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随从倒也忠心,再被郑允即将抓住之前,慌忙将这些账目埋藏于晋都城下!并靠晋都关系,将事情前后,告诉了狱中的刺史!”苏淮看过了书信,将其中之意,缓缓向宇文灏说来。
“然在牢狱之中,确实迟迟不见郑允相救之意,故此心灰意冷之下,书一封书信,以待有人察觉!”宇文灏将后来之事,猜测了出来。
“正是如此,殿下明言所见!”苏淮对宇文灏领悟之力,也是有些佩服,“后来却是因缘巧合,能从郑允手中得以逃脱!这才能有回来见到阮儿父亲,郑寻一事。”
“得见郑寻?”宇文灏闻听,若有所思,伸手拖住了下颚,沉吟片刻,又是说道,“莫非那位刺史已是知晓郑寻在汴京?故此特意前往。”
“由此可能!”苏淮对这番猜测,也是认同,“看来郑寻叔父出走一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好不容易得来的嫡子身份,郑允怎会轻言放弃,即便郑寻伯父已是远走他乡,也要命人将其毒杀!一切便是说得通了!”宇文灏捏拳顿首,对郑允之计,为郑阮鸣不平。
聪明人对话,似是在一唱一和,只需只言片语的线索,便能从中推测出许多。这么一来,郑允的目的也便是清楚了!
“那依殿下之见,这些罪证是要于此时呈于陛下,抑或交于廷尉处置?”苏淮问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宇文灏先不作答,只是伸手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苏兄以为如何?”
见其不答,反问自己,苏淮也是不慌,“郑允还在晋都,且此罪证未涉及到宇文澈,只怕是呈了上去,也是打草惊蛇,石沉大海!”
“苏兄之见,与宇文灏相同!我等就将这分账目,暂且保管,以待日后一举歼灭郑允、宇文澈势力!”宇文灏并不是故弄玄虚,也是在向苏淮询问此事态势。
“呵!”宇文灏起身做了些许舒展,让着紧张的局势,显得轻松下来,“不曾想,此事倒是进展得如此顺利,省却了不少麻烦!”
“那是自然,岂能事事皆是于我等不利?”苏淮顺手沏茶,端向了宇文灏,“苏淮适才刚回府中之时,见得殿下眉宇之间似有不快之事……不知却是为何?”
“嗯……”宇文灏闻言,又是想起了宇文澈白天的刁难,“多事之秋,行走于大庭广众之下,也是惹事上身!今日与郑珞游玩之际,却是与宇文澈碰个正着!”宇文灏将白天所见,讲给了苏淮。
“依殿下之言,这宇文澈倒是忍住了性子,竟是给殿下致歉!”苏淮听出了其中微妙,“只怕是其口服心不服,望殿下多加小心!”
“宇文澈之辈,对郑珞早已是垂涎三尺,奈何郑珞并不买账……今日又是见我与郑珞有些亲昵,心中只怕是对我恨之入骨!”宇文灏回道。
院中景色尽是深秋之寂,偶然间却又落叶飞扬,似是在提示宇文灏多变之态,暗流涌动,终是要防。
“这事便由郑珞自己承担吧,宇文灏爱莫能助!”
观宇文灏闭目养神,事不关己之态,苏淮面色有些不自然,“殿下倒是显得有些冷血,毕竟郑珞对殿下可是一片痴心……怎能就此不闻不问?”
睁开双眼,宇文灏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苏淮,“苏兄难道不知郑珞用意?哪里是对宇文灏心有所属,无非是惦记皇后之位!昔日,宇文澈得势之势,其也曾与宇文澈情意绵绵,终日相约,花前月下,好生自在逍遥!”
“咳,殿下莫怪!苏淮只是心觉郑珞毕竟是郑国公孙女,且其已是将郑允恶行尽皆告之,有了悔过之意……”
“哪里有悔过之意?”宇文灏并不认同苏淮之言,垂目以对,脸色冷峻,“其对郑国公病情,可是漠不关心,只是一心想要与我相约,借此拴住宇文灏心思!”
“噢?不曾想这郑珞受了这些事情,仍是这般权利熏心,不知悔改!”苏淮闻言,一改适才同情之色,“如此,便是其罪有应得!”
“苏兄知晓便好!郑珞娇娇之女、倾国倾城,又是才艺绝佳,善于结交,引得晋都一众公子,个个惊为天人,实乃虎狼之辈!”宇文灏向其整日于郑珞相处时,其做作之态,有些厌恶。“更何况,阮儿……确是人间绝色,窈窕佳人!”
“殿下与阮儿,只因阮儿是绝色?”苏淮闻其言,不知是不快,还是故意逼问。
“苏兄,宇文灏并不是那浪子之徒!”宇文灏听出了其言语不善,回头看向苏淮,只见其眼光并不落在自己身上,似是无心,也是有意的问起了此事,“正如郑云小姐姿色,不也是将苏兄迷得神魂颠倒!”
“哈哈哈,”苏淮放下手中热茶,直接大笑出声,随即将目光移向了宇文灏,与其对视,“你我皆是寻常男子,但亦是知晓情为何物!殿下不必多疑,苏淮亦是对阮儿再无心意,只要其能得殿下始一而终,便是最好之事!”
话已说开,二人也是放下心中最后的芥蒂,彼此相视,爽朗大笑。
时辰亦是不早,加之深秋时节,天色早早的暗了下来,“即已无事,宇文灏这便回去!”
“殿下,既是无事,何不在我府上逗留一晚?一来与秦夫人,也就是殿下未来的岳母,做些表现,而来也好于苏淮畅饮一番!”苏淮挽留起来。近来事情进展颇为顺利,更得好消息连连,苏淮也是按讷不住心中畅快。
“噢?苏兄也喜与人畅饮,宇文灏实在不知!”苏淮一向寡言少语,此等人一般不喜饮酒,最怕最后乱事。今日却是主动相邀,甚是难得!
话音刚落,只见苏淮不做回答,走向了西北边帷帘之后,不消片刻,手中提着两坛美酒回来。方才宇文灏所闻,在苏淮耳中,便是答应了下来。
将酒坛放在案桌之上,“既是豪饮,便不再做那礼节所在,我二人便以酒坛直饮,殿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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