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肚子涨气,引起肠味不舒服呕吐,哪里来的孩子。”有人怀疑自已的医术,若不是对方是靖远候世子爷,王太医都要摔箱走人。
钱志泽懵了,看着怀中的戚远芮,额头上青筋暴跳,猛的松开手,任由戚远芮掉落地上。
“爷,我真的怀孕了,在靖候府,可是有大夫替我诊断过,我确实怀了孩子。”戚远芮猛的扯着钱志泽的腿喊道。
钱志泽没有抬脚,那一幕他确实看到了。
“是不是一个背着很新的药箱子,头上戴着胡帽的大夫给你看的,那个大夫是个骗子,今早刚被赶出了京城。”
王太医冷笑,敢怀疑他的医术,却听取一个江湖术士的话,当真是愚昧至极。
戚远芮一下子瘫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大夫不是一直在京城里行医的吗?我见过他的,怎么会是一个骗子?”
钱志泽这下真是丢脸到家,脸色发黑,直接甩开戚远芮走到戚远芙身边。
这一场戏也是令戚远芙看的一愣一愣的,双眼朝从头到尾都淡定的戚微看去,心头闪过一股恐惧。
如果这都是戚微设的计,那她是怎么令戚远芮相信她自已怀了孩子的呢?
冰冷的燕离寒走到戚微身边,对老太太行了礼,才出声:“我母妃说,既然已经给了请期的日子,这端午节就得来送礼。所以孙女婿不请自来,还请祖母不要怪罪。”
老太太被这一声祖母叫的自尊心暴涨,哪里还会怪罪燕离寒,连忙说道:“没没,你能来就是最大的面子,你赶快坐。”
“谢祖母,孙女婿听岳父大人说,今日会把岳母大人接回来,所以才把王太医带来给岳母大人好好看看身子,必竟在那个地方呆了那么久,身子也是有很多亏损的。”
燕离寒这话令老太太笑眯了眼,没有想微微和荣亲王世子的感情这么好,连这话都说了。更没有想到荣亲王世子居然这么看重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岳母,头一次来就连太医也带来了。
“绣萍,把她带出来。”
老太太的话落,从碧橱后面踏出来一双蓝色绣花鞋,紧接着蓝色的衣裙显露在大家视现里。
一个身材高挑,却面黄肌瘦的妇人出现在大家眼前。
“铃儿。”
戚老爷激动出声,知道她要出现是一回事,猛一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戚微慢慢起身,这个女人就是自已的生母,一别八年,终于再相见了。
都说戚微不像戚老爷,却也不像郑氏,她更多的是像戚老太爷。
但是郑氏却还是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了戚微,却没有上前来和女儿相认。
“好了,一家人团聚。现在郑氏回来了,以后戚府就让她掌管着。”
老太太的话刚说完,戚远芮就大喊:“祖母,是她把我大哥推入池塘里淹死的。父亲,她杀了你的长子,你怎么还把她放出来,你想让府里再死谁?”
戚老爷怒喝:“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戚远芮冷笑,反正世子爷不要她了,姨娘又翻不了身,她为什么不搅下水。
“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你把我大哥推入水里淹死了,你现在却又出现在我面前,又戴着你的假面具想要杀了谁?”
戚远芮的手指头指向戚远宝:“想要杀了父亲唯一的儿子?”
