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人,对郑阮已是十分熟络,更何况郑阮此次是奉郑珞之命主管郑国公饮食起居,众人也从此中知晓郑阮受宠一事,故此更加刮目相看!
“阿阮来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衬的,招呼一声就行。”郑阮识得此人,昔日也曾与其有过交集,众人称之为卫大厨,乃是主管郑国公府主厨一事。
“多谢卫厨照料,往后阿阮有不对之处,还望指教一番!”
“不敢当,不敢当!你不出几日便从余晴处习得了熬药之法,甚是难得!此等聪慧,日后定能得大人器重。”卫厨说道,“所熬之药,我等亦是奉大人之命准备妥当,阿阮直接熬制便可!”
郑阮看了一眼桌上摆放整齐的药材,细细看之,乃是宇文灏所给之药,心中放松不少,郑允看来未在毒害郑国公!“大人不再亲自送药而来?”
“正是!大人最近忙碌不已,便将药方直接给了我等,按量抓药便可!”卫厨说道,“此番你且来了,我便将这药方送与阿阮手中,日后你可自行其事!”
药方郑阮自是不缺,只是闻其言,郑允于郑国公身上倒是松懈不少。“阿阮知晓了,多谢众位今日帮忙!”
与众人招呼完毕,郑阮便自顾自的熬起药来。引药、控火、慢熬、收罐,郑阮已是轻车熟路。
慢等之中,却见一人来到厨房之中,定睛一看居然是多日未见的离香,“离香为何来此?郑珞小姐有何吩咐?”
“小姐恐阿阮不适厨房之事,便让离香日后在此帮忙!”
闻言,郑阮心中堤防起来。郑珞不是不知自己早已在厨房之中行事,此刻却是找了这般理由!确实令人疑惑不解。
“多谢小姐费心!日后麻烦离香姐姐了。”郑阮心中疑虑,却是不敢直接提及,想着与离香熟络起来之后,再做问询,“前段时日,离香姐姐悉心照料阿阮,还未曾感谢,此后姐姐之事可交由阿阮来做,也算是一番报答!”
“你倒是有心,还记得我的好!”离香淡淡说道,并无感谢之意,“这里倒是比未央院清闲许多,我也算因你得福。你切忙吧,有不懂之事,问我便可!”
郑阮听得其言,加之之前相处,也知离香乃是一个不温不火之人,对自己更是谈不上喜爱。话刚说完,离香便是寻一僻静之处,打起盹来,也不和厨房之中众人做些招呼。
药已煎好,郑阮也顾不得离香如何,招呼过众人,便端着汤药往郑国公处而去。
郑国公卧房之处有专门侍卫把守,平日里除了郑允、郑珞和送药的余晴等人之外,不经允许,府中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一步!、
有郑允先前招呼,此来应是不会被拦下,郑阮如是想着,便欲进入屋中。忽的被何止住,“真是不懂规矩,药入内之前,方得给我等看查!且欲接近郑国公,必须交出金银等锐利器物,首饰也不例外!”
郑阮听得明白,这是以防有人暗害郑国公!不过郑珞却是未曾嘱咐过自己,难道是故意为难?!疑虑不已,今日需得问个明白。
“阿阮并不知晓此规矩,还望见谅!郑允大人还定了何等规矩,请一并告诉阿阮!”
“无其他,按时送药便可!此规矩乃是宇文灏殿下所定,并非郑允大人,我等也是宫中侍卫,奉诏来此保护郑国公安危!”为首之人说道。
原来如此,宇文灏请愿,皇上下诏,才有今日护卫一事!听完言辞,郑阮亦是猜出了大概。先前护卫之人在人数和列阵之上却是有些逊色。今日匆匆来往,郑阮并未过多注意。
“既已知晓,快些卸了首饰,进去送药,莫要误了时辰!”为首之人见郑阮在做犹豫,有是出言提醒道。
“是,阿阮这就前去!”被喊的回过神来,郑阮赶忙去掉发簪,进入屋中。
房门在入门之后,便被轻轻关上。卧房之内,有两位太医侍奉在其中,听得内室之中应有下人在忙活。
见郑阮入内,一位太医便上前,欲察看郑阮手中汤药。“药无事,你且端进去吧!”这位太医深看郑阮一眼,不再多说。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郑阮无暇他顾,转身往内室走去。帐帘被人打开,郑阮得见二女一男三位下人服侍与内室之中。案桌上摆放着膳食,细看之,却是并未被动过,看来郑国公昏迷之时,饮食却是稀少。
因病情所致,熏香等物也被撤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屋子浓厚的烟草味。郑阮再往里走,隐约透过帷帐之中看到了郑国公昏沉的躺在床榻之上。
“将药送与交于我!”一个丫鬟拦住了郑阮,说道,“你初次前来服侍,喂药一事只怕是做不来!这次便由我来,你于一旁细细观看,切莫伤了郑国公!”
郑阮细看,这位丫鬟年龄应是稍长于众人,行至端庄。“是,阿阮听命!”
这人接过汤药,另外两个下人,赶忙打开帷帐。郑国公憔悴之容瞬时映入郑阮眼帘,整日难以下食,已然是消瘦不已。见祖父至此,郑阮于心不忍!再者又因多年未曾相认,印象中的祖父仍是年幼不谙世事之时。
郑阮眸中泪水终是忍不住了……
几个下人正是忙于给郑国公喂药,并未注意到郑阮的失态。但郑阮也不敢任凭眼泪留下,只得强忍着心中剧痛,咽回了泪水。
只见一旁小厮将郑国公扶坐起来,双手在身后分按于肩部和腰部,如此待郑国公安坐好后。那位丫鬟才坐于床前,舀了一勺汤药送与郑国公口中……
动作细腻至极,生怕伤了郑国公半分,且按太医所说,并未让药洒出一滴,尽皆服下。郑阮看得出神,对这位丫鬟心生佩服!
待药被饮用完毕,那位小厮又是在几人帮助下,缓缓将郑国公放回床上,与先前之态,丝毫不差!
“药已饮完,你可送回去了!”那位丫鬟说道,“我名乃是寻若!郑国公平时起居,便是由我服侍,方才喂药之举,你可要学会,我才可奉大人之命,将喂药一事放心交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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