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切都是因为你
从卫妃哪里,孟茴知道了很多母妃的过去,那样真实的一切,在卫妃的记忆里,母妃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永远不会老。
然而岁月无情,一转眼,二十多年的光景过去了。
与卫妃认亲之后,孟茴既为有了亲人而喜悦,也为这未来的路不安。母亲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是卫府的小姐,她是皇上亲派之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孟茴不会不懂,想来卫妃和卫侯更是明白的。
转眼孟茴怀孕已有五个月了,走起路来略显笨拙,因之前险些小产,故而她与霍承胤都格外小心,除却每日负责请脉安胎的两位太医外,她自个出行也总是跟了一大群伺候的人,这样的阵仗虽不及昔日荣王妃,但总会让她想起蓝心,当日她总说嫌人多烦得很,自个还劝她说这是钟愈的疼爱,如今轮到自己了,这疼不疼爱另当别论,这跟着一大群子人确实有很多不方便。
提起蓝心,自上次小产之后,身子虽好了些,却一直都未再次有孕。孟茴知道她嫁钟愈是皇命难违,并非心之所属,只盼着有朝一日她能为钟愈所感动,不再郁郁寡欢。但照目前形势来看,似乎还挺难的,蓝心对钟愈依旧相敬如宾,表面看上去和睦,但那和睦却显得格外的生分和客套。
钟愈虽说双腿有疾患,但长得却是极俊朗的,身型也是胖瘦合宜很是标准。不过孟茴听闻他幼时曾是个小胖子,还是有些吃惊的,想来军营也是个苦地方,进去非给你扒成皮不可,这瘦几圈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可惜,钟愈再高大威猛,双足不能行,于将军而言,却是断送了大好前程。幸而皇上怜惜和信任,依旧让他训练管理昔日士兵,这才不至于自怨自艾。
孟茴一直以为蓝心不喜欢钟愈是因为他双腿残疾,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她想错了。只因蓝心心中有了他人,旁人再好,也终究不能入眼,更无法入心。然而她又错了,最后的最后,她才明白有些人的出现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有些感情更是事出有因的。蓝心兜兜转转一圈,在最后才发现,错,从一开始便全错了!
孟茴怀着身孕,也不敢四处乱跑,现下一切以养胎为重。进宫更是少之又少,太子宫也甚少去了,和怀柔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不过这个姨娘倒没少疼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呢,便有好东西总是先惦记着他,怀柔人在宫里不能出来,便托人一趟趟给孟茴捎东西,她手也巧,给孩子做了好几身小衣服,孟茴瞧了也喜欢得很。
这些日子,孟茴在府里不曾出门,陪她最多的不是霍承胤,反倒还是卫陵。不过他俩已经引不起闲话了,因为卫陵每次来的时候都不忘带小竹,那姑娘俨然成了卫陵的影子,他走到哪她便跟到哪。
孟茴瞧着他俩总一副小孩心性玩玩闹闹,倒也没什么不可,毕竟人生难得这样轻松简单的活着,尤其还是在这皇城里,卫陵能这样开心,能遇上两情相悦的人也是难得。
卫侯却依旧不曾松口,他在意小竹的出身。卫陵就给小竹开店做点小买卖,他能如此,已见用心,然而小竹却依旧以唱歌为生并未接受卫陵的好意,事后卫陵也觉得是自己唐突了,他既然口口声声说不计较,喜欢小竹的歌,如今又何必让她该行?
故而,他们依旧和过去一样,一个唱歌,一个听。卫侯拿卫陵没办法,也见只是听曲而已,并未往家里带,也就随他去了。毕竟卫陵还小,只当是年少无知的胡闹罢了,等再过两年,心性成熟了便不再这般爱玩。
其实孟茴对小竹并不太了解,只知她乖巧知礼,多数时候并不多言,总是温顺的跟在卫陵身后。
而卫陵从父亲那儿得知孟茴的母亲就是他的大姑,在外不敢表露什么,当着孟茴却嬉笑道,“难怪初见你就觉得亲切,仿若认识了很久一般,原来我们是有血缘之亲的,我真高兴你竟是我的表妹。”
孟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总觉得卫陵亲切,也难怪认识没多久就成了好友,不过她才不顺着卫陵的话说,只打趣他道,“你却哪里有表哥的样子,整日没个正经。”
小竹闻言掩嘴轻笑,卫陵不以为意的反击,“那也是你带坏的,没认识你以前我可不这样。”
“少来,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以后可要离咱们小竹远点,指不定被你带成什么样!”孟茴将小竹拉到身边,揶揄着卫陵,却一瞥眼见皇上跟前的李公公来了,微微诧异间,公公以来到跟前,作揖行礼后起身道,“小侯爷也在呢,这卫府和二皇子府上可是越来越亲近了啊!”