戚远宝往戚老爷身后躲去,大骂戚远芮:“你这个疯女人,你勾引自已的姐夫,你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我若是你,早就投河自尽了,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戚远宝的话令戚远芮发疯:“我为什么要投河自尽,世子爷本来喜欢的就是我,如若不是这个女人杀了我大哥,我才是嫡女,世子爷该娶的人是我才对。”
戚远宝冷笑:“就算你大哥没死我也要弄死他,哪里轮得到你做嫡女,疯子。”
“听到没有,世子爷,这戚府就是一个疯子窝,成天想着弄死这个弄死那个,你要是不赶快回靖远候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也给弄死了,就算想是他们把我肚子里的孩了弄死了一样。”
“你才是疯子。”钱志泽指着戚远芮低吼。
“够了。来人,把她给我拉到柴房里看管起来。”戚老爷大怒,有着外人在,居然还敢疯言疯语。
下人立马就去拉戚远芮。
戚远芮退后一步,指着想要冲上来的下人们大吼:“我是靖远候府世子爷的姨娘,谁敢动我。父亲,你怎么可以让下人们那么昂脏的手碰我?父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世子爷,你快让她住嘴,把她拖回靖远候府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一听到戚远芮说有秘密,戚远芙就想到了那个淹死在池塘里的小人儿。
“戚远芙,你怕了吗?你怕我大哥会来找你报仇,是吗?父亲,当年把我大哥推下河的根本就不是戚微,而是戚远芙和赵氏。”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温姨娘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戚远芮:“芮儿,你胡说什么,别乱说话。”
老太太气的头疼,捶着自已的胸口痛喊:“冤孽啊冤孽。”
戚老爷怔的全身僵硬:“你在胡说,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没看到的事就不要乱说。”
“不,我当时就在场。当时,戚微和大哥在池塘边喂鱼,赵氏和戚远芙两人从北边走来,赵氏看没人,就叫戚远芙把大哥推下去,说以后不管她要什么她都给。戚远芙这才走到大哥身后,一把把大哥给推了下去。大哥掉入水里喊不出声来,戚微看到,就跳了下去,可是她也不会游水,两人就在水里扑腾着。最后两人居然扑到了岸边,戚微朝岸上爬上来了。我看到赵氏和戚远芙走了,就从假山后面跑出来,拿棍子朝戚微的头打了一棍,戚微就沉了下去。”
戚远芮疯癫的很,又哭又笑的说着这些话:“戚微沉了下去,大哥也跟着沉了下去。然后一个丫鬟就跑出来大喊说大少爷落水了,我就跑回了院子不敢出声。后面的事自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郑氏这个当家主母被送去了家庙,而赵氏却成了当家主母。那时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却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如今,赵氏中风,你戚微敢说不是你做的?”
戚微淡定的站出来,走到戚远芮面前:“你说是我做的?我怎么做的?如果我真能做到让夫人中风,第一个做的就是让你中风?”
戚远芮大笑:“就是你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拜戚仁学医,一定是你们师徒二人把赵氏弄成了中风的样子。”
戚仁立马站出来,冷眼看向戚远芮:“二姑奶奶,我虽是戚府的府医,但我也是有医德的人,请不要含血喷人。”
“喷人。我今天就是要喷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我要你们偿命。”
戚远芮疯狂的指着大家,猛的朝戚远芙跑去,一头撞到她的肚子上,抱着她滚到地上,掐着她的脖子骂道:“我要掐死你,要不是你,爷就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你跑出来做什么?若不是你,我才是靖远候世子妃,我要掐死你。”
钱志泽吓到后,猛的飞起一脚踢在戚远芮的肚子上,戚远芮痛的松手,滚落到一旁,抚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看向钱志泽,满脸的不敢相信,痛苦而又绝望:“爷,我是芮儿啊,是你最喜欢的芮儿啊,我不喜欢我了吗?”
钱志泽早就被眼前的这些事折的脸色发白,指着戚远芮大骂:“好你个贱人,你,我要休了你,不是,我要卖了你,把你卖入窑中让千人枕万人骑。”
说完以后,才发现是在戚府,钱志泽立马改口:“还是请岳父大人做主。”
怎么说,戚老爷也是朝中大品官员,兵部尚书大人。
若真是把他的女儿卖入窑中,第一个不放过自已的就将是靖远候爷,同时还会被皇上追查此事。
早就黑脸的戚老爷并没有因为钱志泽的这一番话而脸色好起来,依然是怒色冲冲。
戚远芮爬起身,走到钱志泽面前,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面容,却被他甩开。
“爷,以前你最喜欢让我抚摸你的脸,你说我的手最滑,摸着最舒服。怎么,现在就不喜欢了?”
面对疯癫的戚远芮,钱志泽眼里只有嫌弃和痛恨,再也没了刚才护着她的温柔。
戚远芮苦笑的走到温氏面前,抱着温氏痛哭:“姨娘,我早该听你的话,不要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只是想要为你争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却没有想到,不管我怎么争,我的身份都是庶女。娘,你当初为什么要做妾,你做了妾,你的女儿就也只有做妾的命。娘,我恨你。”
说完,双眼鼓瞪,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吓坏了众人。
“芮儿。”
温姨娘痛苦的大叫出声,抱着戚远芮的手猛的抬起一看,满手的鲜血。
一把匕首插在戚远芮的肚子上,鲜血染红了她粉红的衣裳。
王太医立即上前诊断,微摇头:“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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