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凉心立马护在听露面前,将那些要将听露带走的大块头仆人拦住。
“李舒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请念在当初我生死依存的情分上,饶了听露。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早已亲如姐妹,你要动她,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孤独。”李舒白的神情很是为难。如果丫鬟丫鬟咬了他还能逃脱的话,以后他在京城还有什么威信?
岂不是会被世家子弟取笑,甚至会传为笑柄。
“一句话,放不放人?”她逼着他做决定。希望自己当初没有结交错人。
“好,我不做计较了。”李舒白终于松了口。
“奴婢谢公子宽恕。”听露眼角的泪终于停住,心中的害怕总算消失。
李舒白招手示意她退下去,抬头瞧了瞧凉心的处境,她眼中甚是担忧,于是退了几步走到凉心身后,如果李舒白还敢越礼,她照样还会咬上去。
“夏孤独,真的是你吗?你没死?”他重复着方才的话,眼中惊喜无限,有说不出的欢愉。
“嗯。”她淡淡道:“我后来被人从悬崖救了上来。”
原来她摔下去没死?李舒白心中万分后悔,要是早知道如此,他一定会下去救她,就算再难,他也会去救她。
“孤独。”李舒白像扫描机一样对着凉心全身扫去:“你竟然是尚书府的丫鬟?”
“啊?”她不由自主也往自己身上打量。
因为原来的衣服和听露她们丫鬟的衣服颜色相近,再披上听露丫鬟的衣服,两者那契合度,简直可以“结婚”了,难怪李舒白会把她认成丫鬟。
“不是,尚书大人是我爹。”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将衣服刮破了,还惹出了这摊子事。
“嗯?”李舒白五官都在疑惑。“韦尚书不是只有三个女儿吗?”之前两个女儿一个早夭一个遭刺客刺杀,这些都是京城人人皆知的。
“心儿!”正是时候,远处李沂迎面走来。
看着李沂和林统领一前一后赶忙匆来,凉心大约明白了为了刚才不见林统领出来阻止,原来是去打小报告去了!
走到凉心面前定下,李沂对着李舒白行见面礼道:“四哥,许久不见。”
“五弟,是许久不见了。”
两人“一唱一和”,好不乐哉。
凉心瞬间炸了……李滋?李舒白居然是李滋,感情电视剧那种隐姓埋名的狗血情景还是让她给遇到了。
“你不是说你叫李舒白吗?”她质问道。她可是很诚实地将自己真实姓名和盘托出给他了。
感觉被欺骗了,她很不爽。
“心儿,别闹,还不见过四哥。”李沂宠溺道。
凉心知道他这是故意的,从前在外人面前他从不叫自己心儿,都是正儿八经叫王妃,凉心……
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去高兴李沂吃醋,眼睛一直瞪着欺骗她的李舒白,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
“孤独,我姓李,名滋,字舒白。所以我并没有骗你。”他回答得义正言辞。
凉心简直想哭,古人取个名字那么麻烦文绉绉不说,还搞什么字,不嫌麻烦啊!她还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就算李舒白解释清楚。
“倒是你,明明叫韦凉心,为何骗我说你是夏孤独?你可知道欺骗皇族是什么罪?”李舒白有些得理不饶人。
瓦特?凉心震惊了,以前她怎么没发现李舒白竟是这样的人。她真想一口盐汽水,呸,不对,一盆臭水喷死他。
欺骗皇族什么罪?重要吗?难道会有比惹怒她更严重?
但她现在是庆王的妻子,她心爱的人是李沂,所以她告诉自己,忍者无敌。
“四皇子,我姓韦,名凉心,字夏孤独,所以我也没骗你。”
皮笑肉不笑的功夫此刻她做的淋漓尽致。
后面站着的林统领差点很喷水,还好现在他没有喝水,真是庆幸。
李沂也憋着笑,静等自己的王妃发挥超常思维,惹韦凉心生气,那不是找死嘛?