卫陵随口道,“不过是来坐坐,更何况我姑姑是二皇子的养母,亲近些本就是自然的。”
“小侯爷说得极是。”李公公扭头又冲孟茴道,“皇上有请,二皇子妃即可就随奴才进宫吧!”
孟茴微惊,“见我?”
李公公颔首,卫陵多嘴问,“不知所为何事?”
“奴才不过是个传话的,又岂会知道?二皇子妃请吧,车已在外面备好了。”
皇上召见,孟茴岂有不见的道理,只是在她和卫妃认亲没多久之后召见,确实让她有些狐疑,不过正好她也有话想问皇上,与其在心中胡乱猜测,还不如来个证实。
孟茴要进宫去,卫陵和小竹便只要告辞了,三人一同出了府门,这才分别。
坐上进宫的马车,孟茴将冬雪带在身边,主仆二人一路往宫里去。因皇上有交代,故而特别关照孟茴有孕,车上坐的是软垫,路也是捡好路走,并没有催马,行的也是缓慢稳当的。
终于,入了皇宫,又乘坐了宫内的轿子,这才好不容易到了养心殿,内监说皇上在莲池,孟茴也只能往里走,来到那日和皇上赏莲之地。
这儿的莲花是宫中开得最早却也是谢得最迟的,花期极长。
冬雪侯在了院门口,远远地,孟茴便看见了连池边上的皇上,他注目着面前一朵未开的花苞在发呆,连孟茴走近都未曾发觉。
好一会儿,皇上都没有理会自己,孟茴终是开口行礼道,“孟茴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怎么不叫朕父皇呢?”皇上依旧看着莲花,孟茴一时说不出虚话,也就如实道,“请皇上原谅,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孟茴还不习惯这样喊您。”
“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朕是强求不来的。”
皇上一声叹息,孟茴不大明白什么意思,依旧是半蹲着,肚子有些大,这样很难受,皇上幽幽道,“起来吧!”
“谢皇上。”
孟茴起身,还不及缓缓身子舒服下,却又听皇上道,“近来卫妃对朕态度颇有改观,连绿头牌都愿意挂出来,也不再抱病不肯见朕,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吧!”
孟茴有些糊涂,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上说,“朕不会傻到真以为这是她的真心,不过邀宠罢了。只是过去她不稀罕朕的宠爱,如今为何又变呢?”
“想在后宫生存是离不开圣恩的,想来娘娘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
“不对!不是这样。”皇上打断,“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孟茴不明白。”
“朕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装模作样?”
“还请皇上明示,孟茴却不知圣意。”
“你和卫妃相认了。”皇上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孟茴讶然,他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可奇怪的,这天下都是朕的,后宫说几句话朕又岂会不知?”
“既然皇上说了,孟茴倒很想问问皇上,您和我母妃到底什么关系?”
皇上失笑,反问孟茴,“你说呢,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他脸上的笑容似有些轻浮,孟茴甚少见皇上这样,心中很是不悦却又不敢表露,只是闷不做声。
“我们彼此喜欢。”皇上突然如斯道,孟茴大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胡说,我母妃和我父皇才是心意相通。”
话出口才知失了分寸,果然皇上脸色极为难看,“敢骂朕胡说,你简直是放肆。”
闻言,孟茴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孟茴失言。”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谁和你母妃心意相通?”
孟茴不信母妃和燕帝有关,固执道,“她是我父皇的妃子,是赵国的孟贵妃,自然是和我父皇心意相通。”
“不对,她该是朕是卫妃!”皇上有些激动,脸上带着怒气。
孟茴却被那一句“卫妃”震惊,卫妃不是卫紫月吗,为什么又会成母妃?她和皇上孟茴不敢想,她明明要问皇上话,如今他说了她却不信。
“初遇你母亲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艳阳高照,也是这样的绿叶红莲。”皇上说着,扭头看着跪地的孟茴,“也是这般的青春韶华,也是这般的清丽秀美……”
皇上的目光有些异色,孟茴不敢想那是“情”,只避开他的目光,心越发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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