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豫王怒杀胭脂马3
“哼!”皇上猛拍下龙头扶手,脸色已然是大怒,他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身轻如燕的身影,他当真是天真啊,这么多年了,竟然以为霍承胤真的不会武功,岂料如今健步如飞,一掌劈晕荣王,这样的武功,竟连他身边的高手护卫恐怕也不敢小觑。
只见霍承胤飞身到了赛场,孟茴跌坐在地上,挣扎着要起,却不知道是太过害怕,还是脚伤,竟动弹不得。
她并不知霍承胤已然朝这边赶来,现下,满围场都是看热闹的人,她如斯的孤立无援,渐渐地也就绝望了,不知道指望谁,故而谁都不知道。
不知为何,每次有麻烦,她都想到霍承胤,让他帮忙,让他收拾残局。可是这一次,哪怕这样混乱,这样狼狈,甚至危险,她心底都没有想过霍承胤。只因在她看来,霍承胤不懂武,至少潜意识里依旧这样认为。或许,这就是面具待久了,也就撕不下来了。二则,看台距这儿太远,就连这赛道一旁的侍卫都没有反应,没有上前救她,更何况看台那么远的人呢?她没有指望,谁都不曾指望。
然而,最想不到的人,却给了她最大的惊喜。
就在马蹄再次踢来之时,一把明晃晃的刀直刺了过来,正中胭脂马左前腿,它嘶叫几声,痛苦异常,然而,很快这种痛苦就没有了,只见那刀一下子刺穿马的脖子,只这一下,那胭脂马便彻底安静了,不惨叫,也不发狂,就这么砰的一声倒在了孟茴的身侧,尘埃都被扑腾起来,混着血腥味直往人鼻子钻。
孟茴难受得捂住口鼻,胭脂马的血顺着刀刃流下,血流如注。她看得心惊肉跳,惊讶是何人救了她,竟不惜杀了皇上的胭脂马,然而,当她扭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尚且额前带着汗珠的脸,一下子就怔住了,只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承胤就这么站在阳光下,孟茴此刻望他是逆光,眼光刺眼,然而,她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她的丈夫面色凝重,眉心深皱。
“我没事,不用担心。”孟茴安慰他,然而,却倏地意识到了什么,越过霍承胤,她发现全场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或者,更确切的说,注视着霍承胤!
孟茴一下子明白过来,大惊失色,“你你你……你刚刚怎么过来的?”
霍承胤不语,只将她搂抱住扶了起来,孟茴仍在震惊中,这比马要踏死她还让她恐惧,她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动武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皇上的面?”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明明可以救你,却为了自保而熟视无睹的这种事,我霍承胤不会再干第二次。”他说着,极其认真的说着,孟茴脸上慌乱的神情还来不及褪去,可是,内心却陡然静了下来。她该相信他的,他会救她,这让她觉得幸福,哪怕即将面对皇上的滔天怒火,她都不怕了。
两个人转身朝看台走去,皇上脸色阴沉,不等他们靠近,就宣布道,“出这等意外,险些伤了豫王妃,今日的赛马会全部取消。”
随后又吩咐了李公公一番,摆驾回宫,荣王已醒,却见霍承胤已在赛道上,再瞧着众人惊讶的样子,便知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便和四皇子赶忙随皇上去了。
不一会儿,皇后和云嫔也跟去了。
见着众人都散去,并没有继续围观,霍承胤和孟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距离太远,也不知道皇上都说了些什么,反正等他们过去时,人已散尽,只有李公公留下来传旨道,“皇上请二位去养心殿。”
霍承胤领旨,却瞧着孟茴浑身是伤,白色的衣服都有许多地方被染红了,便道,“你去太子宫吧,先宣个太医看看,我一个人去养心殿。”
孟茴自是不放心的要跟去,李公公也道,“皇上说了,是二位同去。”
如此,霍承胤也没有办法,孟茴牵着他的手安慰道,“就是刀山油锅我也陪你一起。”
这苦中作乐的话让霍承胤脸上微微有了些笑意,却很是勉强,心下沉重异常。这一次,或许谁都救不了他。
当两人来到养心殿时,还没进殿,便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远远地,便瞧见皇上坐在龙椅之上,闭眸却非假寐,因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的揪着。
殿下除了皇后,便全是皇子了,放眼望去,都是自己人、亲人,然而,霍承胤却觉得万分压抑,此时此刻兄弟不再是兄弟,他成了罪人,而他们都是审判者。
李公公小声提醒道,“皇上,豫王和王妃到了。”
皇上幽幽的睁开眼睛,睥睨着霍承胤,冷冷道,“跪下!”