“你?”某个吃亏的人难以言明胸中闷气。
他还奇怪,为什么查遍整个庆阳城,还是查不到一个叫夏孤独的人,来无影去无踪,原来竟然是自己的弟媳。
他本来还打算着找到夏孤独的家,给家里补偿,让他们此生吃穿不愁,以报她为自己能脱困舍弃生命之恩。
她不仅骗了她姓名,还骗了他身份。
她活着他很开心,没想到一见居然是自己的弟媳。
苍天作弄人呐。
“心儿,按照规矩,你得随我一起叫四哥。叫四皇子太见外了。”一见外有些人就会忘了兄弟妻不可欺。李沂正言。
不知李沂心中所想,凉心只顾着自己还未消散的怒气,现在她能装作心平气和已经很不容易了,连她都佩服自己自制力居然这么强。
她摆出售货员小姐的官方微笑,问道:“请问四皇子,请问您是希望我叫你四皇子呢?还是四哥呢?”
“四皇子听着舒服一些。”李舒白不假思索。
正好,叫着四哥她也浑身不舒服。
“好的,四皇子。”
天聊到这个份上,想必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两人难得有如此共知,于是相互官方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上次出去认识的人是李舒白?”一回到房间,凉心立马把心中疑问摊开,面对李沂,她实在憋不住事儿。
“嗯。”他回答得很坦然。
慢悠悠倒上一杯茶,然后仰头喝下,动作行如流水,连贯自如。
“上次去救你之前救已经查清楚了,不然也不会知道你掉在了悬崖底。”
凉心一屁股顿坐在他旁边,木凳发出咯吱响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夔王?”
“我以为……你们以后不会再见的。”他声音莫名变得小起来。“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思,我……不喜欢。”
“吃醋了?”她斜眼笑道。
“嗯……”声音如蚊子般小,说完又倒上一杯茶仰头喝尽。
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表示过此类心情,凉心听得甚是开心,之前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只因为他在乎她。
“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故意附在他的耳朵边小声道:“名副其实的妻子。”
脸红让她心跳加快了速度:“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知道。”这句话李沂说得倒是很有底气。
凉心有些出乎意料,还以为他会说不信,或者会犹豫。心中顿时生出无限欣喜。
阳光正好,秋风送爽。
四目相对,性情正浓,正要那啥吻。
“小姐。”关键时刻,听露闯了进来,完全没察觉自己干扰了别人的大事。
经过这位冒牌凉心小姐的纵容,听露养成了进她屋子不敲门的习惯,她自以为庆王爷是位诵读四书五经的德礼君子,一般不会在大白天和王妃干一些不易观看的事,所以闯门也闯得毫无顾忌。
“花瓣摘多了,剩下的怎么办?”听露表情很无奈,怀里正抱着一竹筐五颜六色的花瓣。
“诶,方才和我们一起摘花瓣的那个丫头呢?”瞧了瞧听露周围,不见有别人身影,她问。
“小姐是说小欢?哦,她已经回房休息了。”
“哦?”凉心不免有些惊讶,按照现在这个时辰,丫鬟应该都在忙主子的吃食准备,怎么还能回房休息?
果然,她猜的没错,那丫鬟应该身份不一般,虽然是丫鬟装扮,但凉心注意到了,她的衣裳料子比听露这个一等丫鬟的还要好。
不过为什么一见她就全身发抖,这点很费解。
“多的本来就是我要给你们,剩下的花瓣你和小欢均分了吧!”
希望那个小欢丫鬟下次见到她不要在发抖了,要不然她都会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听露:“…………”在原地顿了顿,她还是照着凉心的吩咐去了。
“心儿……”李沂突然站起身,满脸担心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伸出手替她测量体温:“没发烧啊!”
凉心一掌打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你说什么呢?谁发烧了?”你才发烧。
李沂撑着下巴打量眼前不正常的人儿:“小鸡突然变成宰相,怪哉,怪哉。”
靠着厚底子历史基础和学了将近二十年的语文才华,她很快分解出了李沂这句话的意思。
小鸡突然变成宰相……
小鸡……宰相……
小肚鸡肠……宰相肚里能撑船……
呵,这是在拐着弯在骂她。
她正要发怒,突然回想听露奇怪的表情,还有李沂不正常的认为她发烧……
小肚鸡肠,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两个字和她她发不发烧有关系吗?
她顿时恍然小悟,刚才的事情一定隐含着一件她不知道的事,而李沂和听露知道,可能真正地凉心也知道。
所以,就算她有再多的疑问,也不能问李沂,要不然就露出破绽了。
这智商简直堪称福尔摩斯。她不经自恋起来。
虽然不能问李沂,但是可以问听露啊,她们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废话不多说,时间不多浪费,她赶紧溜出房门找听露,剩下怔在凳子上的李沂。
为什么他越来越感觉自己这王妃越来越不正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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