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天罗地网2
吉鲁一边想着一边在榻边小心地摸了一下,然后按了,就见枕头升了起来,吉鲁打开,里面有一个镶在榻上的木匣,上面有锁,吉鲁忙拿出钥匙打开,看那“朱血狻猊”分明好好地躺在里面,原来宝物没有被盗走,吉鲁一下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夜无边并没有盗走宝物,那刚才的叫声,吉鲁暗叫声不好,莫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想到这里,吉鲁一拳砸在榻上,赶紧把宝物重新放回去,知道这么一耽误秦长歌弄不好就让人劫走了,又气恼地砸了几拳,赶紧走出房间,便吩咐全城戒严搜捕夜无边与鬼影子!
吉鲁吩咐完,带着人不甘心再回到长歌住的地方,长歌住的房子门前,原来有两具尸体,现在却只有一具,凤丫那具尸体不见了,吉鲁一愣,看着中毒倒在门口侍女的尸体,这会儿看过去,怎么都觉得身形不对劲,冲身边的人一挥手,护卫忙走过去,一伸手从那侍女脸下摘下一块人皮面具,却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来。
吉鲁才知道这是夜无边玩的一个障眼法,牺牲了一个人,来骗取他信任这个侍女是自己的人,真的看到了有人把长歌带走了,其实最大可能是自己在房子外面时,秦长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再一回想三次传话,吉鲁这才知道应该都是有人在冒充,气得咬紧牙,上这么大个当,吉鲁差点晕了过去,但是还有一批身份不太明白的人,和一个水平不怎么样的丫头,所以更让吉鲁气恨的是,至于是什么人下的套,他一时还不能肯定。
吉鲁在长歌住的房门前气得要晕的时候,没想到他的房间,从房梁上飞下了一个人,小心地按着吉鲁刚才的方式,打开榻,看到那个木匣升起来,干脆一挥剑将那木匣子从榻柱连接处砍了下来,那人刚拿到木匣子,却有一股白烟从榻底冒了出来,拿到匣子的人身体一晃就倒了下去,于是从榻底又冒出一个人,伸手拿了木匣子,开了门不慌不忙、轻便灵巧地走了,那人一走又有两个人窜了下来,将地上的人架了起来,也急忙走了出去。
吉鲁大约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房间此刻变成了菜市场,不过半柱香人来人往地过了三拨。
长歌小心地跟着傅离,心里除了雀跃就是仰慕,那么一个戒备森严的王府,有那么多人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傅离的到来,而傅离就这么轻松地把她带出来了,她不知道傅离要带她去哪里,但知道跟着傅离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傅离带着她七拐八拐,走进王子府一个有些破败的院子,轻轻敲了一下门,便有一个老头开了门,放了两人进去,长歌看清个柴房,不由得想笑,傅离好象挺喜欢柴房的。
老头将两人让去,小心地扒开地上的柴禾,露出一个小门来,傅离带着长歌进去,老头递给傅离一盏风灯立刻把门关上了,长歌想老头一定把柴禾又盖了回来。
不过傅离没给长歌去遐想的机会,拿着灯带长歌猫腰走进去,挂好灯,长歌看到地方不大,也堆着些干柴和稻草,味道还有点不好闻,傅离从一堆干柴中抽出一张毯子,和一身自己的衣服、皮氅,将毯子铺在一堆稻草上道:“歌儿,来歇一会吧!”
长歌不太明白为什么傅离不带着她赶紧离开吉鲁的王府,不过她折腾这一夜,真是又惊又累,确实也走不动了,傅离扶着她坐下,因为肚子,她换成了半躺着的姿势才舒服些,终小声问:“大世子,这是什么地方?”
傅离一边换衣服一边回脸不变色心不跳地道:“这个地方是吉鲁小时候养狗的,他长大后就废弃不用了,就拿来放柴禾了。”
长歌才知道为什么味道有点不好,反应过来才道:“大世子,那我们不是还在吉鲁的府上?”
“是呀!”
“那他追来了怎么办?”
傅离笑了一下道:“追来了,我们俩逃不了就一起到地下携手不好吗?”
长歌点点头抱着傅离的腿道:“还有我们的傅出和傅心!”
傅离蹲下来用手抬起长歌的下巴道:“逗你的,吉鲁已经以为我们逃出了王子府,自然会全城戒严地搜,他搜谁家也想不到收他自己的府邸呀?这里现在储备了几冬的柴禾,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用完这里的柴禾,等风声一过,咱们再慢慢地出去。”
长歌才没那么紧张了,傅离忽皱眉道:“傅出、傅心是个什么意思?”
长歌总算有可以炫耀的事情了,于是有几分得意地道:“是我给儿子和闺女取的名字。”
傅离立刻一个头两个大,把灯吹灭在长歌身边躺下恨恨道:“给儿子、闺女取名字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取这些个乌七八糟的名字,傅出、傅心亏你想得出来,除了土还俗,更难听!”
