樊奕川的脚。
“爹!疼死我了!您快把孩子还给他啊!”秦茽闵惨叫,龇牙咧嘴。
秦老爷子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威胁:“你给我松开!不然你女儿就……”
“秦老爷是老糊涂了?”樊奕川非但没减轻脚力,还碾得秦茽闵的骨头钻心地疼,整个厅堂都是秦茽闵的喊叫声。他在痛喊声中慢慢开口:“你虽抢了我女儿,但我手上有你两个儿子。你动我女儿,我就让你两个儿子陪着,你觉得划不划算?”
“你敢!”秦老爷子瞪得两只眼睛通红,“这可是犯法的事!”
“你不是也犯了法,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樊奕川又加重一脚才挪开,秦茽闵的右手怕是费了。他又道:“秦老爷依然有当年的做事风范,只许你负别人,不许别人负你。你不记得当年吃花酒打死人家小姑娘陷害给我父亲的事了?我还留着人证呢。”
“你!”秦老爷子的手抖了起来,不免流露出心虚。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樊奕川的话音比寒冬腊月的冬风还要冷上几分。“交出我女儿,否则你的两个儿子将替你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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