霍承胤闻声跪下,皇上问,“知道朕为什么让你跪吗?”
“儿臣不该杀您的胭脂马!”
“对,为何?”
“胭脂马再名贵,却已发癫伤人,恐日后伤了父皇,故儿臣大胆了,请父皇宽恕。”
“是担心朕的安危才如此的?”
“是。”
“一派胡言!”皇上猛地拍了下桌子,“砰”的一声敲在霍承胤的心头,皇上怒声质问,“难道你偷偷习武也是为了保护朕的安危?”
“是。”
皇上气得不轻,“朕看不是为了护朕,而是为了趁人不防,暗下黑手吧!”
“儿臣不敢!”
“你不敢?你们姜氏一族还有什么不敢的?”荣王出口训斥道,“你舅舅和外公都敢举兵造反,你这般处心积虑,难道真是为了保护父皇?护驾光明正大的练武,你何至于躲躲藏藏?”
此番不过都是荣王的一手策划,霍承胤并不打算理会他,然而皇上却道,“荣王的质问,你如何解释?”
皇上的问话,霍承胤不敢不答,“儿臣以为习武者武艺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儿臣差之甚远,故而不敢妄称自己会武。”
“如你这样说,朕也称不上会武,是不是?”说话间,皇上已朝霍承胤走来,再次问道,“说,你到底什么居心?”
“儿臣绝无不臣之心。”
“该死。”
面对霍承胤狡辩之词,皇上忍无可忍,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速度之快,众人反应过来时,霍承胤的嘴角已有血丝,他忙伏地道,“谢父皇不杀之恩。”
“朕说过不杀你吗?”皇上盛怒,“你罪犯欺君,不从实招来,居然还敢敷衍朕,当真是以为朕不舍得杀你吗?”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父皇,儿臣也无异心,习武不过是强身健体,且一直学艺不精无所成,故而无颜对父皇道明习武一事。再者,儿臣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父皇喜欢皇子学武,儿臣如今也学了,为什么您反而如此生气?”
“你明知故问,朕生气的不是你习武,而是你蓄意隐瞒不报!你无颜道习武一事,呵,殊不知朕今天当着群臣的面已是无颜。朕教出的儿子居然这样骗朕,且一骗就是十几年。霍承胤啊霍承胤,朕当真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心。”
“父皇息怒,并非您想的那般严重。儿臣从没有没有欺君的意思,儿臣只不过……”
“够了,朕不要听你这些狡辩之词,欺君之罪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逃脱的?”
霍承胤心下已知皇上旨意,却还是问道,“父皇要如何处治儿臣?”
荣王插嘴道,“这还用问?欺君那是死罪,豫王哪里会不知?你敢骗父皇十几年,就该清楚这下场!”
“我在问父皇,你何故这般长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荣王气结,皇后见状冲皇上道,“既然皇上将我们都找来,必是要审个结果出来的。如今豫王顾左右而言其他,实在是心思之深令人惶恐。不知皇上已有主意,如何处治?”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霍承胤,对方的目光一样倨傲,他恼道,“荣王没有说错,欺君就是死罪,谁都不例外。”
皇上的脸阴黑,霍承胤一直臣服的跪着,如今他也不再解释,更不曾求情。
孟茴在一旁听着,看着殿内都是自家人,以为左不过就是训斥一通,皇上居然要杀人,惊得她忙求情道,“还请皇上息怒,豫王习武虽没有上禀,但也并无大过啊,皇上也没有说过不许他练武,说欺君就更牵强了,皇上从没有问过他会不会武,只是豫王多年不动武,您便理所当然的这样以为。这根本够不上欺君,还请皇上念及父子情分手下留情。若说到这异心就更不可能了,您是王爷的父亲,最该给予信任的人就是您啊!难道他为了朝廷废寝忘食的日子还少了吗,这样的至亲血肉皇上都不信任的话,那满朝文武又有谁可以信?”
皇上听罢脸色并没有缓和,皇后便乘势呵斥道,“一派胡言,这都不算欺君那怎样才算?豫王妃,徇私枉法也不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自己的丈夫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就这欺君犯上的大罪,那是轻纵不得的!你却是知情的,那便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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