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最没规矩的一个4
宛兰风听了接过话总算出了一口大气道:“哼,你不知道现在这世道的女子为了争宠也不顾什么体面、尊言了,便是妓家的手段也敢用!”
傅离心想明明是自己与宛兰风合谋着要害傅宁坤,偏宛兰风那颗嫉妒得快疯的心偏攒足劲往徐小云身上泼脏水,徐小云听了掩着脸也不知道是惭愧还是伤心,傅离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娘娘何苦跟一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女子一般见识。”
宛兰风泼了徐小云一身的脏水,儿子也帮忙使力,心里那口气总算平复了,看了苏梨白与那个被弄得哭泣不停的傅伦昶皱了一下眉道:“梨白,你父皇还没殡天,你和昶儿小点声,否则会吵着你皇上的!”
苏梨白慢慢止住哭声道:“母后,孩儿是情急伤情,平东王爷身体一直都不见好,如果父皇再有什么,让那些个小人得了逞,叫我孤儿寡母日后如何是好呀!”
宛兰风连忙安慰道:“梨白,这话是怎讲,母后不是讲过,只要母后在一天,定不许任何人碰你孤儿寡母一根汗毛!”
苏梨白立刻恰当地扑到宛兰风怀里问:“母后,父皇为何会这样?”
宛兰风一听本来已经停止泼污水了,苏梨白又把话递过来了,于是她的脸立刻又寒了下来道:“还不都是有些不知礼义廉耻的人,不怀好意,不仅使用媚术,还偷偷为你父皇下了江湖中的春药,至使你父皇昏迷,如果你父皇真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不轻饶!”
苏梨白挂着眼泪极清纯的模样问:“娘娘,怎么还会有样的事,孩子儿不要听。”
宛兰风便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儿,自然不知道这些个下三流的手段,母后不讲就是了。”
苏梨白一个劲地点头,傅离听了有些好笑,这徐小云本就是苏南和苏梨白派来的,苏梨白居然装清纯,傅离觉得宫里的男人和女人,别的本事没有看出来,但却有一个职业一定适合,那就是做戏子不用人教,个个都会。
演戏的人精力也有限,连那有几分呆傻的傅伦昶终也耷着头不闹了,确实是哭的哭累了,骂的骂够了,大殿里一时安静了起来。
傅离心里好笑,正想寻个地方坐下来,宛兰风忽又冲他寒下脸道:“你父皇昏了,你怎么才到,还不如昶儿孝顺?”
傅离与宛兰风早就约定好,人前,宛兰风照样对自己不要太亲近,还象以前一样带着反感,于是傅离小声嗫嚅道:“离不孝,但离是一得了消息就赶来了。”
苏梨白看傅离那弱弱的样子,撇了一下嘴,徐小云掩着面倒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大约现在她是最怕傅宁坤这一晕就醒不过来了。
宛兰风又哼了一声,继续宽慰苏梨白母子去了,苏梨白那傻儿子也让两个奶娘喂着奶不闹腾了,于是宛兰风坐了下来,让苏梨白带孩子去休息,苏梨白连连讲自己不累,一定要守着,于是傅离、苏梨白也都坐下来,等候那在里面忙碌不已的太医给个结果。
傅离坐了下来,想到宛兰风刚才骂徐小云那番话,倒觉得省了自己的事,明明是傅宁坤从宋小山那里得来的药丸,经宛兰风的嘴突然成了徐小云下的春药,女人嫉妒起来的确可怕,不过有宛兰风顺便将药丸的事推到了徐小云身上,自己倒也不用再想办法为宋小山开脱了。
傅离坐着无所事事,看着坐着的几个人心里不由得想:做帝王也真没意思,现在在这里的五个人,都是傅宁坤的直系亲戚,除了那个不到四个月还只会吃奶的没什么念头外和徐小云担心承担后果外,其余三个人的念头居然都是希望傅宁坤最好永远别醒过来。
陪长歌聊了大半夜不觉得累,坐着这会傅离倒觉得累了,自己与傅宁坤不合,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他晕倒,自己需要这么守着。
约摸坐了一个时辰,宛兰风坐不住了,迈步进去了,苏梨白、徐小云都紧张起来,傅离想两人紧张的应该不一样,笑了一下依旧闲散地坐在,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有太医出来冲傅离行礼道:“启禀王爷,皇上醒来,只是…”
傅离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傅宁坤是回光返照了,傅离忙道:“只是什么?”
太医结结巴巴地不敢讲话了,苏梨白带着傅伦昶立刻哭着扑了进去,却被人拦住,管事内侍请傅离讲去,苏梨白一见立刻叫了起来道:“儿臣要见父皇!”
那管事内侍立刻道:“皇上只传儒王爷。”
傅离看了苏梨白一眼,苏梨白立刻伸手抓那管事的,准备硬冲进去,傅离见了冲腊八使了个眼色,腊八一抬弹弓,一枚金弹打在苏梨白膝盖弯,苏梨白一下跌到地上,傅离抬脚进去了。
进到内殿,只是罗帐低垂,宛兰风坐在龙榻旁边,傅离走上前,那傅宁坤龙目紧闭,只听宛兰风道:“皇上,来了!”