不过在这个临近生孩子的日子,长歌见着傅离,心里不知多宽慰,有傅离在身边,她就是莫名地心安。傅离似乎没什么不懂,在她的心目中甚至是有点近似于神的人物,不过以前好象没这么膜拜,这会突然就生出膜拜的感觉,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至少去了七成,早就意乱情迷了,又哪里还会在乎傅离抨击她给孩子取的名字不好,只是哼了一声扑到傅离身上问:“凤丫与邛国那帮遗老都是你安排的?”
傅离伸手搂过长歌道:“就他们那点微末本事,为夫还真没看上,何谈什么安排?”
长歌忽想到什么笑起来了:“大世子装女侍挺好看的,还真象,只是大世子明明比那女侍高,怎么装的?”
傅离哼了一声伸手捏捏长歌笑得一朵花的脸道:“还笑,还笑,为了你,为夫装婢女,藏狗屋的事都做了,为了装这个女侍,为夫不得不临时跟齐征学了一下‘缩骨功’,可把为夫的骨头缩得好累,罚你给为夫好好捏捏!”
长歌倒是听话地伸手给傅离捏了起来,同时又有些好奇地问:“大世子,我们明明躲在梁上,为什么外面有人讲我们往相府逃了?”
傅离得意地一笑道:“那都是为夫早安排的人,为夫一共安排了三次调虎离山,第一次是让人化妆成我们俩往相府逃,结果吉鲁让赵越去追,他却按兵不动;第二次安排人去他的房间,他让阿也去了;第三次安排人讲他的宝物和王妃被劫走了,他终于上当了!”说完傅离笑了一下,长歌有些不解地问,“大世子为何发笑?”
傅离便道:“他也不想想,他得到宝物的事情根本就是秘密的,没几个人知道,连为夫都是推测,为夫在这时候用这个计,可见他对宝物是非常在意的,想都没想那个传话的人如何知道他有宝物,这招管用可是险招,吉鲁是个非常仔细的人,好在他把宝物极重!”
长歌没听得太明白忍不住问:“那大世子又怎么知道宝物在吉鲁这里的?”
傅离便把苏南办的宝盒大会大致讲了一番,长歌才终于明白苏梨白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又听傅离讲黄珍回去照顾傅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叹完气长歌又忍不住问:“那东边的火不是大世子放的?”
傅离更得意了道:“用放火这样的声东击西的如术,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才用的,这种方法怎么可能让吉鲁这只狐狸上当,只有松山鹤那几个老小孩才想得出来,不过他和凤丫到底制造了不少混乱,至少让吉鲁发现松山鹤的动向时,忙着跟松山鹤斗,没弄清我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吉鲁防着松山鹤的子时行动,我却利用松山鹤子时一起动手,估计这会吉鲁还在猜测到底是谁劫走了你。”
长歌不知道“幼稚园”为何园,仍旧“哦”了一声,给傅离捏了一会肩就赖在他怀里把几个月的委屈一一哭诉回来。
傅离轻轻地拍着长歌安慰了起来,长歌总算把委屈找回了个七七八八,才重新靠回傅离怀里。
长歌在傅离怀里赖了一会想起什么:“那个苏梨白也在吉鲁王子府,大世子,你讲那个苏梨白为什么连吉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傅离自然看到了苏梨白,自己在平东王府有些露强,苏梨白这么精明的人,应该看出些端倪,自己眼下救长歌用的都是鬼影子,会不会已经暴露身份了?
长歌很显然没有关心到这桩事上,于是把从好心女侍那里听来的事情一一讲给傅离听,忽想到傅离装的就是那个好心的女侍,那个女侍会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长歌不由得有些害怕地看了傅离两眼,怪说不得后面觉得这个女侍变了,从一个爱讲话什么都知道的女侍变成了一个不爱讲话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侍。
傅离仔细听长歌讲完,并没注意到长歌的眼神,知道那苏梨白确实是个狠心的主,但同样也想不通苏梨白为什么要害吉鲁子嗣,于是喃喃道:“没有理由苏梨白连吉鲁的子嗣都不放过呀,难道她觉得傅瑶没有多大用处了,想放弃傅瑶改嫁吉鲁?”说完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摇了摇头,见长歌忽然有些怕他的眼神,不屑地一笑道,“那个女人让我扔一枯井里了,活不活得成看她的造化。”
长歌不认为傅离肯花这样的功夫,但傅离这样讲毕竟让长歌觉得心安一些,一夜惊险刺激让有快七个月身孕的长歌又累又乏,一直都懒懒地靠在傅离怀里,傅离做为现代人,一些孕妇知识还是从这样那样的媒体可以看到或听到一二,知道这个时候的孕妇是相当辛苦的,连象正常人那样躺着都是件累人的事,便半靠在干稻草里,尽量让躺在自己身上的长歌舒服点,然后再拿起大氅盖在长歌身上,没一会就听见累坏的长歌在自己身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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