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说要出府两日,但阮儿亦是放心不下郑国公,今日便回去吧!”
“且慢!”苏淮阻止住了郑阮,“宇文灏殿下之意,望苏淮当真做一场宴请,阮儿不可就此离去!”
“嗯?此事殿下并未与阮儿诉说!”郑阮也觉有些莫名。
“即是如此,只恐殿下有其他安排,阮儿此时更不能回去!”苏淮说道。
“如此,阮儿听兄长之意!只是此时殿下又在何处?阮儿出郑国公府之时,并未与殿下相见。”
走到小榻之前,苏淮侧身躺下,“不必担忧,殿下自会再来此处!”
此举看的郑云一脸责怪之意,“苏淮,阮儿在此,何故如此自便?快些起来!”
“又不是外人,何需多那些考虑?且苏淮近来忙碌许久,待休息片刻,以迎宇文灏殿下议事。”苏淮出言辩驳,言语慢慢沉了下去,许是累得不轻,睡意已然袭了上来。
看着苏淮这般模样,即便郑阮也是于心不忍,何况郑云?走上前去,将一旁的床被轻盖在其身上。小心翼翼之态,郑云也从世家小姐,变为了持家夫人。
仅仅片刻,苏淮亦是入睡而去,留下屋中二女。“姐姐日常,妹妹好生羡慕!苏淮兄长也是有福,竟能讨得你这个,能登大雅之堂,亦能操持家务的女子。”
苏淮入睡之后,郑云也是开始忙活,先是将其所读诗书,做些归置,“谁让你兄长能得云儿心属,云儿便愿倾尽所有!”只此一句,便道出了说不尽的真情。
说话间,手上也是不曾停下,研磨一旁,挂笔架上,对苏淮诗书棋画习惯,显然了如指掌。书房西北角落,陈列着一副棋盘,正是郑阮初如晋都之时,赠与承恩公的见面礼。
此棋盘虽是偶得,却是极佳之品。想不到,因苏淮大婚,承恩公竟能这般忍痛割爱!只不过,赠送之人,郑阮却是不曾得见,不知是谁。
“阮儿,听闻你擅长歌舞,不知是师从何处?”郑云在一旁收拾的差不多了,转而问起了郑阮。
“这……”所学之舞自是前世在那教坊司中,郑云突有此问,郑阮却是不知如何回答,支吾起来,“阮儿自幼便于歌舞之处,有些天分,加之在汴京城中,得以姐姐传授,故此才有所成!”
“于我大晋之内,擅长歌舞之人,一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另一便是教坊中的女子……阮儿有天分自是好事,只是不要多于后者往来!”郑云乃是郑国公府二小姐,之时知晓一些,听闻郑阮之言,已是将其师从之处,当成了教坊之人。
“云儿姐姐哪里话,那位姐姐此前也是一位官家婢女,随其服侍的小姐学过几支舞,并不是那教坊之人!”郑阮连忙解释,生怕说漏了嘴,将此事告于他人。
“缘是如此,那姐姐就放心了!”好在郑云心思不多,三言两语便能蒙混过去,“阮儿若是有幸,姐姐可寻专职歌女,为阮儿做些演练?”
“姐姐可是识得教坊司中女子?”郑阮有些好奇。
“父亲此前宴请宾客之时,也曾请过教坊司中女子来府中作舞,允儿年幼,对歌舞也是有所兴趣,便在期间结识过几人。”郑云回道,“不过后来因祖父觉得有伤郑国公府体面,便禁住了父亲此举!”
“那姐姐可曾识得妙依姑姑?前次阮儿入宫时,便是由其推举。”郑阮想起了相处四年的妙仪,本欲再寻,奈何身份不允,只是匆匆见过一面。
“自是知晓,教坊司大小事务,多数由其掌管!”郑云回道,“郑国公府出面相邀,妙仪自是不敢怠慢,会亲自前来!”
郑阮心中有了主意,“阮儿前次在教坊司中,得妙依姑姑悉心照料,也是有了好感。若是姐姐可以,待恰当时机,将妙依姑姑请来教阮儿歌舞!”
“难得阮儿有这兴致,姐姐定会满足!”郑云许诺道。
其实,郑阮心中所想乃是想借妙仪,探得一些消息,毕竟教坊司中歌姬,常年往来于各个达官世家。略微上些心,定会探得一些消息!不过因是要用与郑允身上,怕郑云有所不远,故此郑阮并未直接相告。
借着歌舞之题,姐妹二人也是有了谈资,不时在这书房中翩翩起舞起来。郑阮绝世舞姿不必多说,随着愈发成熟,舞动之时,似有仙气环绕。
郑云之母韩姨娘,昔日也是风尘女子,能得郑允这个世家弟子青睐,自是在诗书歌画有出彩之处,郑云自小。便受此感染,因此舞技亦是有可圈可点之处。儿女或动或静,或起或落,蜻蜓点水、伉俪情深舞动着绝美身姿……
许是这美景更胜梦境,苏淮不知何时卧坐起了身姿,目不转睛,直视这边独好之美景!二女相欢于屋中,犹似霓裳羽衣舞……
“公子,宇文灏殿下到了!”二人舞,一人赏,被阿渝在屋外的禀告之音打破。
“请殿下与正堂等候,苏淮这便前去!”这两日,已是第二次打扰了自家公子雅兴,怕又被数落,阿渝闻声匆匆离去。又想起有些不对,阿渝硬着头皮,又是转身说道,“殿下此番是带着内史等人,一同来的!”说完,赶紧溜走。
“殿下还真是说风就是雨!”苏淮有些无奈道,“上朝前,只是告诉苏淮让我设宴招待。所邀之人还未商定,殿下便自己带过来了……”
“是有些难为兄长了,待这番结束,阮儿会数落一番宇文灏,让其不要如此不请自来!”郑阮也是觉得不妥,故此站在了苏淮一旁。
“多说无益,既然来了,我承恩公府唯有尽心招待!”苏淮起身,梳洗了惺忪睡眼,“苏淮先去,你二人做些准备,再去不迟!”苏淮信步离去。
“阮儿,来的朝臣之中恐有郑允之人,你继续乔装一番,与余晴,一同做我之婢女前去赴宴!”郑云也是当起了主家,开始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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