傅宁坤睁眼一看是傅离,大怒撑起身伸手指着宛兰风,好一会才憋出一个字“你…”来,宛兰风不紧不慢地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道,“皇上这些日子都忙着宠幸这个妃那个嫔的,朝里的事也不大过问了,那臣妾就把知道的几桩事禀报给皇上听听吧。”
傅宁坤恨恨地看着宛兰风,宛兰风不紧不慢地道:“第一件事,是当初皇上派宋参将接离儿下山的时候,瑶儿却授意人暗中刺杀离儿,宋参将杀了瑶儿府上的人十二个,却将那十二人的尸体送到了平东王府,皇上认为出了这样的事,已经瘫着的瑶儿适合做皇上吗?第二件事,瑶儿瘫了也就罢了,他还有个儿子傅伦昶,但是臣妾派人查了一下,当初苏梨白之所以失踪,不是因为什么要保护她肚里的孩子,而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怀孕,而她失踪正是为了掩盖这个假怀孕,可以这么讲,现在的傅伦昶根本就不是傅家的骨血。”
傅离有些佩服宛兰风了,却见宛兰风一顿又道:“皇上只顾身心的愉快,不管正统大事,臣妾不得不为皇上分忧解愁,所以请皇上明白臣妾的一片苦心。”
傅宁坤本来就讲不出话来,听了这一番话指着宛兰风更是讲不出话来,宛兰风温柔地伸手放下傅宁坤的手道:“皇上英名一世,江山旁落,肯定是最不能接受的,所以皇上放心好了,等您百年之后,臣妾一定帮你守住这江山。”
傅宁坤圆睁着眼跌回龙榻去,傅离只见宛兰风依旧握着傅宁坤的手淡淡道:“皇上,您就放心吧,本宫会把皇上的旨意传给天下。”
傅宁坤在龙榻上挣扎了一会,终于不死心地蹬了脚。
傅离便听到宛兰风不紧不慢地道:“皇上驾崩,皇上口谕立长子傅离为帝!”
于是那管事的内侍总管立刻将宛兰风的口谕传得山响,那外面的内侍也一个接一个地把傅宁坤殡天的遗嘱传了出去。
傅离总觉得自己算得上冷血,见了宛兰风做的事,终知道自己为什么冷血了,摇摇头,却听一个管事内侍急急忙忙跑进来道:“启禀娘娘,汤易带兵包围了‘中泰宫’!”
宛兰风略有些着急,很快稳住道:“汤易大胆,未得皇上圣命,竟敢带兵进宫,那是谋反,格杀勿论!”
傅离随宛兰风走到外殿上了宫墙,雨雾中果见汤易的军队密密麻麻地围在下面。
宛兰风倒吸了口气,忽见军队中有人走出来道:“臣等要见皇上!”
宛兰风抓住栏杆稳住心神才道:“皇上已经龙驭殡天,留有口谕立长子傅离为帝!”
下面立刻有人大叫:“胡说,分明是尔等假传圣旨!”
“傅离痴呆顽愚,皇上绝不可能立他为帝!”
“臣等要见皇上!”
“对,臣等要见皇上!”
宛兰风紧紧握着栏杆,虽傅宁坤戎马一身,但她的性格少有抛头露面,一看到这么多人,到底有几分惊慌,更怕还没置的苏梨白冲出来。
傅离倒知道腊八已经制服了苏梨白,没有宛兰风的担忧,而汤易的军队中显然混了苏南的人,跟一群妇人玩了这么久的宫斗游戏,真把他累坏了,比与人打一场仗还辛苦,看到军队,让傅离没由地觉得亲切,这才是他的战场,战胜眼前的这支队伍才能让他有成就感,于是上前一步大声道:“请汤将军上前讲话!”
没一会银枪银盔银马的汤易在士兵们让出的一条路走了出来,仅管天下着大雨,也难以遮掩汤易的神俊,他在台阶下立稳道:“王爷有何吩咐!”
傅离便道:“汤易,这只军队可听你的?”
汤易觉得这话算非常有意思的话了,于是道:“汤某不明白王爷所讲!”
傅离便道:“如果你讲话算话,那告诉本王如何才相信皇上留的遗言是真的,如果讲话不算话,就找那算话的出来!”
汤易愣了一下,自从傅离参与早朝以为,少有讲话通畅的时候,讲得最多的就是:“请父皇见谅!”,所以刚才那句比较顺溜的话讲出口,已经让汤易不得不看一下台上站的是不是傅离,确认无误后,汤易便道,“王爷,汤易的军队就是汤易讲话算数!”
傅离便道:“那你讲讲先皇殡天所留遗嘱,你有哪里不可相信的?”
汤易仰头道:“王爷为人痴傻,汤易等人认为皇上不可能把大昭的江山交给王爷!”
傅离冷笑一声道:“那本王问你,是‘不可能’还是‘不能’?”
汤易愣了一下,傅离却继续道:“这话汤将军可想好了回答,‘不可能’是汤将军对皇上的话有顾忌,‘不能’,分明是汤易你有二心,想趁皇上殡天时拥兵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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