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先不急去往军营!”走了些路后,见四下无人,承恩公又是停了下来,对众人说道,“你二人乔装打扮为过路商客,按店家所指,跟上先行之人。切记掌握行踪及时传书于我便可,万不可打草惊蛇!”
“其余人等,于我直奔雍州凉城内,面见雍州太守!”承恩公又是改变了先前计划,不再急于去往渭水军营。左右侍卫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发问,只是奉其命行事。
一日后,承恩公已是出现在了凉城太守府。一行人是分批行动,待探得凉城内无大碍时,承恩公这才敢亲自入城而来。
“承恩公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幽州太守史行法直接出现,与承恩公拜见起来,“已是遣人来调拨粮草,为何此番又是调转马头,亲自前来?”
“史太守可是按我之请命,将粮草发了出去?”承恩公并未直接回答其问,反而是问起了粮草一事。
“粮草之事,我已在加紧准备,今日午夜便可出发了。因所需甚大,两日内准备妥当,确实有些为难!”
“这已然是很迅速,劳烦史太守费心!”承恩公亦知此事不易,故而赞许起来,“此行改变行程,却是无可奈何啊!”
“承恩公……不,即已奉诏讨敌,应该称为苏将军!将军有何难言之隐,可告诉史某,共同商议。”既然不往军营,返来此地,承恩公定是要与其相商,史太守也是直接说道,“将军为何知晓我已然从军中回来?”
“渭水军营此时定是有些群龙无首吧?”承恩公继续问道,“凉城守将、兵部监军与雍州司马等人定是吵得不可开交!”
“将军与晋都千里之外,为何知晓的如此清楚?”史太守有些惊异,不禁变了声,“正是因众将对是战是守,主意不定,延误了许多军机,致使我军处于被动之地!史某无奈,只得将调兵虎符带回凉州城内,静等朝廷来人!”
闻言,承恩公面色缓和了许多,“虎符尚在你手中,那便是最好!众将如此不统一而终,乃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朝廷屡派人前来催战,史某本就十分疑惑!苏将军此番说来,却是合情合理了。”史太守似是大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座椅之上。
“太守勿惊,苏某此来便是奉陛下诏令!”承恩公说罢,便拿出了皇上亲赐印信,“陛下自始至终力主守成,也并未遣使臣于前线催战!”
史太守听罢,大惊失色!许久不能言语……过了一会,待心思平复下来,才缓缓道来,“郑国公旧病不起,陆太尉也是被撤职……看来是有一方按讷不住了!”
忽的又是转过头来,问起承恩公,“陛下可有恙?”
“太守放心,陛下安好!朝中局势也并未到了一发不可收拾之地,我等只要能守住边疆不乱,朝中之局自有人解!”承恩公此时必须给边关众将吃一剂定心丸,故而说起话来坦然自若。
“如此便好!那我等此时要如何行事?那股未知的势力,若是继续插手,恐……你我性命不保。”到了此时,史太守也只得实话实说了。
承恩公唤退了左右,站将起来,为史太守斟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正如太守所言,你我二人此时万万不可入那军营!因为有人已是先行一步了……”
承恩公拿出了派出的两人,发回的书信给其观之。史太守越看越是心惊,“这宇文……”愈发之言硬是被咽了回去,“将军之意是你我需搬救兵?”
“太守果然知我心!我已派陛下侍卫韩晖前往沧州求兵,算起时日,也是该出发了。”
承恩公开始详细告之计策,“苏某望与太守联名,遣人给沧州太守,令其军队改道,先往凉城驻扎。那时我等便可厉兵秣马,赶赴渭水,又有陛下印信在手,谁人敢抗命不遵!”
“承恩公高明,事不宜迟,我等即刻派人前往沧州去!”史太守闻承恩公已是调遣了并将,心中无助之感,顿时消了大半。
“你我书信一封,前文将军与史兄嫡子前去送信,方才可以打消沧州太守疑虑!”承恩公继续说道。看着史行法,不知其可否答应此事。
谁知史太守并无丝毫迟疑,当即答应下来。承恩公挽着其手,近乎于感激涕零,“大晋能有史太守这等忠臣,必能高枕无忧!”
史太守嫡子如约前来,听闻两位前辈计策,也是慷慨应下。“文将军,苏某要坐镇这凉城,又要劳烦你了。”
“离去之前,陛下亲命我,要全权听命于承恩公!此番请兵,乃是义不容辞。”文将军于军旅多年,早已养成令行禁止,对军令并无迟疑之态。
“有劳文将军了!”史太守也是开口劝勉道,“安儿,此行乃是你尽忠大晋之时,定要不辱使命!到了沧州,一路上要听命于文将军,不可擅自决断!”
史行法太守嫡子年级不大,领其前去,乃是作为人质,博取沧州太守及众将信任。“儿臣遵命!”两人带着书信,秘密上路。
等两人走远,承恩公与史太守也是松了口气。“陆太尉静养了数月,也是坐不住了!”承恩公不似先前那般端起话语,对史太守也是放下心来。
“即便如此,这假传圣意之举……怕是他陆桧也不敢做的吧!”
“正因如此,苏某才不敢直言相向,亦不敢以身试险,迈入渭水军营半步!”承恩公倒是沉静下来,品茗起来,“苏某与太守相商之时,怕是那行人已然到了军营之中……希望凉城守将可以多拖延片刻!”
“陛下已是因边关震动,病倒了……”承恩公忽的又说出了此事。
“嗯……!”史太守闻言也不似先前那般惊异,顿了顿说道,“史某有一言,还望承恩公听得进去!”
“太守但讲无妨!”
“一切尽按你我之意,抱住边关也是不难。但若是陛下知晓了主使之人……只怕是会一病不起啊!”史太守握紧了手中茶具,手中青筋异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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